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无所适从。
忍不住回想，她是不是哪里得罪过贺尧年？
她怎么就没有良心了？
贺尧年收拾了卫生，还给他和明黛一人泡了一杯茶。
他对明黛这公寓，倒是熟悉的快，也就进来两次。
上次来的时候就只坐了沙发。
今天吃个饭的功夫，客厅厨房阳台卫生间基本都摸清了，也就只剩明黛的卧室没有进去了。
贺尧年坐过来，大马金刀的。
他对明黛扬扬下巴。
“说说吧，怎么个事。”
老实说明黛之前的情绪确实非常低落，不过她怀疑也有肚子饿的缘故。
这不吃了贺尧年带来的饭菜，肚子明显撑起来了，胃里暖洋洋的，低落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明黛抱着她的那杯茶。
“没什么事。”
她摇头。
“你不说我可以查。”
贺尧年就是这么自信。
他有的是手段和人脉。
明黛一噎。
想想也对。
贺尧年又说：“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万一我可以帮到你呢。”
这就直接是条件诱惑了。
但凡他帮忙，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呢？
明黛想拉投资的心又蠢蠢欲动。
虽然吧她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再和贺尧年走得太近。
心她无法控制，但行为上她总能约束自己吧。
“是这样的。”
还是先把投资拉到手吧。
明黛把事情经过都跟贺尧年说了一遍。
她问贺尧年，“你有见过这种情形吗？”
想着贺尧年身经百战，见过的经过的肯定比她多。
贺尧年蹙了下眉。
“是有这种药，但不可能流通市场，也不知道莫庭川是从哪里弄到的。”
明黛深吸一口气。
“他可真是处心积虑。”
贺尧年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就莫庭川这个人吧，在贺尧年心里早就烂成了一包臭水。
“项目的企划案我能看看吗？”
贺尧年对这几个项目并不了解。
明黛暗戳戳地说：“你刚是不是说了有可能会帮我？”
她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好啊？
可她又不会勉强贺尧年。
如果贺尧年不愿意，她难不成还能从他兜里把钱掏出来？
这不就主打一个我情我愿嘛。
“可以，当然可以。”
明黛激动，“只不过项目文件在公司里呢，我明天拿给你行不行？”
贺尧年缓缓抿了一口茶。
斜睨明黛。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明黛没意识到这话有坑。
她想了想，“也没谁，除了我和总助，也就林扬了。”
一听到林扬这个名字，贺尧年下颚都紧绷了。
“所以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林扬？”
这话说的。
明黛摇头。
“没有，怎么可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里发慌，赶紧解释。
“我昨晚不是参加酒会了嘛，本来是想去拉投资的，结果意外碰到了林扬，这不才跟他说了这事嘛。”
贺尧年表情淡淡。
“你主动跟他说的？”
明黛：“？”
这还分主动被动吗？
“呃……”
“他答应了没有？”
“没有。”
明黛果断摇头。
“再怎么说也是往进砸钱的事，他总得考虑考虑吧。”
贺尧年放下茶杯。
“那你希望我是同意呢还是考虑呢？或者直接否决？”
听他这么说，明黛脑瓜子嗡嗡嗡的。
这是她能左右的吗？
“我当然是希望三叔能好好考虑考虑。”
如果真能搭上贺尧年这艘大船，明家以后可就真要发达了。
这以前她还嘲讽莫庭川，说他不脚踏实地，说他好高骛远。
如今呢，她却觉得抱个大腿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
选择大于努力。
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又何必费劲巴拉那么辛苦呢。
“明黛，有件事情我真的很好奇。”
贺尧年突然眯起眼，表情变得严肃，甚至谈得上生气。
“你好像很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明黛：“？”
明黛：“三叔指什么？”
她又忘记什么了？
贺尧年看她这副傻瓜样子。
“还要装吗？”
明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满肚子狐疑。
“我装了吗？”
“不是，三叔，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她自问她的记忆一直很好。
贺尧年这么问，大概率又是她答应了贺尧年什么事，但她又没有做成？
可除了给贺尧年买礼物之外，她貌似也没答应过他什么吧？
“三叔，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贺尧年皱眉。
“真忘了？”
这怎么还考试呢。
可考试也得给几个关键词吧。
明黛不敢乱说。
脑子飞速转动，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不为难自己。
“我真不太清楚三叔说的是什么事。”
“久远的事。”
贺尧年瞪明黛，“你尽会装傻。”
明黛：“……”
冤枉。
这就奇了怪了。
“三叔，久远……”
明黛就疑惑。
“你这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
要不然哪来的久远。
贺尧年匪夷所思。
“你真忘了？”
明黛长睫毛扑闪。
尴尬摇头，“确实不太记得了。”
贺尧年说不出话来。
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怀疑地盯着明黛。
明黛脑子一团浆糊。
她就突然间觉得她好像记起点什么，就贺尧年说到久远，这是某件让她一直非常困扰的事情的契机。
这个感觉无比浓烈，可她一时间像被绕进麻线里，思绪难以理清，她抓不住那个灵光一闪。
“你脑子出过什么问题吗？”
贺尧年不信邪。
“失忆过？”
这……
明黛觉得真要是和贺尧年认识，她后来还给忘了，那她真是罪该万死。
她怎么能忘记这么厉害的大佬呢。
可是……
只能无助地摇头。
“没有。”
她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备受呵护，算是稳稳当当安安全全地长到至今。
“或许我一直以来都弄错了。”
贺尧年无力扶额。
说的话明黛根本就听不懂。
弄错什么了？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都带密码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呀。
明黛忍不住往贺尧年跟前凑。
“三叔，你能说说咱俩的久远吗？”
她真挺好奇的。
思绪一闪。
总不可能是小时候吧？
“你别说是我呱呱坠地那时候。”
要不然她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