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
赵子成转身对其他士兵吩咐道:“你们几个把担架抬进去,其余人解散!”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担架,朝帐篷走去。
沈万山站在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副担架,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担架上的人不是他所担心的那个人。
然而,当他看到担架被抬进帐篷的那一刻,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离去,却始终未见沈辞的身影。
沈万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担架上的人正是沈辞。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告诉自己也许沈辞只是忙于其他事务。
沈万山脚步沉重地迈入帐篷,这短短几步路,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进入帐篷后,他看到赵子成和四个士兵整齐地跪在地上,他们的姿态既像是在请罪,又像是在忏悔。
沈万山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说吧!担架上的人究竟是谁?”
尽管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然固执地想要听到一个亲口说出的结果,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赵子成抬起头,看着沈万山,嘴唇微微颤抖着,一连说了两三个“是”字,却始终没有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最终,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猛地闭上眼睛,喊道:“是沈少校!”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帐篷里炸响,随后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整个帐篷都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
“怎么可能?”沈万山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格外突兀,“辞儿他刚刚还和我在一起,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赵子成和四个士兵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沈万山缓缓地弯下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担架上的白布有千斤重。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掀开了白布。
当他看到担架上的人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如遭雷击。
那确实是沈辞,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抹未干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他生前的痛苦。
沈万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的儿子,明明不久前他们父子二人还在说话呢,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沈万山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将军,您节哀!”赵子成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沈万山,以免他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辞儿不是去寻你去了吗?怎么会这样?”沈万山紧紧抓住赵子成的肩膀,情绪异常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赵子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快速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我和弟兄们在山里转悠,想打些野味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突然,我们听到一声枪响,于是我们就循着枪声找过去,结果就看到沈少校躺在地上,这一枪正中心脏,已经……已经回天乏术了!”
赵子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泣不成声。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看见是谁对辞儿下的手?”
沈万山满脸怒容,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赵子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赵子成的衣领,由于太过用力,赵子成的衣领都被他扯得变形了。
“是的,将军!”赵子成面对沈万山如此暴怒的质问,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他只是低着头,不敢与沈万山对视,轻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