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终于解读完了封印的术式。
“现在只要让我将这术式的目标改写到自己的身上就好。”
烬看着塞拉斯在他自己的身上涂涂画画。
烬玩味道:“你确定你能掌控这股力量?虽然不是符文本身,只是暂时借的。但也足够摧毁一个人的心智了。”
“我相信我的意志。”
“我从来不相信我的意志,你需要送葬服务吗?我可以帮帮你。”
塞拉斯耸肩:“如你所见,我已经没钱了。”
“没关系,只要你不惜身,对你这种虔信者,我自有节目。”
“那就随你吧,一个死去的身体,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
“好。”
塞拉斯将奇异的纹路涂满了全身。
他忽然想起瑞兹。
他的纹身。
大概就是一种更加温和的利用符文的手段吧。
可惜。
那样温和的手段在现在的情况下已经不合适了。
塞拉斯见一切妥当,准备试一试。
因为是涂的,不是纹的,所以身上的这些纹路并不散发魔法的光芒。
只是被颜料覆盖的皮肤,感到一股难忍的疼痛。
符文的力量随着时空魔法的纹路,灌注进他的身体中。
那是不符合他身体的强大能量。
四色的光芒在他的皮肤下游走。
塞拉斯咬着牙,忍受着无法言说的疼痛。
他不得不奇异的扭曲起来,因为连骨头缝里都感觉到一种痛痒。
浑身冒汗,眼睛冒光。
符文之力已经侵入他的大脑。
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如做快速的梦一般见到了众多幻想。
他拥有了绝世的力量,世界的倾覆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拥有了无边的魔法,整个世界都不过是他的玩物。
他拥有了无上的绝技,所有的生灵都在传唱他的名。
他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哪怕宇宙在他的生命前都显得渺小。
就在他于这些欲海内浮沉之时。
他忽然想起自己要被砍头的那个上午。
阳光真好。
他即将死去,所有的人都在唾弃他。
而他也要去做那大逆之事。
只有林羽对着他默默的点头。
众人的唾骂并不足虑,临头的死亡也不用恐惧。
有林羽看着他。
这就足够了。
所有的幻想破灭,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大口的喘息着空气,如同溺水后得救的人。
他转过头,看到烬正摆弄着手里的枪。
“让你失望了。”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塞拉斯握紧拳头,感受着身体内的符文之力。
对着烬道:“是时候去找那些乱臣贼子了。”
烬的手枪在空中点了点:“你得自觉点,我们才是乱臣贼子,他们是为皇讨贼。”
“哼。”
塞拉斯笑了笑,和烬向着东边走去。
俩人抢了草原响马的马,跟着缇亚娜的军团的脚步,一路追到了不朽堡垒前。
距离不朽堡垒三百里外。
塞拉斯和烬在篝火前对坐。
烬笑道:“这响马的马还挺快,咱们休息一会,天不亮出发,不到中午就能到不朽堡垒的。”
“德玛西亚的兵团就是有这坏处,披甲率高,所以行军慢,这倒是给了我们时间。”
“你确定你能团结起来不朽堡垒里的残党?听他们的意思,连瑞娜和瑞恩都突然消失不见了。”
篝火映照着塞拉斯的脸。
他脸上的胡子有些长。
长时间的草原赶路,他的嘴唇,脸,全都开始蜕皮。
毛孔也变粗了。
看着十分的沧桑。
“他们俩不在,也得去。
我去不是为了胜利。”
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是想死在那。”
“哎呀——”烬长叹了一声:“萨恩·乌祖尔将诺克萨斯的首都选在了不朽堡垒,并不是因为那里富饶。而是因为那里贫瘠。
就像好战士必须使用最不擅长的武器一样,他也选择了最不适合建立城市的地方建立首都。
这样他的国家就必须不断的征服才能保证生存。
你也是一样,你不选择最好的结果,只选最差的结果。”
“你后悔跟着我了?”
“不不不,这很好,这样才有戏剧的张力。”
塞拉斯撇撇嘴。
烬道:“斯维因将大部分居民迁到了皮尔特沃夫,其他的地方就地创建军团割据。
除了城里的老弱病残,和已经消失的瑞纳瑞恩。
没有人要守着那地方。
就连缇亚娜,也没投入太多兵力。
那里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你今晚话有点多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还留在那城里的,都是忠于林羽的,他们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统治。
缇亚娜也好,你也好,你们之间是没有任何余地的。
只会厮杀到最后。这种单纯的血腥,很没意思。”
塞拉斯挠了挠头,跟着用火把手上的头油烤干。
他对烬道:“睡了。”
“哼,那就睡吧。”
天还没亮,二人就已经起来了。
骑着抢来的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不朽堡垒前。
“谁!站住!”
塞拉斯道:“是我,塞拉斯!”
“你取的力量了?”
“是的!”
“你旁边的人是?”
“这是烬!”
“我们不能放他进来。”
“他是来帮我们的,如果不是,我会杀了他!”
那守城的士兵想了想:“好吧,我愿意相信你,塞拉斯。”
城门缓缓的打开,塞拉斯进入到了城市中。
“我听说瑞娜和瑞恩消失了,这是真的吗?”
塞拉斯看着守门的队长,却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那是一种憋着的,涨红的脸。
就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却不能说出口一样。
塞拉斯皱眉。
跟着,一阵轰隆声从天上传来。
“龙蜥级别的航空舰?海克斯传送门不是已经关闭了吗?”
“塞拉斯,请你跟我来。”
“去哪?谁找我。”
塞拉斯很是疑惑。
“你知不知道,缇亚娜的军队距离这里只有三百里了。我们保守来算,也只有六天时间了,她们要是速攻的话,十天之后,就是战斗。
我们现在连个主心骨都没有,这场仗打不赢的,现在还要彼此算计吗?”
这位士兵磕磕巴巴,想说又忍着。
寻思了半天,对着塞拉斯道:“就是‘主心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