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澈抠了抠手背，心跳加快，望着他们四人的目光，一阵心虚，“我确实来自未来，但是我也不知道原来未来的你并非只是你一个人，而是你们四个人。”
“是吗？”穆闻清思索了一下，还是发现不对劲，“那你方才为何要掩饰？灵魂碎片的事又作何解释？”
赵永澈噎住，感觉说得越多漏洞也越多，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望着不知所措的少年，空隐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问：“真正的原因是不是也不能说？说了你也会消失，对吗？”
赵永澈听到他的声音，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点头。
穆闻清、穆言川和卿云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可想到赵永澈会消失，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永澈抬头看空隐。
空隐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别慌，便对三人解释说：“永澈他大概不属于这里，或许我们也不属于这里。”
说到此处，空隐呼吸一滞，猛地低头看着赵永澈，“难道那个受刑的男子是我自己？”
此言一出，大家都露出错愕的神情。
尤其是赵永澈脑瓜子嗡嗡的，看空隐得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没想到空隐竟然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怪不得原文说男主极智近妖。
他们四个本来就聪明，合为一体之后那智商指定爆表，恐怖如斯。
赵永澈想了想，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你。”
两人突然打哑谜，穆闻清、穆言川和卿云三人都有些心急，“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赵永澈刚张开嘴，空隐便打断了他的话。
“有些话你不方便说就让我来说。”
赵永澈愣愣地点头，莫名感动。
空隐将之前自己在穆闻清识海的所见所闻以及后来的猜想都和他们说了一遍，三人听完后，瞬间理解了他刚刚的那两句话。
穆闻清沉思了一会儿，大胆猜想道：“你和永澈如今分不开会不会也和这些记忆有关？”
卿云细想了一下，十分赞同地开口：“八九不离十，永澈大概很早就认识了你……我们，但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和永澈都忘了彼此，而你之所以离不开他的身体，应该和过去有关，只要恢复了记忆，我们就能找到症结所在，对症下药。”
穆言川眉头皱得老高，“可永澈说了，关于他的事，他不能说，一旦说了我们就会忘掉他，而他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想曾经应该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会忘掉彼此，如果我们恢复记忆，那永澈他……”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们曾经忘掉赵永澈，就是想让他活下来。
如果恢复记忆，那赵永澈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此一来，也就违背了他们最初决定忘掉那些记忆的初心。
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在为此事纠结，才认识空隐不久的赵永澈都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
“系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系统996一脸懵逼，“我有事瞒着你，我怎么不知道？”
赵永澈：“我是不是已经倒带重来一次了？”
系统996：“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果我们倒带重来了，你肯定会知道，而我的系统里也会有记录，不可能会一无所知。”
赵永澈：“那空隐怎么煞有其事地说我出现在他的过去？”
系统996，“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的记忆出问题了，也有可能是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但他把那个人当成了你。”
“哦。”赵永澈想了下第二个可能性，有些吃醋。
可转念一想，现在的空隐不一定是曾经的空隐，心情瞬间好了。
想着，赵永澈便开口对着他们说：“我们不记得彼此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否则你也不可能会恢复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四人看了看彼此，还是投鼠忌器。
赵永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不用担心，你们相信我好吗？”
四人点了点头，继续讨论。
卿云抬眸看向空隐，“你上次进入穆闻清的识海才恢复了一些记忆，你能不能再进去一次？也许可以再记起一些事。”
空隐看向穆闻清，“你意下如何？”
“我没什么问题。”穆闻清走到赵永澈的床榻前，迅速躺下，闭上眼睛道：“开始吧。”
赵永澈和空隐对视一眼，走到床边坐下，握住穆闻清的手说：“空隐，注意安全。”
“好。”空隐微微颔首，便进入了穆闻清的识海。
刹那间，穆闻清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
赵永澈紧张地等待着。
穆言川和卿云就留意周围的动静，避免有人来打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空隐出来了。
三人立即凑上前问：“怎么样？记起点什么了吗？”
空隐失望地摇头，“没有，这次没有任何发现，他识海中的那片诡异之地也消失了，真的很奇怪。”
赵永澈有些疑惑，缓缓将目光落在穆言川和卿云身上，“要不你进入他俩的识海试试？可能闻清身上只有一部分记忆，其他的记忆都在言川和卿云身上。”
三人互相对视片刻，便默契地点头。
“我先来。”穆言川将穆闻清叫醒，自己躺了上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空隐一无所获。
“再试试我。”
卿云躺下，空隐进入他的识海。
结果还是没有恢复一星半点的记忆。
五人不禁纳闷。
“难不成要看到那个在水中受刑的男子才能恢复记忆吗？”
“不会吧？”赵永澈提出质疑，“他会出现大概只是因为闻清上次对我的感情忽然被人清空了，但现在没有这样的问题，他也不会再出现。”
说着，赵永澈忽然灵光一现，“会不会需要你们融合之后才会记起所有的事？”
空隐思忖良久便说：“那就等我们融合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找不到问题所在，急也没用。”
卿云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穆言川望着窗外的夜色道：“天色不早了，永澈该睡觉了，大家都散了吧。”
穆闻清牵起赵永澈的手，“我还有话对他说，你们都回避一下。”
穆言川双手抱胸，挑眉道：“很快我们就是一个人了，你们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听？”
穆闻清瞥了他一眼，“我怕说出来，你们会吃醋。”
穆言川微微一笑，“是吗？那我更要听了。”
穆闻清望向卿云和空隐，见两人也没有回避得意思，抿了抿唇，冷哼一声，“随便你们。”
他说完这句话，旁若无人地低头温柔问赵永澈，“我们相识这么久，你还没有看过我的真容，现在我想给你看，你要看吗？”
赵永澈一听，眸子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要！”
“好，那就给你看。”穆闻清抓着他的手腕，在自己眼前轻轻一晃。
他的五官快速变化，露出一张和空隐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这张脸更加稚嫩。
众人傻眼。
赵永澈更是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他和空隐之间来回徘徊。
穆闻清勾唇，“如何？我和他谁更好看？”
“……”可恶，又给我来送命题。
赵永澈嘴角微微一抽，笑着说：“你们都好看，各有各的美。”
穆言川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一张脸的事，我吃什么醋？”
穆闻清懒得搭理他，对着空隐说：“反正我们长得一样，又都是妖，而你又没了躯体，不如就用我的如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届时你可别反悔。”空隐本就想夺取他的身体，可因为赵永澈，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穆闻清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没理由拒绝。
“放心，我绝不会后悔。”穆闻清说完，挑衅似的冲穆言川挑了挑眉。
穆言川：“……”呵呵。
卿云的脸色没比他好多少，在一旁默默地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