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刀在旁边看得咧嘴直笑。
看看，看看，这就是咱家王爷的本事。
几句话，就把这帮丘八的魂都勾过来了。
李军师缩在后面，心里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画饼，画得真他娘的香。
不过，这饼看着，好像真能吃到嘴里。
秦风满意地看着底下的反应。
很好，士气可用。
“出发。”
他猛地一挥手，朗声道：“目标，江南。”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南方涌去。
马蹄声，脚步声，兵甲碰撞声，汇成一股震天的洪流。
秦风骑在马上，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江南王家。
这次，老子要连根拔起。
敢跟老子玩阴的，就得做好被掀桌子的准备。
徐一刀跟在旁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打仗好啊，打仗痛快。
跟着王爷干，就是爽。
砍他娘的。
队伍里，一个刚领了新军服的年轻士兵，摸着身上粗糙却厚实的布料，心里热乎乎的。
以前跟着林大帅，哪有过这待遇。
顿顿能吃饱饭，还有军饷拿。
秦王爷说了，打赢了，还能分田分地分娘们。
值了。
这条命，就卖给秦王爷了。
……
江南，临安府。
王家大宅。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宗源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底下几个王家的核心人物，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都说说吧。”
王宗源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秦风那小崽子，已经带着十万大军南下了。”
“消息都确认了。”
“三天，最多三天，就能到临安城下。”
“咱们怎么办。”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王伯涵，眉头紧锁。
“家主，秦风来势汹汹，连林若甫都栽了。”
“咱们现在……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啊。”
另一个面色粗犷的汉子，王世杰，猛地一拍桌子。
“大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咱们就坐着等死？”
“秦风那小崽子都打到家门口了，咱们还能缩着脖子当乌龟？”
“我王家在江南经营几百年，什么时候怕过谁。”
王伯涵被他吼得脸色一白，嘟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先避其锋芒？”
“避？”
王世杰冷笑，“往哪儿避？”
“这江南，就是咱们王家的根。”
“根都没了，咱们还能活？”
“家主，那几大世家虽然答应支援我们，但是鞭长莫及。”
王世杰转向王宗源，拱手道：“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
“联合江南内所有大小世家，跟秦风拼了。”
“我就不信，他十万降兵，能打得过我们整个江南。”
王宗源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闪烁不定。
拼？
拿什么拼？
林若甫那十万大军，说没就没了。
秦风那小子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狠。
可是不拼，又能怎么办？
投降？
秦风会放过王家吗？
看看林东来的下场就知道了。
“家主，老三说的对。”
一个锦袍中年人也站了出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韩家，洪家那边，都已经答应了，愿意跟咱们共进退。”
“只要咱们王家牵头，江南世家，未必不能拧成一股绳。”
“秦风再厉害，他还能跟整个江南为敌不成？”
王宗源深吸一口气。
是啊。
没退路了。
“好。”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那就拼了。”
“传令下去。”
“王家所有能动的人，全都给老夫动起来。”
“庄园，商铺，人手，全都集中到临安来。”
“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韩家、洪家、李家、史家……”
“告诉他们，秦风大军已至，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别怪我王宗源，先拿他祭旗。”
“是。”
底下众人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王家的快马一匹匹跑死在路上，将秦风南下的消息。
还有那份措辞强硬、要求江南世家立刻表明立场、协助平叛的“王家盟约”，送到了各个世家家主的手中。
一时间，整个江南，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彻底炸开了锅。
韩家，议事厅。
韩家家主韩伯言，看着手里的信，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娘的王宗源。”
“自己惹了一身骚，还想拉着咱们整个江南给他垫背。”
底下坐着的韩家子弟，一个个也是面色凝重，鸦雀无声。
“爹，那现在怎么办？”
一个年轻气盛的后生忍不住开口，“王家都发话了，咱们要是不应，怕是……”
“怕个球。”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猛地一拍桌子，“王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号令咱们江南。”
“他王宗源自己想死，别拉着咱们韩家。”
“依我看，秦王南下，那是奉旨平叛，咱们就该开门迎接王师。”
“放屁。”
年轻后生瞪眼，“开门投降？咱们韩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再说了，秦风那小子，心狠手辣，连林若甫的儿子都敢当面砍了，你投降，他能放过咱们？”
“那你说怎么办？跟着王家一起反？”
中年汉子冷笑，“林若甫那十万大军，说没就没了，咱们韩家这点人手，够秦风塞牙缝的吗？”
议事厅里顿时吵成一团。
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跟王家一起干，还有人提议观望。
韩伯言听得脑仁疼，用力一拍桌子。
“都给老子闭嘴。”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韩伯言深吸一口气，眼神阴沉。
“打，肯定打不过。”
“降，又心有不甘，而且秦风那小子，未必可靠。”
“这事儿，难办啊。”
他娘的，王宗源这老王八蛋，真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
洪家，书房。
洪家家主洪文选，捏着那封信，手指微微发白。
他不像韩伯言那般暴躁，但眼中的忧虑，却更深。
“家主。”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低声道，“韩家那边，好像还没动静。”
“哼，韩伯言那老狐狸，肯定也在头疼呢。”洪文选冷笑一声。
“王宗源这一手，太毒了。”
“这是要把整个江南，都绑上他王家的战车。”
老管家忧心忡忡：“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