纳尔布塔心中虽有千万般的不情愿与不甘心。
但在傅恒那强大的气场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威慑下。
他也只能咬咬牙,极不情愿地乖乖起身让位。
傅恒则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前,身形挺拔如松,缓缓坐下。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纳尔布塔,犹如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傅恒开口说道:“你不认得我们倒也罢了,难道连我们身上的服饰,都没认出来吗?”
纳尔布塔被傅恒这突如其来的提醒猛地一震,这才如梦初醒般,将那慌乱的目光投向傅恒等人身上所穿的衣服。
此前,他满心都被恐惧占据,整个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思去留意这些细节。
此刻定睛一看,纳尔布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再次瘫倒在地。
他一眼便认出,这分明就是大清将士的服饰。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阴谋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太多破绽,于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听起来稍微平稳一些,“不知……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傅恒将纳尔布塔的心虚,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那笑意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纳尔布塔的内心。
他挺直胸膛,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富察傅恒!”
纳尔布塔听闻这个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他之所以一直对大清虎视眈眈,妄图挑起事端对大清动手,就是因为大清幅员辽阔,物产丰富。
那无尽的资源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让他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因此,在谋划这场阴谋之前,他对大清的重要人物进行了详细且深入的调查。
傅恒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深知此人在大清的地位举足轻重,更是听闻其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
今日亲耳听到傅恒自报家门,纳尔布塔心中的恐惧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吓得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结结巴巴地说道:“不……
不知傅大人此次前来所……
所为何事?”
傅恒看着纳尔布塔那副胆小如鼠、丑态百出的怂样。
他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厌恶,顿时没了和他周旋的兴致,眼神冰冷如霜,随即冷冷地反问道:“汗王不知吗?”
纳尔布塔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惊恐的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强装镇定,声音颤抖地说道:“本汗……本汗怎么会知晓?还请傅大人明示?”
傅恒也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三个字,“石码镇。”
纳尔布塔听到“石码镇”,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顿时面如死灰。
他心中明白,大清真的已经知晓了一切。
而且竟然不惜兴师动众,派出傅恒这样的大将前来攻打他的王城。
他深知自己此次怕是在劫难逃,心中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拼命思索着应对之法。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或许可以通过和大清联姻,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赶忙强打起精神,抬起那张满是恐惧与讨好的脸,带着一丝谄媚的语气说道:“傅大人,我有两个女儿,皆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就送给您做暖床丫鬟,只求您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在这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的王宫内。
其他大臣们听闻纳尔布塔提出用女儿讨好傅恒以换取性命。
顿时也慌了神,纷纷跟着表态。
一位身材臃肿、满脸肥肉的大臣,战战兢兢地向前迈出一步,声音颤抖地说道:“傅……傅大人,我家小女亦是花容月貌,温婉贤淑。
愿献给大人,只求大人饶我一命啊!”
紧接着,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瘦高大臣也急忙附和,“傅大人,我家女儿同样才貌双全,定能伺候好大人,还望大人开恩。”
一时间,众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表示自家有女儿,都愿献给傅恒。
只求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祸中保住性命。
然而,傅恒对此却满脸的不屑与厌烦。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说道:“女人就不必了,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汗王。
总该有些钱财吧?
至于能不能买你这条命,就看你能拿出多少金银财宝了。”
纳尔布塔听到傅恒这话,原本紧绷到极点的心弦,像是突然被松开了一些,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不管傅恒要的是钱还是女人,只要有所求,那就还有谈判周旋的余地。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转身对着身旁的侍从急切地吩咐道:“快去,把浩罕汗国所有的财宝都给本汗抬到傅大人面前!动作要快!”
不多时,只见一群侍从们气喘吁吁地抬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艰难地走进殿内。
在傅恒面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刹那间,耀眼的光芒从箱中迸发而出。
金银珠宝、美玉翡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纳尔布塔满脸堆笑,眼神中却仍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傅大人,这些便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您看,这些够买我一条命吗?”
傅恒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宝,脸上似笑非笑,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就只有这些?”
纳尔布塔赶忙点头如捣蒜,神色慌张地说道:“真的没有了,傅大人,这已经是倾国之财了啊!”
傅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一边笑着,一边冷冷地下达命令,“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