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贾诩将手中的卷宗重重摔在案几上，"；大人，您是不知道，今日那个韩承业，简直判若两人！"；
余谨正在批阅公文，闻言抬起头来。书房内炭火正旺，诸葛亮和贾诩围坐在一旁，一边翻看卷宗一边说着衙门里的见闻。
"；平日里在御史台见了我们这些侍御史，不是爱理不理，就是冷着一张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清高的御史中丞似的。"；诸葛亮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话头。
"；今日怎么了？"；余谨放下朱笔，来了兴趣。
"；今日午时，我和贾兄去送文书，"；诸葛亮笑得直摇头，"；那韩承业不但主动迎了出来，还笑得跟朵花似的，连声问我们在大人手下做事可还习惯。"；
"；您猜他还说什么？"；贾诩学着韩承业的语气，"；'；余大人治下必成大器啊'；，'；有余大人这样的上司，你们两位侍御史前途无量'；。那谄媚的样子，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这是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扬的韩御史。"；
余谨轻笑一声："；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大人，"；诸葛亮压低声音，"；我听衙门里的人说，韩承业今早追着您的马车认错，是真的吗？"；
"；嗯。"；余谨点点头，"；不过这种人，不用太放在心上。朝堂之上，最该防的是那些老狐狸。"；
"；是啊，"；贾诩神色也正经起来，"；今日在御史台，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司空府上，来了位贵客......"；
"；闻泽？"；余谨眉头微皱。
"；正是。"；贾诩点头，"；而且听说，两位大人一直谈到申时才散。"；
余谨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微沉。这两个老狐狸凑在一起，怕是没什么好事。
"；对了大人，"；诸葛亮忽然想起什么，"；韩承业今日还特意打听您的喜好。我看啊，这位韩御史怕是要送礼来讨好您了。"；
"；他若是敢送礼，"；余谨冷笑一声，"；那就正好给了我参他一本的由头。"；
两人听了，不由得佩服余谨的手段。难怪韩承业会被吓成那样，这位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余谨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公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韩承业的态度转变，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那些老狐狸们的动作，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
"；去准备晚饭吧，"；余谨对两人道，"；明日...怕是有的忙了。"；
晚饭过后，三人重新回到书房。炭火添了一遍，屋内暖意融融。
"；大人，"；贾诩斟了一杯热茶递给余谨，目光深邃，"；吏部这步棋，看来是冲着您的根基来的。"；
余谨接过茶杯，轻轻摇头："；吏部牵扯太大，张元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文官集团。要动他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所以要先找个突破口。"；诸葛亮沉吟道，"；今日朝堂之上，韩承业跳得最欢。这背后，怕不是太师闻泽在试探大人的虚实。"；
"；正是。"；余谨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他们要试探，那就给他们一个答案。"；
贾诩眸光一闪："；大人的意思是...从御史台入手？"；
"；御史台号称言官，可实际上......"；余谨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实际上不过是各方势力的棋子罢了。"；诸葛亮接过话头，"；表面上言辞正气，暗地里却是谁的银子响，谁的调子就高。"；
贾诩轻轻摇晃着茶杯："；韩承业这些年在御史台，看似清正廉洁，实则暗中结交了不少商贾。只是他做得极为隐蔽，一般人查不出什么把柄来。"；
"；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诸葛亮目光如炬，"；他太过自负，认定自己的手段天衣无缝。这种人，往往会在细节上露出马脚。"；
余谨露出赞许的神色："；说说看。"；
"；大人可还记得，前日您让我们查的那份税务清册？"；贾诩忽然话锋一转，"；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若是细查那些商铺的来往账目......"；
"；会发现有几家商铺的税额异常。"；诸葛亮接道，"；这些商铺，恰好都与韩承业有些不同寻常的往来。"；
"；而且，"；贾诩补充道，"；这些商铺的东家，都与江南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余谨眼中精光一闪："；你们的意思是......"；
"；韩承业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诸葛亮冷笑，"；他背后，怕是有更大的鱼。"；
"；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贾诩沉声道，"；不但能拿下韩承业，还能撬开更大的缺口。"；
余谨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个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短短不到一月，就已经摸清了这么多门道。
"；行，"；余谨沉声道，"；此事就交给你们了。记住，要稳，要准，一击必中。"；
"；大人放心。"；两人郑重应道。
看着他们告退离去，余谨重新坐回案前。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锐利之色。既然那些老狐狸想要玩，那就陪他们好好玩一场。
"；不过说来也巧，"；诸葛亮忽然笑道，"；御史台这个衙门，倒是最适合查人。"；
"；此话怎讲？"；余谨来了兴趣。
"；御史台号称'；天子耳目'；，"；诸葛亮正色道，"；分为殿中、台中、察院三处。殿中御史负责记录朝政得失，台中御史掌管弹劾百官，察院御史则负责巡察四方。"；
"；而我和诸葛兄，正好一个在台中，一个在察院。"；贾诩接过话头，"；台中御史有权调阅各衙门的文书档案，察院御史则可以暗访查证。这两处一配合......"；
余谨点点头："；确实是最适合查案的衙门。难怪闻泽要把持御史台，这是要掌控朝廷的耳目啊。"；
"；可惜他没想到，"；诸葛亮冷笑，"；这把剑也能反过来砍向自己人。"；
"；大人，"；贾诩忽然压低声音，"；属下倒是想起一事。前几日整理文书时，发现一份关于江南盐商的奏折......"；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噤声。余谨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