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公子不介意，那在下也就顺势而为了。”笪伏说着，拍了拍手。
没一会儿，十几个端着山珍海味的侍女从外面鱼贯而入。
“这些都是鬼族的名菜，二位可以尝尝，若是喜欢，今后可以常来，在下随时欢迎。”
赵永澈定睛一瞧，发现许多菜肴都是楼下菜桌上没有的。
但最令他意外的是，其中有三道是他身为穆言川的鬼后时最爱吃的菜。
说起来，他已经记不得这三道菜的味道了。
看到青年露出怀念的神色，笪伏不由得好奇，“赵公子吃过这些菜？”
赵永澈微微颔首，勾唇浅笑，“很久以前吃过，就是不知道味道是否一样。”
笪伏见他并没撒谎，眸光闪烁了两下，便道：“赵公子一尝便知。”
这些菜只有鬼王才能享用，外人想吃，只有等他宴请，可他并不记得自己宴请过赵永澈，这人又在何处吃过？
难道赵永澈认识他父王？
笪伏带着这个疑惑频繁套他的话。
赵永澈又不蠢，几次下来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便开门见山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
笪伏礼貌一笑，“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赵公子今年贵庚。”
“我今年……”赵永澈想说自己二十二岁，但又觉得不妥，拐了个弯，模棱两可道：“和你差不多大。”
笪伏眼神一冷，又笑呵呵的问：“搞了半天，原来我们是同龄人，赵公子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以后称兄道弟。”
空隐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皱了皱眉，给赵永澈递了个眼神。
谁知赵永澈没看见他的眼神暗示，还欣然同意了笪伏的提议，举杯敬酒道：“你比我大，我就称你为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乐而不为？
见状，笪伏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你我已经称兄道弟，我这个大哥可否看一眼你的真容？”
“有何不可？”赵永澈抬手在眼前一晃，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青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唯独没有笪伏想看到的样子。
他呆愣了片刻，忽然低声轻笑，“外人都说我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男子，现在看来，你才是。”
还以为这人是他父王的私生子呢，看样子，一点也不像。
可若是赵永澈像他母亲呢？
笪伏提着的心又起来了，思来想去，便直接开口问出心中疑惑，“实不相瞒，这些菜只有鬼王才能享用，可我今日头一回见你，实在想不通你在何处吃过这些菜。”
闻言，赵永澈和空隐都愣了。
空隐也很好奇地抬头望着赵永澈。
赵永澈既懵逼又有点慌乱。
他哪里知道这些菜在这个时候是鬼王独家享用的啊。
两万多年后，只要是鬼族人都能吃，就是得看有没有那个财力。
想了想，赵永澈硬着头皮干笑两声，“哈哈哈哈那什么……我要说我只是在梦里吃过，你信吗？”
笪伏摇头，“不信。”
赵永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空隐同样不信，可是想到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就不想深究了。
笪伏也不想跟赵永澈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赵公子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我会怀疑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如此，你才有可能因为我父王吃过这些菜，”
赵永澈震惊，连忙出声解释，“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你弟弟，不过我确实吃过这些菜肴，因为很久以前有一个鬼族的人教过我怎么做这些菜，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生火热锅把这些菜都做出来。”
笪伏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情绪，见他神色诚恳，半信半疑地追问：“那个人是谁？”
赵永澈：“……”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额……他叫穆言川。”
笪伏一听，竟然当着他和空隐的面开始查族谱。
赵永澈扶额，“别查了，你查不到这个人。”
笪伏刚好查完，确实没看到这个人的名字，“为何？这是假名字？”
赵永澈耸了耸肩，“不，是真的，只不过他现在还没出生。”
闻言，空隐愣了下，豁然开朗似的，眉眼俱笑地望着他，“师父，我懂了。”
“？”笪伏满眼疑惑，懂什么了，他怎么不懂？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空隐站了起来，“我师父可以是我弟弟，也不可能你的弟弟，你要是真怀疑我师父大可以派人查清楚，而不是一味地逼问他，我师父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是我脾气不好，还请鬼王慎言。”
说罢，他转头拉抓住赵永澈的手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赵永澈愣愣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下楼。
笪伏见此情形，有些后悔，却还是不死心派人调查赵永澈的过去。
离开万汇酒楼后，赵永澈咳嗽两声问：“空隐，你方才跟鬼王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空隐扬起唇角，笑意盈盈地说：“师父，你其实来自未来对吗？你之前所说的妖族祖先也是我对不对？”
赵永澈瞳孔一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是怎么猜到的？”
一听这话，空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很简单，你之前说过你们的祖先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后来你又说我也是天地孕育而生的，现在又说你吃过鬼族的名菜，但又说不出在哪里吃过，只能说是一个还未出生的鬼族人教过你如何做这些菜，那么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还未出生的鬼族人呢？
所以我猜于我而言，你和他一样，还未出生，那么你就很有可能来自未来。
既然我是你祖先，你让我叫你师父，不太好吧？”
赵永澈缓过神来，敲了一下他的头，哼了一声，“想得到美，你不会以为未来那种妖都是你的子孙后代吧？”
空隐捂着额头，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你是通过点化一些生灵，使他们有了灵智，修炼成形，才被他们尊称为祖先的！”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未来的你亲口告诉我的啊。
赵永澈翻了个白眼，“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呗，不是我说你，你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笨的时候也是真笨。”
“哦……”空隐抿了抿嘴，莫名有些失落，“可即便如此，我也是你的长辈，以后能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
差一点，他就有亲人了……
但只要是他，是师父还是亲人都一样。
赵永澈巴不得呢，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可以，没问题。”
空隐眸子亮了亮，抬起手说：“一言为定！”
赵永澈弯唇，抬手和他击掌，“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