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的眼睛朝着身后瞥了一眼时。
身后出现了现在是有好几股人马在跟着他了。
他接下来暂时也不想折腾了，先活过这段时间之后再说。
接下来，他就低调的过日子。
现在怕就是怕……
人死了。
钱没花了。
……
等再次见到蔡京时。
蔡京被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从船上被抬下来。
只不过就两年没见而已，整个好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老态龙钟，老眼昏花，甚至是连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权利就回春丹。
失去权利之后，就让蔡京瞬间老去。
嘴里黏黏糊糊的，发出一些嗬嗬声来。
“咳咳咳。”
蔡京眼中浑浊，蔡鞗、蔡眦等几个儿子走到他面前时。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爹。”
“这是朱勔，朱大人啊。”蔡眦在蔡京的耳畔叫道。
“什么？”蔡京问道：“畜生大？”
“谁啊？”
“……”
蔡眦问道：“爹，你还认得我是谁不？”
蔡京伸手摸着蔡眦，问道：“可是约之（蔡眦表字）啊。”
蔡眦到：“爹，是我啊！”
他此时握着蔡京的手，也是笑了起来，只要蔡京还能认得他就行了。
蔡京回来重掌三省，以这副模样来看，肯定是没法理事儿。
但这是正合他意。
他爹没法理事儿了。
那就他来……
只要这权利还在他们蔡家就行了。
眼神里在微微波动着。
而郑屠此时也是在一旁凑了过来，这一下就被蔡京给抓住了手，“这是谁啊？”
“嗯？”蔡眦不由的一下看了过去，“嗯？”
“郑屠？”
“你怎么来了？”
“谁让你来的……”
郑屠说道：“我过路看见这里热闹，就正好是过来看一眼。”
他想要将手从蔡京的手里抽出来，但现在被死死抓住，他还抽不出来。
没看出蔡京都已经这副样子， 手上还挺有劲儿的。
他看着蔡眦，“蔡大人，这……这我抽不出来啊！”
“太师的劲儿还挺大。”
蔡京此时拽着郑屠的手，问道：“是郑屠吗？”
郑屠揉了揉鼻子，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儿惊讶，“太师还认得啊？”
蔡京道：“你是跟我那个孙女成婚了啊？”
“你怎么一直都没来看我啊？”
郑屠是朝着蔡眦看去。
蔡眦想要用力将郑屠的手给抽出来，说道：“爹，认错了，认错了。”
蔡京说道：“我是说将小妹嫁给郑屠的。”
“嫁了吗？”
郑屠说道：“我谢谢太师啊。”
“没嫁。”
蔡京继续在自顾自的说道：“我重外孙呢？”
“你们怎么没生孩子啊？”
“孩子多大了啊？”
“……”
蔡京拉着郑屠在唠了好一会儿。
郑屠也看出来了，这蔡京真是已经老糊涂了。
等手好不容易才抽出来了之后。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房契来，说道：“蔡大人。”
“现在这太师也已经回来了、”
“这房子你该买回去了吧！”
蔡眦道：“二十万钱嘛。”
“等我给我爹办完接风宴之后，很快这钱就回来了。”
郑屠说道：“不是二十万银吗？”
“什么？”蔡眦一下就叫了起来。
郑屠作为商人的这习惯，不准许他做赔本买卖啊！
他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捞上一笔的。
蔡眦说道：“郑屠！”
“你是想钱想疯了是吗？”
郑屠说道：“没有啊！”
“我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太师回来之后没有太师府住。”
“你看看现在太师这个样子。”
“要是没有太师府住的话多可怜啊！”
蔡眦说道：“郑屠你可要想好了，我爹回来了之后，可是要重掌三省的。”
“你可是还得在这东京当官儿的。”
郑屠说道：“我是不想在东京当官儿。”
“要是蔡大人能够将我给送出去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我先谢谢大人啊！”
“但这二十万……银子。”
“不过，大人放心。”
“你不买肯定是会有其他人来买的。”
“等其他人买了之后，回头也只能献给太师。”
“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你赚房子，我赚钱嘛！”
“只不过，就怕外人说大人不孝。”
“当然，我知道大人肯定不是那种人。”
“还有这件事儿，可不能让太师知道。”
“太师要是知道祖宅被卖了，一下激动起来……”
“有些事儿我确实是不当说啊。”
“我见过不少的老人，一下太激动了，直接就过去了。”
蔡眦此时一下叫了起来，“郑屠，你……”
郑屠道：“我不说了。”
“大人你考虑一下啊！”
“我先走了。”
其实，现在他是能够将这宅子直接送给蔡京的，也算是花钱买平安了。
但这些这商人习性，是一下就根植在他的骨子里了。
一时间没改过来。
当然，看见有赚钱，他也确不想改。
反正，接下来……
他就要深居简出。
不问世事。
一心就开始造船。
低调一段时间，反正这赵佶也撑不了多久了。
等到赵佶没了之后。
他就能够再次崛起。
……
郑府牌子被摘下来了之后。
郑屠拿到了他的二十万银子。
蔡京重新回来当官儿之后，这赚钱的速度，简直是比印钞还快。
二十万银子。
说给就直接给了。
郑屠也将银子给拿了出去，将南方造船的能工巧匠都给全部请过来，他想要造一条宋国最大的船。
目前，他没事儿干。
整日就在屋子里看图纸。
他是将一个盖子，给盖在了水壶之上，将水壶煮沸了之后，给那些工匠看。
他是不指望有人能够造出蒸汽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有点儿灵性，能够想到什么。
若是有图纸会更方便。
但郑屠哪儿知道什么蒸汽机的图纸啊。
当然就算是有，他估摸着，以这个时代的技术也造不出来的。
“你们看这蒸汽，为何能够推动这水壶盖子啊！”
“要是造一个大壶，足够大的那种，能不能推动一条船啊？”
工匠们望着郑屠。
“大人。”
“什么意思啊？”
“大水壶……泡茶啊？”
“大人要请我们所有人喝茶吗？”
“……”
“额……”郑屠说：“没事儿，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往外走出去。
就在将作监的院子里走动。
他现在就不出门儿了。
脱掉身上的衣服。
严寒已经过去了，入夏了。
此时，外面有人叫道：“郑大人，有人找你。”
郑屠往外看去，问道：“谁啊？”
那小吏道：“说是叫什么陈规。”
“特别来感谢大人的？”
郑屠微微眨巴着眼睛，“陈规？没听说过，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