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五年十二月初四,洛阳乾阳殿内香烟袅袅,文武大臣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
殿外的铜钟刚敲过辰时,姜齐便身着明黄色龙袍,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上龙椅。
姜齐的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与坚定,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笑意,眼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大臣们行完三跪九叩之礼,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帝王开口。
姜齐缓缓抬手,示意大臣们起身,随后开口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朝会,朕有一道重要旨意要颁布。这道旨意,关乎数万烈士的安息。”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大臣们纷纷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帝王,心中隐约猜到,这道旨意或许与近日帝王深夜查阅阵亡名录有关。
姜齐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大臣,从文官的朝笏到武将的铠甲,最终落在兵部尚书身上,继续说道:“自朕起事以来,我们历经无数战事,从梁山反抗前宋暴政,到征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从平女真统一草原东部,到殖民倭国开辟海外疆土,从定中原结束割据,到收南越、统西域,实现天下一统。每一场胜利的背后,都有无数将士浴血奋战,壮烈牺牲。”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乾的疆土;他们的生命,换来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姜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可如今,许多烈士的遗骸还散落在战场的荒草间、江河的泥沙中,无人收敛,他们的英名,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朕身为大乾的帝王,看着这些为国家牺牲的勇士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有愧啊!”
姜齐的话音刚落,朱武便率先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朝笏,躬身说道:“陛下所言极是!烈士们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理应得到朝廷的尊崇与缅怀。臣这些日子整理军事典籍,看到无数烈士的名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们有的是出身草莽的壮士,有的是寒窗苦读的书生,有的是来自草原的牧民,却都为了咱们大乾的太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臣恳请陛下下令,妥善安置烈士遗骸,为他们立碑纪念,彰显朝廷的体恤之情,也让天下百姓知道,朝廷从未忘记他们从军牺牲的亲人!”
朱武的话,说出了众大臣的心声。
孔厚紧接着上前,说道:“陛下,烈士们的家属,如今多散落各地。若能为烈士立碑、敛遗骸,不仅能慰藉烈士亡灵,更能让他们的家属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从而凝聚民心,让天下人都知道,为大乾牺牲,定不会被辜负!”
随后,武将们也纷纷附和。
林冲声音激昂:“陛下,臣当年在梁山,与许多兄弟一同训练,一同征战,亲眼看着他们倒下。如今若能为他们立碑安葬,臣愿亲自带领士兵,前往各地收殓遗骸!”
朱富朱贵等也纷纷表示,愿意为收殓烈士遗骸出力。
殿内的大臣们,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一致赞同为烈士立碑、殓遗骸的举措。
见大臣们达成共识,姜齐高声宣布:“朕今日便下旨,推行三项举措,以慰烈士亡灵!”
“其一,在全国各州府县,皆按照名录设立‘烈士碑’。”
“每一块烈士碑,都要刻上本州府县牺牲烈士的姓名、籍贯、功绩,碑文中需详细记载烈士牺牲的战役与事迹。烈士碑需设立在州府县的显眼位置,如城门口,衙门口,十里亭,由地方官员定期祭祀,每月初一、十五,需派专人清扫碑身,不得有丝毫怠慢。让百姓每次经过,都能看到这些英雄的名字,永远铭记他们的贡献。”
“其二,由兵部牵头,组建‘敛骨队’。”
“敛骨队的成员,需从军中挑选伤残退役兵卒,每支敛骨队配备医生、工匠与文书,携带棺木与祭祀用品,前往全国各地战场,根据名录,战场记录,无论是梁山的旧战场,还是西域的荒漠,亦或是江南的水乡,只要有烈士遗骸的地方,都要逐一收敛。无论烈士的身份高低、出身贵贱,一律统一埋葬在各州府专门修建的‘忠烈陵园’中。陵园内需设立祠堂,供奉烈士牌位,祠堂内要摆放烈士的生平事迹册,供后人瞻仰。”
“其三,确立祭祀制度。”
姜齐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大臣,尤其是看向了公孙胜。
“每年清明时节,朝廷官员需亲自前往忠烈陵园祭祀,地方官需带领百姓一同参与,祭祀仪式需庄重肃穆,不得敷衍了事。同时,严禁任何人破坏忠烈陵园与烈士碑,无论是故意损坏碑身,还是在陵园内肆意妄为,一旦查实,皆严惩不贷,轻者杖责流放,重者处以极刑!”
三道旨意,涵盖了立碑、敛骨、祭祀与保护,详尽周全,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
殿内的大臣们纷纷起身,再次跪倒在地,齐声说道:“陛下圣明!
“臣等遵旨,定当全力执行,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待大臣们起身,姜齐看着他们,语气诚恳地说道:“诸位爱卿,烈士们用生命为我们打下了江山,我们不能让烈士流血,家属流泪。”
“朕将亲手书写祭文,碑文,以告英魂!”
朝会结束后,圣旨很快传遍全国。
皇帝亲自抓,事情肯定快!
各级官员哪个敢马虎?
这军情司的厉害他们可是知道的。
再一个,这时候不少底层官员都是军中转业而来,那份袍泽兄弟之情,还没有被红尘浊气消磨干净,一个个都是当成自己的事情去做,甚至不管不顾亲自去收敛,更有甚者,甚至下潜到水中去打捞,尽管,结果并不如意。
在各地官员纷纷行动起来之后,选址、建碑、组建敛骨队,一切井井有条。
各地的忠烈祠纷纷建好,有的州县穷苦,只能是把龙王庙或者土地庙一改,换成了忠烈祠。
这一事上出现了罕见的没人伸手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