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甩甩尾巴:“她嫁给了王爷,觉得你是她又是你的晚辈,所以就不给你行礼了。”
【……】
糖糖:“不过说起来,虽然于私,她是你的长辈,可国法大过家法,你可是皇太女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换句话说,你就是君,除了你爹以外,任何人都是你的臣子。
她一个嫁去辽国的王妃,怎么着也得跟你行礼吧?
喵喵喵!
严格来讲,就算是贵为亲王,在正式场合,也得给你行礼的。
喵呜嗷!
小主人,你还记得你在皇太女册封大典上吗?你瑾叔叔,还有恒亲王,都是给你行过礼的。
所以这个叶雯钰,居然无视你,连招呼都不跟你打!
实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更不把本喵放在眼里!”
前面说得都对,小胖崽连连点头,可是……
小胖崽:【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糖糖:“!就是字面意思!不把小主人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本喵放在眼里!”
叶国公起身相迎,点头示意:“耶律王爷和王妃亲自驾临寒舍,令国公府蓬荜生辉,请坐。”
陈银香说:“看茶。”
婢女们端上茶盏,请二人落座。
耶律王爷和王妃的对面,坐着的便是叶皇后和皇太女,光是看这一家人的身份,就是贵不可言。
平西侯和平西侯夫人,只能坐在他们四人之后,而叶秋云和叶梓霖更是不知被安排在了多远之外了,他们两个小的,老大还好一些,坐得住,小的却是左看看右看看,还冲着小殿下眨眨眼,递眼神。
“许久不曾回来看望父母,恕女儿不孝。”叶雯钰从婢女的手里接过礼盒,“这是从辽国带来的稀世珍品,人参、鹿茸用来补气养血,最好不过。”
叶国公并没有打开礼盒,他接过礼物后,笑着抚着胡须说道:“雯钰你远嫁辽国,实在辛苦,难为你还想着为父。”
众人说着家常,小胖崽乖乖坐在老母亲身边,时不时地和叶秋云兄弟俩眉来眼去地。
“小孩子贪玩,哪里肯和我们大人们坐在一起说话?”董明兰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小脑壳,示意他别再做小动作了,人家都看着呢。
叶梓霖捂着额头,冤枉地看着娘亲,他啥也没做呀!怎么还打他呢!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耶律信望着坐在对面的叶知瑶,眼神复杂。
小胖崽立刻就提起了八百个心眼子。
【哼!这个人做什么?叫娘亲干嘛?】
叶知瑶刚刚酝酿出的一点回忆,被她的心声给说没了,她微微颔首,说道:“本宫一切安好,多谢耶律王爷记挂。”
“皇后娘娘,小王记得您喜欢马,小王特意从辽国带来了两匹马,此时已经送到了叶府,请您一观?”耶律信神色认真地说。
叶雯钰的眼神微暗,耶律信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要给她姐姐送礼物?原来那两匹马,从辽国不远千里地运来,竟然就是为了送给叶知瑶的!
她好恨啊。
【什么什么什么!还要给阿娘送马?阿娘不答应去看吧,显得阿娘没有一国之母的威严。阿娘若是答应去看吧,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的糖衣炮弹腐蚀!】
叶秋云眨眨眼,他听见了什么?璟月妹妹在想什么呢?耶律信送马给姑姑,难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吗?
叶知瑶的思绪转了几转,道:“耶律王爷有心了,那本宫就随你去看看。”
小胖崽立刻就挽起了娘亲的胳膊,甜甜地说:“我也要去看!我也要去看!”
“好好好。”叶知瑶把她的手挽得更紧了。
糖糖亦步亦趋地跟在母女俩身后。
叶家众人也随着他们的脚步,去了叶府的马场。
叶府作为武将世家,国公之家,拥有一个面积不小的跑马场。每年光是维护这里的设施,都要花掉上百两银子,可谓是价值不菲。
下人把一匹黑马,一匹白马牵了出来,黑马的个子要高一些,白马的个头小一些。
“这匹黑马,性格敖烈,是匹公马,小王请了不少的驯马师,都不能将其驯服,后来是小王亲自上场,和它同吃同住了三个月,最终才将它收服。
这匹白马是我从野外捕获到的母马,野性难驯,小王好吃好喝地招待它,过了半年,它才肯认小王当主人。
这两匹马都是塞外的好马,小王想将它们送给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喜欢。”
耶律信侃侃而谈,目光始终定在了叶知瑶的脸上。
她身边的小胖崽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透明人。
她抬头看看娘亲,又看看耶律信,心里深深地想到:【耶律信完全当本宝宝不存在哦!】
以前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可这个耶律信,除了看她娘以外,就是看她娘。和她的王妃一样,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么可爱的小崽崽!
叶知瑶怔愣片刻,道:“既然是心爱之物,本宫怎好让王爷忍痛割爱?这礼物太过贵重,恕本宫不能夺人所好。”
耶律信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怎么是夺人所好?小王就是要把最喜欢的送给皇后娘娘。”
叶知瑶眼神躲闪:“王爷,这两匹马都由王爷驯服,认王爷为主,本宫恐怕驯服不了,你给了本宫,本宫也无用。”
耶律信说:“小王听闻皇后娘娘是天生的赛马手,再烈的马儿到了娘娘的手上,都乖巧得跟绵羊一样,哪里有驯服不了的?”
这一句话,可是正中了叶知瑶的下怀,早十几年前,她才十几岁的时候,在焕蓝城外的野地里骑马飞奔,在城内的街道驰骋,没有人说过她不够庄重,不够母仪天下,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少女。
小胖崽见娘亲被他说动,内心极为复杂。
她的目光扫过远处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却见他们并没有异样,就知道他们并不了解其中内情,只有大舅舅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这边。
叶知瑶看着那两匹神俊的马,说道:“本宫试试。”
她确实好久没有骑马,一直以来为了形象,都是坐马车,就连秋猎的时候,她都是隐在幕后。
她上马的动作有些生疏,那白色的母马,似乎十分排斥着她,两条后腿不停地蹬着地,企图把她甩下去,可叶知瑶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服输?尤其还是当闺女就在面前给她打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