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怎样？有我在，没人敢收你的东西。”江暮天看向楚小凝，眼神似乎一刻也离不开，话语也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走火入魔变得更严重了？楚小凝也隐约察觉到了江暮天的不对劲。
“喂喂喂，你算哪根葱？”这时，奸商兄却是跳出来道：“鄙人想收就收，还要你这油头粉面的小子来管？”
“不要说了，此人身份不一般。他是大楚皇朝宰相，江暮天……”楚小凝却立即拉住了奸商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毕竟，江暮天地位不低，心狠手辣，她固然不怕，但她可不想连累无辜且实诚的奸商兄。
江暮天也冷笑道：“她说得对，你最好打听打听我是谁，不要给你们万物阁找麻烦。”
“我管你是谁！”奸商兄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八字胡一抖，叫嚣道：“鄙人光天化日之下做买卖，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别说你是皇亲国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横加干涉。小姑娘你别怕，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这便是鄙人的商道。”
一时间，楚小凝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奸商兄呐，实在太仗义、太厚道了，在敬佩之余，楚小凝不禁为他感到难过，以江暮天之权势，只要给立万宗的人稍微打个招呼，他这好不容易升上来的掌柜怕是做不下去了。
“你……”江暮天听着奸商兄的叫嚣，一时间也有些气血上涌，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奸商兄，似乎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不长眼的掌柜。
不过，当他看到楚小凝无视他、拿着春晓符准备交易时，心海中邪火涌动，唯有一个古怪至极的念头：他想支配眼前这女子的一切，他绝不容许这女子私下和任何男子打交道！
这个古怪的念头犹如野火般暴涨，如万千钟声回荡心海，逐渐失控。江暮天忽然大吼道：“她的春晓符，我全都要！”
这一声大叫极其突兀，惹得不少客人都看了过来。
看着面红耳赤的江暮天，奸商兄一脸挑衅道：“你要得起吗？”
江暮天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但还是强自镇定道：“有多少我要多少！”
“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奸商兄摊手道：“这位姑娘一共有八百张春晓符，根据市价，五两灵石一张，总共是……你自己算吧。”
八百？楚小凝瞪大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暮天也恨不得吐血道：“她是属春晓符的？怎么可能有八百张那么多？”
奸商兄淡然：“她就是有那么多，我能怎办？既然你如此阔绰，那本店也不和你争，都让给你了，把灵石交出来吧？多少两来着？”
一旁的其他伙计忙补充道：“四千两。”
楚小凝则是彻底无语，她百分百确信，奸商兄是在为她出头，并且顺便讹江暮天这混蛋一笔。
“你敢讹我？”江暮天气得面红耳赤，桃花眼都恨不得瞪成铜铃，他固然身份尊贵，可一时间哪里拿得出几千两灵石？
“我说，你这小子有毛病吧？”奸商兄不满道：“强买强卖的是你，要不起就别在这里装阔少。没钱也敢打肿脸充胖子？会被雷劈的。”
“就是，一开始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他是谁呢。”
“敢包万物阁的场？这小白脸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天溪城地处偏远，四周围观的人群可不认得江暮天，不时发出嘲笑的声音，这让江暮天的难堪加倍再加倍，恨不得大吼一声‘放肆’，之后再把他是大楚皇朝当朝宰相的尊贵身份吼出来。
不过，江暮天还是憋住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吼出来的话只怕会彻底让他大楚丞相、正道盟谋主的名号彻底扫地。
“不就是四千两灵石吗？拿去！”
就在江暮天差点憋出内伤时，忽然，一声娇喝从门口传来。
一袭鹅黄衣裙的孟萤公主板着脸闯了进来，那一脸杀气把周围看热闹的客人都驱离了不少，她扬起手，把一大袋灵石扔向奸商兄。
“哎哟哟，美人救英雄？”奸商兄接过灵石，不紧不慢地点了点，赞叹道：“不错，全是上品灵石，你这够数吧？”
“万物阁竟也有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孟萤公主抱着手，铁青着脸道：“不要以为本姑娘的钱好赚。待会给我把所有符箓送至府上，若有弄虚作假，我定不饶你。”
不是好赚，是太好赚……楚小凝满心赞叹，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孟萤是个相当不错的生意伙伴呢。
“是是是。”奸商兄瞥了一眼偷笑的楚小凝，之后愉快地对孟萤道：“鄙人素来公平交易。姑娘冰雪聪明，聪明极了。”
这时，江暮天似乎清醒了过来，一脸尴尬道：“萤儿……”
“滚开，我不想和你说话！”孟萤以杀人的目光狠狠瞪了江暮天一眼，之后看向奸商兄道：“你就是天溪城万物阁的掌柜？行，我记住你了。”
说着，她又看向楚小凝，冷笑道：“我们也算老相识，这又算一笔新账吧？”
楚小凝忍不住好笑道：“不要忘了，是你们想买我的符箓来着。你们愿意给钱，我还未必想卖呢，五两灵石，是不是卖便宜了？既然这么抢手，不如，卖五百两灵石一张？或者一千两灵石一张？市价什么的，不过是浮云而已嘛……”
奸商兄正喝茶来着，听到楚小凝的话差点喷出来，忍不住提醒楚小凝道：“这好像有点多哈？”
“是有点。”楚小凝感慨道：“不过谁让我的货物这么受欢迎呢……”
“你别得寸进尺、坐地起价！我可记住你了！”孟萤公主也被楚小凝弄得有些气血上涌，不过她身份毕竟特殊，实在无法和楚小凝当街翻脸，于是强扯着江暮天离开。
两人走后，热闹也散得差不多。
奸商兄把楚小凝拉至雅座，嘿然笑道：“托姑娘的福，本店的所有春晓符，都被人高价收购。”
楚小凝则没有了一开始的玩笑心情，担忧道：“奸商兄，那两个人身份不凡，一个是大楚丞相，一个是云水国公主，她两人与我素有仇怨，今次被恨宰一笔，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只怕要连累你了。”
“连累什么，我和姑娘一见如故，区区丞相与公主算个什么。有灵石不赚王八蛋。”奸商兄抱着手，一脸轻蔑道：“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