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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满暖阁,细小的尘埃在微光里浮沉。邵明珠缓缓睁开眼,宿醉带来的些微混沌迅速散去,映入眼帘的是羊献容安静的侧颜。她早已醒了,只是舍不得起身,此刻正支着额头,痴痴地望着枕边人熟睡的俊容,二十六岁的脸上带着满足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阳光勾勒着她精致的轮廓,也映出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黯然。

邵明珠动了动,手臂自然地环过她柔软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醒了?看什么呢?”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羊献容顺势靠进他温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看老爷……真好看。”过了片刻,又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极轻的低落,“只是……这么好的光景,若能有个小娃娃在一旁吵闹嬉笑,就更圆满了。老爷,我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邵明珠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结。她入府日子不算短了,三夫人慕容嫣好歹还生了个小千金,她和其他几位姐妹,却都迟迟没有动静。

邵明珠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胡思乱想什么?缘分未到罢了。” 他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你在我身边,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就比什么都强。儿女天定,急也急不来。” 他想起其他几位夫人的情况,确实也都没有身孕,便补充道,“何况……几位姐姐妹妹不也一样?可见非你之故。府中上下皆知你温婉柔顺,自有福荫。”

提到其他夫人都没动静,羊献容心里那份微妙的自责和酸涩果然淡去了不少,自嘲地笑笑:“也是,倒是妾身钻了牛角尖了。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心里就踏实了。”

温香软玉在怀,晨光正好,情意正浓。邵明珠心头一动,看着怀中人泛着柔光的侧脸和领口下细腻的肌肤,指尖在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流连,情愫又悄然滋生。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愈发低沉诱惑:“既然踏实了……”意欲再行亲昵。

羊献容被他撩拨得颊飞红霞,正要嘤咛应和,门外却传来贴身大丫鬟刻意放轻、却又难掩急促的通报:“公爷,夫人…大老爷到了,说是有急事,正在正厅候着。”

“大老爷?”邵明珠眉头微蹙,旋即反应过来是结拜兄长拓跋锐。拓跋锐若非真有急事,断不会在他宿于夫人房中时直接闯到内院来打扰。

无奈地叹口气,旖旎心思瞬间消散。他在羊献容腰间轻拍一下:“是锐哥来了,想必有要事。我得过去看看。”说着便翻身坐起。

羊献容也立刻坐起身,抛开儿女情长,恢复了六夫人的沉静干练:“妾身伺候老爷更衣。”她利落地披上外衣,唤人打水。动作轻柔却迅速地为邵明珠整理寝衣,取过常服。

邵明珠赤着上身,看着她低垂眉眼,细心为自己系着腰带,晨光勾勒出她优美的颈线。昨夜关于荀曦的纠结虽然被开解,但那份心疼和对现实的无力感依旧盘桓。他忽然开口,打破晨间的宁静,话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隐含锋芒:

“献容,你昨日问我神武门事变,那司马邺是不是为了削兵权才逼我动手?”

羊献容系腰带的手一顿,抬眸看他,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了然的凝重。她并未开口,只是等着他的下文。她当然知道,那少年皇帝试图拉拢段氏兄弟,目的昭然若揭。

邵明珠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却深不见底。他伸出手,并非接过衣物,而是直接搂住羊献容刚刚系好腰带的纤细腰身,将她往自己身前紧紧一带!手掌顺势下移,直接覆在她饱满挺翘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地捏握着,带着极强的占有意味和亲昵的狎玩。这动作突兀又极具侵越性,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羊献容身体微颤,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晕瞬间又飞起,却没有挣脱,只是眼波似嗔似怨地睨了他一眼,随即又化作了全然的信赖。

邵明珠享受着掌下的丰盈触感,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缓慢,字字清晰,如重锤敲在羊献容的心尖:

“夫人,你可知这么一个道理?”

