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帅府内,红灯高悬,酒香四溢。
云天彪手持一份墨迹未干的《大乾日报》,头版“虎父无犬子,云龙平定大理,西南尽归王化”的标题格外醒目,他忍不住拍案大笑:“好!云龙不负所望,竟如此神速便拿下大理,我大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麾下将领们纷纷起身附和,城内一片欢腾。
岳飞身着银甲,举杯上前,笑道:“云帅,云龙将军此举不仅平定西南,更打通了通往东南亚的通道,实乃旷世奇功!我等驻守北疆,亦当奋勇杀敌,开疆拓土啊!否则,来日云龙师侄功勋后来而上,云帅也是脸面无光啊!”
云天彪笑着与岳飞碰杯,酒液溅起晶莹的水花:“鹏举所言极是!今日大宴三日,为大乾贺!待咱请旨,发兵西行,平定西域,做一做班超,王玄策!”
帐外鼓声雷动,士兵们举杯痛饮,欢声笑语直冲云霄。
大理的平定,让大乾军士气空前高涨,南方的水田,可比这西北的旱地好得很,如今归了大乾,来日立功,说不得也能分上几亩。
与汴梁的欢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越都城升龙府的凝重。
王英身着刚夺取的龙袍,坐在李朝的宫殿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天前,他率领部众突袭王宫,斩杀李朝国主,成功反客为主,本以为能就此掌控南越,却从被俘的南越大臣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消息。
“国主有所不知,早在多年前,我南越便与大乾订立盟约,互通有无,我南越每年收成的粮食,除了留下口粮,其余全部输送给大乾,大乾则刺下琉璃、金银、铁器等,往来密切。国主夺了大位不要紧,可是这交易万万断不得!”
王英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本想趁乱占据南越,割据一方,却没想到南越早已是大乾的友邦。
“姜齐……”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王英在段三娘身前,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凭什么他姜齐每一次都先走一步!”
“国主,如今该如何是好?”段三娘一把搂住王英,小心地揉着王英的额头,低声问道。
王英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封锁消息,加固城防!同时派人前往洛阳,假意表示愿意归顺大乾,试探姜齐的态度。若他肯接纳,我便暂居其下,徐图后计。若他……”
“若他不纳,咱们难道还要继续逃不成?”
“这……”王英身子一缩,把头埋下去,“再说吧!”
宫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犹豫不决的脸庞。
与此同时,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支支商队与使者队伍络绎不绝。
西州回鹘的使者带着可汗的亲笔书信与珍贵贡品,一路向东,队伍中满载着皮毛、玉石与骏马。
于阗国的商队则赶着骆驼,驼背上堆满了精美的丝绸与香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敬畏。
“听说大乾平定了大辽,西夏等蛮夷之国,这等天朝上国,咱们可不能怠慢。”西州回鹘的使者对身边的随从说道。
自从大乾崛起,先后击败契丹、党项,又平定大理,吐蕃。
西域各国隐约感觉当年的大唐又回来了。
早年大乾便开通了海上商道,与各国互通贸易,如今大乾一统之势已成,各国纷纷派出使者,一方面是为了庆贺,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探探这大乾的成色。
使者们从进入玉门关后,便感觉到换了天地一般,之前西夏时,他们这些使者也来过,那时候放眼所见皆是沙滩。
如今,眼前却多了些绿色,沿途多了绿洲。
尤其是到了肃州之后,道路渐渐宽阔,多了不少的工地。
“这道路……”
这些使者第一次踏上水泥路面之后,看着工地上搅拌水泥,用水泥石子砂浆铺路的倭人,不由得郑重许多。
能做使者的,哪有傻的?这些东西能铺路,就能修城!
一路走来,望着远方扩大了不少的洛阳城的轮廓。
看着一路走来,那一省之地的丁口都赶上他们一国,哪里敢有什么异心,所求不过是三个字,“别打我”!
他们知道,只要能得到大乾的认可,不仅能保障国家的安全,还能借助大乾的国力,让本国立于西域,免遭战乱,这些可都是前朝旧事!
这支绵延数十里的队伍,如同一股洪流,涌向洛阳,见证着大乾王朝的威望与日俱增。
然而,就在大乾王朝喜事连连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份向好的局势。
七月末,江南地区连日暴雨,江河水位暴涨,平江府、常州、湖州、秀州等四州,先后被洪水侵袭。
平江府内,洪水漫过街道,房屋被冲垮,百姓们扶老携幼,逃向高处,哭喊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原本肥沃的农田被洪水淹没,庄稼悉数被毁,水面上漂浮着家具、衣物与尸体,惨不忍睹。
常州的官府虽组织士兵抢险救灾,却因洪水来势汹汹,收效甚微,堤坝多处决口,更多的村庄被洪水吞噬。
消息传到洛阳,姜齐刚刚收到西域使者来朝的奏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孔厚直接抱拳出班奏道:“陛下,江南乃鱼米之乡,如今遭遇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若不及时救治,恐生民变。”
姜齐当即下令:“即刻调拨洛阳粮仓的粮食,由户部尚书亲自押送前往江南;派遣工部官员带领工匠,协助当地抢修堤坝;同时免除受灾地区三年田税,安抚百姓!”
“陛下!”蒋敬这时面露苦色,“不可再免赋税了,三年期间,国库难免空虚啊!”
姜齐呵呵一笑,“田税免了,可是商业税赋不免,更何况,咱们还有些储备没动!也是时候了!传令!让高丽那边,直接渡海,咱们倭国的矿,该挖了!”
一道道政令从洛阳发出,紧急运往江南。
这场突如其来的水患,不仅考验着大乾的国力,更考验着姜齐的治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