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名教练，正是昨晚被简夕绯一脚Ko的人。
至今下巴还肿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对简夕绯冷笑道：“真敢来踢馆？那就进来试试！”
“谁怕谁！”简夕绯杏目圆睁，柳眉倒立，怒叱过去。
她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又怀疑对方作弊，加上这人昨晚眼神、话语猥琐不堪，一怒之下，也顾不得深思熟虑。
排队的学员和家长见有人踢馆，轰然兴奋起来。
家长们七嘴八舌议论：
“居然敢来踢他们的馆？”
“这是哪家俱乐部，胆子这么大！”
“是见不得人家拿了5个冠军、招生火爆吧……”
“来的是个女孩啊？怎么可能跟壮汉打，这不是开玩笑么？”
“肯定是自家学员都跑了，来这里碰瓷的，谁敢打女人？”
“……”
靳蝶、雷月明、赵逸、左枫都是闹事的主，见简夕绯真要踢馆，二话不说就站到她身旁，摩拳擦掌起来。
按规矩，对方不能一拥而上，一对一他们不怕任何人！
如果对方真的有基因人，那就揪出对方的底！
王霁悄声对简夕绯道：
“师姐，先别冲动。”
“咱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公平。”
“让我查查对方的底再说，打仗得知己知彼，不能当瞎子。”
简夕绯也有些后悔，低声道：“都已经答应了，现在没法改口……”
“我有办法。”张琇凑了过来。
她朝王霁眨眨眼，钻出人群。
钢铁图腾俱乐部经理走出门口，对排队人群高声道：“今天各位来着了！有同行踢馆，大家都来见证下！”
为了增强体验、饥饿营销，今天限制了入场参观者的流量。
既然有人踢馆，正是宣传的良机，索性放人进去。
人群拍手鼓掌，大声喝彩，准备等经理敞开自动门放人。
有热闹可以看，当然不能错过。
“请让下！”
这时，两名身着制服的民警走来，对经理道：“有人在这打架么？”
张琇躲在人群中，朝王霁又眨了眨眼，深藏身与名。
今天商场人数很多，这层尤其火爆，为了预防群体发生不安全事件，早就有民警过来巡视，被她一眼瞧见。
听王霁说要暂停踢馆，她立刻找到民警，举报有人打架。
经理立刻解释：“不是打架，是有同行来踢馆。”
当先民警皱起眉头：
“你们搞格斗的，不知道要备案么？”
“而且现场人太多，不能这么搞！”
“你们双方的人数也不少，如果不备案的话，涉嫌聚众斗殴！”
他将经理和简夕绯拉到一旁，低声道：“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但必须按规定来，今天人太多了，不适合！”
有民警劝阻，踢馆自然不了了之，双方卖了阿sir面子，点头同意。
但谁都不愿认怂，约定择日再战。
回酒店后，王霁对简夕绯道：“事关基因人的事，我先去那边打探打探，等有了结果，再考虑踢馆报仇。”
简夕绯问：“怎么打探？要不要我一起？”
王霁摇摇头：“你太扎眼了，他们认得出。我自有办法……”
找到张莹、张琇，要两人帮他化妆。
两人技术比凌霏霏远远不如，但简单变肤色、发型还是做得到的。
王霁戴上假发、美瞳，再换身衣服，跟他不熟的人很难瞧出痕迹。
他回到商场，以报名身份排了1小时队，终于进入俱乐部大厅。
一位教练迎上来给他做了登记，带他去体测，拿数据聊报名的事。
先问：“您身体素质很不错，体脂率几乎有运动员水准，练格斗是为了健身、兴趣，还是说想参加比赛？”
王霁笑道：“我25岁了，参加比赛肯定来不及，就是想变更壮。”
教练点点头，见他虽然精干，确实还很瘦，理解了他的诉求。
又问：“想练到什么程度？”
王霁指了指大厅冠军宣传画：
“你们不是说，可以练出那种体格么？”
“我想练成这种大肌霸！”
教练哈哈大笑：“都是冲着大肌霸来的，您的体型不是很好么？”
王霁叹口气：“女朋友嫌我太瘦了……想要，咳咳，你懂的。”
“懂了懂了！”教练心领神会。
拿出一份资料：“我们有健身饮食套餐，您看下，这些套餐能帮您增加肌肉含量，提升肌肉维度……”
王霁接过资料，上边写着「增肌健康套餐组合」，是额外收费的。
总共有5级套餐——
1级：基础构建者，
2级：肌纤维爆破，
3级：超量合成代谢，
4级：巨兽锻造，
5级：终极力量体。
不同等级收费层层递进，1级每顿120元，5级每顿320元。
名字起得花里胡哨，其实就是普通的健身餐。
比如5级「终极力量体」，就是用粳米、红薯做碳水，用去脂整鸡、金枪鱼、乳清蛋白做蛋白质，牛油果做脂肪。
在任何一家健身房、塑形机构都可以得到类似食谱。
王霁皱起眉头：“就这个？你们虚假宣传吧？”
教练淡淡一笑：
“我们还用虚假宣传么？”
“您看看外边，有多少人抢着报名？”
“5个冠军不是假的！”
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并不解释食谱内容，根本懒得讨好王霁。
因为生源实在太好，犯不着为一个学员耽误太多功夫。
王霁问：“我听说你们可以速成，想快点练成这种体格，光靠吃能行么？”
教练回答：“必须先做力量训练，极限撕扯肌肉纤维，再补充蛋白质让它生长，才能有大维度提升的。”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并没有夸海口，而是按部就班回答。
王霁追问：“这也不速成啊？是不是……”
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状：
“打了激素、兴奋剂啥的？”
教练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不能乱说的！比赛都有尿检，有问题早就被人揪出来了。我们学员这么多，真打激素、兴奋剂的话，怎么没人爆料？”
王霁笑道：“那我都买一份回去看看，没问题我再报名。”
“行！我不怕你是卧底记者，真金不怕火炼！”
教练瞧出王霁目的不单纯，把话敞开了说。
王霁买了5份套餐，总共花了1120块，连宣传册一起带走了。
对方既然起疑了，没法再问。
之所以买套餐回去，是因为苏幻供出「基因编辑」有技术更新，能更隐蔽、快速完成，他怀疑跟饮食有关。
管他在不在套餐里，先试试再说，兴许能找到线索。
他直奔沪城公安局，拿去化验……
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简单的食物。
平均每份顶多50块钱。
张莹见他只拿回几份盒饭，捂嘴咯咯笑了半天：
“组长，你名气太大，没准被人认出来了。”
“而且，你问得太直接，对方肯定不会上钩的！”
眼珠子一转，自信满满：“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