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永澈连忙稳定情绪，冷静下来，却还是声音颤抖道：“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瞒着你，可正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才不敢把真相告诉你。”
系统996怔愣了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真相？什么真相？能让你瞒着我的事儿一定是大事，你一个人肯定搞不定，赶紧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赵永澈深呼吸一口气，将黑衣人的事和盘托出。
“…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因为我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连累你。
你看，这么久以来，我无论做什么任务，总是出岔子，严重影响你变成人的进度，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再连累你被公司高层盯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系统996沉默半晌过后道：“没事，是我自己逼你说出来的，不怪你。
不过你说的这个黑衣人应该不是公司的高层。”
赵永澈一愣，“不是？那他是谁？”
系统996：“他大概神界的人，公司高层曾经都是人，但神界的人从一出生就是神，也就是说，你遇到的人是比大佬更大佬的级别。”
赵永澈浑身一凉，“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更慌了。”
系统996：“别慌，慌也没用。”
赵永澈眉头紧锁，“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996：“看你自己得选择，如果你还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别怕那个黑衣人，也不要因为未来荆棘满途就轻言放弃。
如果你狠得下心，放得下这段感情，亦或是不忍心你男朋友继续受罚，那就妥协投降吧，这样对谁都好。”
赵永澈：“我……”
系统996：“但我知道，你放不下。”
赵永澈：“……”
系统996：“我认为假的始终是假的，他真不了，所以接下来你多和男主相处，总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杜洛明那边，我感觉它有点喜欢你，但没到情侣之间的喜欢，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我觉得你先别和他挑破那层窗户纸，不然你和男主相处起来就很麻烦。”
赵永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好像在教我怎么脚踏两只船。”
系统996哼了一声，“说什么呢？你又没和他们两个在一起，说什么脚踏两只船？”
“额，可是……”
系统996：“哎呀，别可是了，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男朋友的未来，他会理解的。”
赵永澈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才出声，“好吧，我听你的。”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杵着拐杖，慢慢走回绿潭湾。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一直在不远处观察他的杜洛明走到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低头盯着地上被泪水打湿的两个点，疑窦丛生。
杜洛明收回目光，继续跟上赵永澈。
为何看见秦悦悦家里的那个男子会哭？
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杜洛明满腹疑惑，却不得其解。
他跟了一段路程，又快速抄近路，先一步赶到了家，躺在地铺上装睡。
赵永澈回来时，他的心跳和呼吸已经恢复正常频率。
听见屋子外面的动静，杜洛明装作刚醒的样子，坐了起来，“小黑找到了吗？”
赵永澈放好拐杖，坐下猛喝几口水，“没有，我怀疑它已经遭遇了不测。”
“为何这样说？”杜洛明眼带疑惑地看着他。
“我回了一趟赵家，看到了冯兰香，一听我提起小黑，她就很心虚，我估摸着小黑已经出事了，所以那天我才找不着它。
小黑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甚至是牲畜，可对我来说，它就是我的家人。
所以我明天还得回村子一趟，我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听此言，杜洛明垂了垂眼眸，“若小黑真遭遇了不测，你追查下去也会遇到危险，我想陪你一起去，在暗中保护你。”
赵永澈张嘴，本想拒绝，可对上他那双一蓝一红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浅笑道：“好。”
杜洛明愣了，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他低头穿鞋，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坐在他对面，“算了，我还是别去了，会吓到他们的。”
赵永澈听得直皱眉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板着脸严肃道：“杜洛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遇到那只狐狸，别人却遇不到？”
杜洛明瞥了一眼他的手，心跳如雷地摇摇头。
“因为你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你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可这并不代表，你是个怪物，是个异类，你和大家一样都是普通人，只不过你有仙缘。
也或许你上辈子就是个神仙，之所以会变成凡人，是因为你在历劫，等你历劫成功就能回归神位。”
杜洛明被少年说得一愣一愣的，“我有仙缘？”
“对啊，话本和神话故事里不都这样说的吗？有些人就是神仙转世，而这些人往往异于常人，天赋异禀。
若真如我所说，你就不应该太在乎自己的容貌，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出自我，方可历劫成功。”
少年说得极为认真，杜洛明都有点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甚至生出了再跑一趟之前那座山找赤狐询问自己是否有仙缘的想法。
可想到那些回归神位的神仙都会断情绝爱，杜洛明莫名有点心慌，“我不想当神仙。”
“嗯？为何？”赵永澈放下手，有些惊讶地问。
杜洛明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手缓缓下移。
“神仙受天规束缚，而我喜欢自由。”
赵永澈赞同地说：“也是，这么说还不如当个妖精呢，但妖精也不好当，随时会被强大的人类和神仙消灭。”
杜洛明不假思索道：“那就想办法变强，强到无人敢惹的地步。”
赵永澈微微点头，思绪飘远。
杜洛明视线上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辈子平平淡淡，你呢？”
赵永澈回过神来，笑着说：“我比较贪心，我想跟我在乎的人长长久久地过平凡日子，不过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永远，有的只有当下，只要过好当下，珍惜现在的一切就行了。”
“嗯，对，珍惜当下。”杜洛明胡乱地接了一句话，心思却不在这里。
在乎的人……是谁？
会是那个男子吗？
思及此，杜洛明心头堵得慌。
这种情绪无法疏解，杜洛明只好换上干活的衣服让自己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