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恨透了钟肃等人。
因为他们贪生怕死,临时倒戈,致使九昌县被赤狼军攻占。
而且钟肃等人为了讨好赤狼军,竟主动揽下搜刮村庄的活计,先是将村里的妇人掳走,而后又将他们抓上山。
可怜他们的亲人,有的被累死,有的被活生生饿死,甚至连坟墓都没有,被钟肃等人嫌弃扔进土坑中。
他们带着冲天的恨意活着,每一日都恨不得杀了官兵。
百姓好不容易得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致决定要为亲人报仇。
钟肃等人面对百姓的滔天怒火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赶去工坊求救,便已经被百姓的大刀插穿胸膛。
过了许久,周遭变得十分安静。
百姓亲手报了血仇,回过神来看到满地的尸体时,全都被吓一跳。
他们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一个个拔腿朝着林子深处跑去,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苏夏目睹一切,没有丝毫同情。
这群官兵无恶不作,害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当初她第一次路过被砍光的那片林子时闻到过一股奇怪的臭味,她原本还以为是动物尸体腐烂的气息,直到前几日看到官兵将尸体随意扔进土坑时才知道,那是人的尸体腐烂后散发出来的味。
高山曾告诉她,每一片被砍光的树林中都有一个土坑,有的甚至不是土坑,就是一个矮坡。
那些地方堆着的全是尸体。
钟肃这样的人,不值得被同情。
如今被百姓所杀,曝尸荒野,也算是罪有应得。
苏夏没有再停留,她牵着马朝着工坊走去。
按照那群官兵所言,赤狼军后日会来到工坊收走第一批兵器,若她提前去工坊收走兵器,必定会连累打铁和烧炭的无辜百姓。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赤狼军拿到兵器后,她再趁机偷走,神不知鬼不觉。
一人一马隐藏在黑夜中,在即将靠近工坊时,她看到工坊附近盯梢的官兵。
工坊灯火通明,周围更是守卫森严,还有赤狼军出没,若没有上千人根本无法将工坊拿下。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夏决定暂时在工坊附近落脚,等着赤狼军前来。
她空间有吃有喝,日子倒是过得舒心。
在第二日夜里,工坊未等到木柴,朱大福当即派人探查,这才发现钟肃等人的尸体。
可尸体早已经僵硬,百姓也早已经跑没影,任凭他心中愤怒再强烈也无计可施。
苏夏在工坊附近藏了两日,终于在一日午后看到一群赤狼军的身影。
他们带着几十辆牛车来到工坊,声势浩大。
紧接着,许多百姓扛着一个又一个黑木箱子出来。
不过白日时间,牛车满载,赤狼军亦满脸欣喜。
就在赤狼军准备押送兵器离开时,朱大福突然道:“将军,有一事十分蹊跷。”
赤狼军冰冷扫他一眼,让他莫要卖关子。
朱大福被他的目光吓得呼吸一滞,后背不禁直冒冷汗。
他硬着头皮道:“就在前日夜里,负责砍柴的钟肃被杀了,那群百姓也不见踪影。”
赤狼军震怒:“你敢将本将军的话当耳旁风?”
他知道朱大福与钟肃不和,所以特意强调过,一旦兵器出现任何纰漏,他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
朱大福吓得连忙跪下,“将军,冤枉啊!小的岂敢?”
“小的与钟肃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那边出了纰漏,小的也活不成。”
赤狼军眯着眼打量朱大福,料定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阳奉阴违。
再者,他若真要对钟肃动手,也不会蠢到在他过来之时。
而且百姓也不见踪影,以朱大福的能耐,办不成此事。
他怒极,紧皱眉头质问:“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倒不在乎钟肃等人的性命,但少了许多为他做事的人,下一批兵器的打造速度必然会受影响。
“小的怀疑是那群百姓。”朱大福怕得厉害,说话也没有底气.
“只是他们杀人后便不见踪影,小的在他们停留的附近搜查过,没有查到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