他顿了顿,看着怀中人微微睁大的美眸。

“若一个臣子,手中只有私兵两千…”他语气平淡得如同陈述军情,“皇帝陛下要逼我交出兵权……身为人臣,岂能有二心?自然要交出忠义,安分守己。”

再一顿,语气陡然拔高一线,带着金石般的冷硬与傲岸:

“但若臣子手中握有私兵两万!皇帝陛下还妄想收我兵权……哼哼!”一声冷哼,不屑尽显,“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最后一声,他目光如电,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睥睨,字字千钧:

“若是手握甲士二十万,皇帝还敢逼我交兵权……”邵明珠的目光透过羊献容,仿佛看到了更高远的庙堂,唇边逸出一抹帝王般的漠然与自信,“那便是——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话音落下,房内一片死寂。方才的亲昵狎玩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肃杀而又赤裸裸的权力法则!羊献容彻底僵在邵明珠怀里。她经历过五废六立的宫廷倾轧,见识过真正的权力巅峰与血腥倾覆,但这番将“野心”如此赤裸直接、由弱到强分层次宣之于口的话,依旧让她灵魂震颤!她清楚邵明珠的权谋手腕和掌控力,但这番“人臣—大丈夫—朕”的递进,其背后的潜台词何其清晰!这不仅仅是暗示,几乎是昭告!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羊献容猛地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几乎被点燃的炽热。她紧紧盯着邵明珠幽深如古潭的眼睛,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明珠……你……你真生了那心思?!”

邵明珠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箍着她腰肢和臀瓣的手臂纹丝不动,那是一种无声的强权与控制。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的眼,仿佛要刺探她的灵魂深处,带着审视,也带着隐隐的诱惑,声音平静无波:

“如果……我真有了那‘心思’……献容,你会怎么想?”

没有犹豫,没有权衡,更没有一丝一毫站在大晋皇后角度的抵触!羊献容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脊背,美眸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那光芒不是对后位的迷恋,而是对眼前这个男人全然的、生死相随的信赖与奉献!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穿越了生死荣辱的决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明珠,你做什么,我都跟着!”她扬起下巴,那姿态竟恢复了昔日在皇后位上的凛然,但这份凛然只为邵明珠一人绽放,“大不了妾身陪着你,把这——鸟位!一起夺了!”

最后两个字“鸟位”,她故意用了市井中极其粗鄙的称谓来指代那万人仰慕的龙椅,这强烈的反差带来一种荒诞却震撼的冲击力!紧接着,她脸上那决绝的神色瞬间被一丝带着妩媚与狡黠的笑容冲淡,顺势往邵明珠坚实的怀里又蹭了蹭,扬起沾染红霞的小脸,半是娇嗔半是邀功般地补充道:

“妾身可一点也不贪心!”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偷吃了蜜糖的狐狸,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洒脱,“老爷……哦,不对,若是真到那一日,”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到时候给妾身个贵妃当当就好!”

“哈哈哈哈——!”

邵明珠看着怀中这张集温婉、决绝、慧黠于一身的动人面孔,听着她将那大逆不道的言语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洒脱不羁,胸中所有郁结、隐忍、谋划带来的沉重压力,都在瞬间化为畅快淋漓的大笑!那笑声爽朗而开怀,震动了清晨宁静的空气。他不再顾忌,俯身重重地在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啄了一下,带着无比的快意和宠溺:

“好!我的夫人!若真有那一日,皇后之位,舍你其谁?!”

羊献容偎在他怀里,也放声笑了起来,两人放肆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情蜜意与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野心。在晨曦中,这个曾母仪天下的女人,无比坚定地选择了将余生、甚至是身家性命,都系在她怀中这个男人的志向之上,毫无保留。

邵明珠刚踏进正厅的门槛,就被一阵浓郁的点心香气和某人豪放的咀嚼声给迎了个正着。抬眼一看,只见他那结拜大哥拓跋锐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座主位上,正毫无形象地左手一块梅花糕,右手一块栗子酥,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嘴角还沾着几点可疑的酥皮渣。那架势,不像是来做客,更像是来扫荡糕点的。

