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霏霏立刻会意，跟他回到扎西达瓦家的帐房外。
用藏语问：“大哥，你家的羊怎么卖？我们要买～”
扎西达瓦愣了下，朝两人打量半晌，很是惊讶。
又出帐房往四处一瞧，疑惑道：“可是你们没开车来啊，买了羊怎么运走呢？该不是买一只吧？我不散卖的。”
凌霏霏笑道：“这你别管！我们先问问，价格合适就买。”
扎西达瓦带他们到羊圈前，回答：
“你要小羊羔还是成羊？”
“成羊有39只，全部都可以卖。”
“羊羔我有82只，公羊40只，留2只做种羊，其它可以卖，母羊不卖。”
“我是天然放养的，羊羔1800块一只，成羊按3000一只卖。”
“要买就得一起买，我不分批卖，太麻烦了。”
他见两人不像批发商，只是随口回答，没有按斤两报价。
王霁粗略一算，是20万以内。
对凌霏霏道：“他有两匹牧马，问问买一匹多少钱？”
扎西达瓦听到后又是一愣，迟疑道：“我还需要用马的，不卖。”
凌霏霏笑道：“你尽管开价。”
扎西达瓦见老婆出了帐房，跟她窃窃私语几句，伸出三根手指：“3万！”
他如果卖了马，可以去县城去买，一匹用不了2万，有得挣。
王霁对凌霏霏道：
“你跟他说，羊我买了，算25万。”
“马我也买了，算5万。”
“他要是有多余手机，我也买了，算他2万，一起给32万。”
扎西达瓦两口子听到翻译后，见他如此豪爽，笑逐颜开。
为了体验一把放牧生活，竟然肯花30多万，简直是财神爷！
他没有旧手机，主动在村里到处问，弄到了一部。
收购价1000，净赚1万9。
还笑吟吟对凌霏霏道：“另一匹马也可以卖，你们要么？”
反正也要去买马，一匹是买，两匹也是买，如果王霁再要这一匹，又能多挣3万块。
发财了……
王霁毫不犹豫，立刻答应。
用这部手机登录自己账号，给牧民转了37万。
扎西达瓦两口子热情之极，把羊圈打开，牵出马匹，交给王霁、凌霏霏。
金勇远远望去，彻底呆住：“卧槽，组长最强能力果然是有钱……”
凌霏霏拉着王霁，又在村子里扫了一圈货，买了些易容装备——
衣服、
鞋子、
发饰和身上装饰品。
她借扎西达瓦的帐房给小组三人打扮了一番，又跟他学了些赶羊放牧的技巧，把羊群赶出圈，朝北面山坡走去。
此时是北都时间2点半左右，以高原的时区还不算晚。
三人分骑两匹马，金勇骑一匹稍小的，王霁跟凌霏霏共骑一匹大的。
他们赶羊群往山坡走时，村子许多牧民都远远观察。
因为牧民草场是分片的，每家都有特定区域，不能随便去别家草场放牧。
牧民怕他们不懂规矩，一直盯着。
见他们始终没停，这才回去。
对扎西达瓦的财运羡慕之极，后悔刚才自己没揽这生意。
扎西达瓦仍没回帐房，远远望着三人背影，跺脚道：“糟糕，没跟他们讲清楚，前边是管制区，不能过去的……”
他没有了马，本想借马跑过去提醒，转念又一想：
“他们是汉人，跟当兵的语言相通，很容易解释……”
这才回到帐房，打开手机银行，跟老婆喜滋滋数起钱来。
藏绵羊耐力好，速度却不快。
紧赶慢赶，4点钟才接近山脊。
足足走了1个半小时。
巡逻兵是位20出头的小伙子，名叫谭巡，一身迷彩军装，斜挎qbZ-191突击步枪。
见有牧民赶羊过来，上前伸手拦住：“前方是军事管理区，禁止通行！”
王霁三人一路上对过口径，两个男的假装只会藏语，只有凌霏霏会少许汉语，由她来跟谭巡沟通。
凌霏霏先用藏语说了一段：
“????????????????????????。”
“???????????????????????????????????????。”
“?????????????????????????????????????????????????????????? ???????????????????????。”
谭巡摆摆手，蹦出简单的藏语词：“?????????……????????”
说得并不标准，也很生硬。
凌霏霏装作听不懂，转用汉语：
“阴坡，的草，好。”
“湿润、肥，有雪水，流过。”
“我家，牧场，要休息，几天。”
“我们，每年，都在，阴坡，放牧，没有，人，阻止。”
简单的三句话，她磕磕巴巴讲出来，有些词发音很不标准。
比如草、场、有都念成第4声，们、年、人都念成第1声。
谭巡见三人脸紫红紫红的，是本地人模样，这里又是高原腹地，离边疆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倒也不太警惕。
用汉语解释：“这里，是管制区，不能过去。”
凌霏霏仍旧坚持：“我们，不去太远，就在，坡顶。”
谭巡摇摇头，张开双臂拦住。
职责所在，不会放行的。
无相小组早有预料，三人装作很沮丧，背过身窃窃私语了一阵。
凌霏霏又回头问谭巡：“边界，在哪里？我们，就在，这里放牧，不，越过，边界线……可以么？”
谭巡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他想把牧民赶远一些。
但管制区确实有边界，就是山脊线。
对方如果在山脊线另一侧放牧，他也没有理由赶走人家。
沉吟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你们，就在这里！不要过，山脊！”
用手掌比划山脊线的意思，直到凌霏霏表示明白。
谭巡站回山脊隐蔽位置，居高临下观察三人放牧。
他也不能把身子露得太明显，否则可能会被无人机发现。
王霁几人离山脊有30米左右，就地放牧起来。
这片草很茂盛，超出一个手掌高度，马和羊群已经吃得很欢。
山脊线长几百米，谭巡无法覆盖整片区域，目光一直盯着3人，保持戒备。
羊一路从西吃到东，他视线也随之从西到东。
三人小声悄悄议论起来。
金勇：“咱们得想个办法到上边看看，只要看一眼，大体就知道方位了。”
以谭巡的位置来看，对方营地肯定在视线内，不会太远。
他朝凌霏霏望了一眼，突发奇想：
“霏姐，你能不能伪装成羊……”
“他肯定不会赶羊的。”
凌霏霏瞪他一眼：“把你扮成羊行不行？你当种羊，母羊随你选！”
金勇不敢再跟她斗嘴，做了个封口的姿势。
王霁摇头道：“主要是，他一直盯着我们，也不可能当面乔装啊……”
凌霏霏大眼睛一眨，笑嘻嘻道：“我倒是有个办法，组长配合我一下，我们吸引他目光，勇哥趁机去看情况。”
王霁问：“怎么配合？”
凌霏霏：“你先躺下。”
王霁：“为啥？”
凌霏霏：“躺下再说。”
王霁只好躺到草地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霏霏咯咯直笑，蹲下身子，整个人忽然骑到王霁身上，嘴唇一抿，俯身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