“大哥,你这……大清早的,胃口挺好啊。”邵明珠失笑。

没等拓跋锐吱声,旁边一道火红的身影就像归巢的云雀般扑了过来,带着一阵香风和甜腻的糕点味。

“夫君!”拓跋婧瑶娇声喊着,毫不避讳地一把搂住邵明珠的胳膊,两只白生生、如同刚剥开菱角般细腻圆润的玉臂,紧紧环住了他的手臂。手臂上传来的惊人柔软和弹力,带着灼人的热度和馥郁的馨香,如同温热的暖玉,瞬间包裹了邵明珠,让他脚步微微一顿,一股热血“噌”地就涌上了脑门,喉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饶是他定力深厚,对这火辣小辣椒,也有点招架不住。

拓跋锐显然对此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专注地用栗子酥把嘴巴塞得更满,含糊地“唔”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趁着拓跋锐低头猛塞点心,视线正好被挡住的关键一刻,邵明珠那只空着的手,闪电般地、带着三分狎昵七分促狭地绕到拓跋婧瑶身后,在她那劲装包裹下依旧显得挺翘浑圆、充满惊人弹性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却又准得不能再准地、狠狠捏了一把!

“嗯……呀!”

拓跋婧瑶猝不及防,又疼又麻又羞的感觉让她一声娇呼脱口而出,差点跳起来。白皙的脸颊瞬间飞满红霞,如同三月桃花般艳得滴血。她倏地回过头,那双草原明珠般明亮的眸子,此刻蕴满了水光,似嗔似怒地瞪着邵明珠,贝齿轻咬着下唇,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个没正形的坏人!我哥还在呢!” 可眼底深处,却又分明荡漾着被情郎“偷袭”后的得意、娇羞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波光潋滟,勾人心魄。

邵明珠脸皮厚若城墙,脸上半点波澜没有,一本正经得仿佛刚才那个“猥琐”行径不是他干的。他只觉手感极好,意犹未尽地摩挲了下手指。随后,在拓跋婧瑶含羞带怨的瞪视下,极其自然地俯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唇息拂过她小巧如玉的耳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只有她一人听得见,像羽毛挠在心尖上:

“小妮子……几日不见,这身段儿……愈发火爆了啊……” 他坏笑着,毫不掩饰话语里的狎昵和激赏,“晚上,乖乖在房里等着……为夫亲自去给你,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偷吃了什么滋补的好东西……”

他特意在“检查检查”四个字上放缓了语气,每个字都仿佛带着钩子,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暗示。灼热的气息喷在拓跋婧瑶敏感的耳廓上,又酥又麻,惹得她身子又是一阵轻微的战栗,脸颊红得几乎要烧起来,搂着邵明珠胳膊的手却更紧了。她飞快地瞥了哥哥拓跋锐一眼,见他还在与点心奋战,才强忍着羞意,对着邵明珠用口型无声地、娇媚地说了一个字:“好!”

邵明珠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在拓跋婧瑶满含春水、既期待又害羞的目光中,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松开了她。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又变得爽朗无比,仿佛刚才的耳鬓厮磨只是错觉,大步流星地走到刚咽下最后一口栗子酥、正端起茶水漱口的拓跋锐面前。

拓跋锐抬头,正好对上妹妹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以及妹夫那一脸“清风朗月”、“啥事儿没发生”的标准表情。拓跋大将军抹了把嘴角的茶沫子,眉头一挑,看看妹妹,又看看妹夫,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家妹妹看见丈夫太高兴了。

“来了?坐!”拓跋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言简意赅,顺手又拿起一块新点心准备继续奋斗。

拓跋婧瑶赶紧走到桌边,忍住脸上的臊热,一本正经地为邵明珠倒了杯热茶奉上,只是指尖微微有点抖。邵明珠接过茶杯,手指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点。拓跋婧瑶的手像触电般猛地缩回,差点把茶壶碰倒,脸颊更是红得要滴血。

拓跋锐嚼着点心,腮帮子塞得满满,抬起眼皮,狐疑地看着妹妹:“怎么了?烫着了?”

“没……没有,哥,你吃你的!”拓跋婧瑶慌忙摆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邵明珠端起茶杯,淡定地吹了吹浮沫,挡住了自己微翘的嘴角,眼底却是一片藏不住的、充满暗火的愉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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