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到底有没有穿越到其他世界呀?”三岁的小女儿偎依在张无忌的怀里,奶声奶气的问道。
“爹爹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就当爹爹给你讲个故事吧!”张无忌对可爱的小女儿笑道。
“好的,我肯定不给别人说。”小女儿信誓旦旦的说道。
“说话算话啊!因为爹爹这次可是变成了一个女人。”张无忌笑道。
……
那是大约十五年前,张无忌闲着没事,修炼了一下九阴真经里面的移魂大法。
他是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修炼的。
然后他便昏睡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睁眼看见一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的年轻男子抱着自己,正在悲伤的哭泣。
他感觉胸口疼的厉害,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这男子悲痛欲绝的喊道:“阿朱!阿朱!”
他略一挣扎,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心中一惊,又发现这男子正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输送过来。
他心中一沉,自己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且自己气若游丝,快要死了。
他心念一动,利用体内输送过来的内力,在经脉中引导内力疗伤,然后伸指勉强点住了自己胸口几处穴道。
他微微一愣,自己胸前双峰隆起,似乎是个女儿之身,但目前来不及多想,集中所有内力先行护住体内经脉及内脏伤口。
抱住自己的那个青年汉子感觉有些异样,好像怀中的“阿朱”面色渐渐有些好转的迹象,急忙运起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此时电闪雷鸣,天空响起一声炸雷,暴雨大作,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一旁的桥底水下钻了出来,对着二人叫道:“羞不羞啊?什么亲姐姐,亲姐夫啊,我不跟你去,不用你们照顾我!”
那男子急忙叫道:“阿紫,阿紫,快来瞧瞧你姐姐吧!”
那阿紫嘟起嘴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道:“没意思,我来看你和我爹爹打架,结果热闹没看成,你却把我姐姐打死了!”
那男子悲痛欲绝,不再说话,只是拼命输送内力。
那阿紫撇了撇嘴巴说道:“不好玩儿,你们两个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情话,别扯上我,我要走了!”
那男子说道:“你别走,看看你姐姐吧!她就要……”然后再也说不下去,开始哽咽。
阿紫假装要凑近一看,然后突然笑道:“我不看,我就要走,气死你!”
说完一步跳开,然后哈哈大笑,笑的都捂着肚子弯了腰,然后跑开了。
这叫萧峰的男子摇头不语,却见怀中的“阿朱”面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大喜过望,继续输送内力,却见阿朱对他说道:“萧兄,我身体已经暂时无碍,你不用输送内力了?”
“萧兄?”萧峰喃喃自语,眉头一皱,只觉得这阿朱说话突然变得极为生硬客气。
“也许是重伤后遗症吧!?”他心想道。
却见阿朱挣扎着从他怀中挣脱,然后盘坐在地上也开始运功调息。
他怔怔的看着阿朱,只觉得这阿朱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阿朱了。
阿朱可不会运功疗伤,阿朱武功低微,不会指导自己引导真气运行。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只见乌云渐渐散开,竟然雨过天晴了。
一直到东方渐白,他就这样一直守着阿朱运功疗伤。
到了天明,张无忌感觉体内伤口有所改善,但因为受伤极重,所以现在还是不能轻易发力,他用萧峰输送的内力在体内疗伤,但觉对方内力精纯,应该是个高手。
他挣扎着起身,那萧峰急忙来搀扶他,张无忌心想:“这萧峰和阿朱应该是情侣,否则这萧峰不应该如此用心的对待这个阿朱。”
他此时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所以任由这萧峰扶着自己,
“这是是什么地方?”张无忌问道。
“小镜湖,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居住的地方。”萧峰有些意味索然的说道。
“父亲和母亲?”张无忌皱眉道。
“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个朝代?”张无忌又问道。
“什么朝代?阿朱,你什么都忘了吗?你是燕子坞慕容家的仆从,你是大理段氏的血脉,此地是大宋之地。”萧峰说道。
“大宋?!”张无忌惊呼一声,然后在心中苦笑一声:“来了,又来到宋朝了,我记得宋朝是北宋与南宋,不知现在是那个大宋?
还有,我怎么变成一个女子了?这可有些尴尬。”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不觉有些心神不宁,然后急忙按下心神,暗骂自己怎么回事,怎么能偷看女孩子的身体?
萧峰领着他来到小镜湖旁的一间屋子里,让他在屋子里休息,然后出去了。
张无忌此刻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他急于休养,于是去找了一张床睡下了。
不知道沉沉的睡了多久,张无忌睁开眼睛,只见床头放着一个盘子,有些馒头和稀粥、软和的菜。
他猜想这应该是萧峰带回来的,肚子饥饿,于是取过来吃了。
他起身去方便,却见一个男子坐在外间椅子上闭目睡觉,正是萧峰。
听见他起身,萧峰睁开眼睛,关切的问道:“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张无忌点头微笑道:“多谢萧兄关心,好多了。”
萧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天有眼,你若是死了,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会内疚一辈子!”
张无忌有些感动,但又有些肉麻,这萧峰看起来对这“阿朱”情真意切,但听在自己耳中,却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找到厕所,他解开衣衫,却突然脸涨得通红,他看见女子的身体,不由得有些羞赧,然后闭上了眼睛……
回到屋子,他总觉得有些异样,洗漱了一下,然后又坐在床上闭目运功。
他又开始修炼起九阳神功,这是他第四次修炼了,其实昨天晚上就开始了,他练的很快,感觉体内已经有了些许内力。
那萧峰就一直守在外间,偶尔看他一眼,目光中又是愧疚又是爱怜。
张无忌不敢与之对视,闭上眼睛修炼。那萧峰休息了一会儿,走到外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萧峰大叫一声:“哎呦!不对!这件事情不对!”然后又没了声息。
张无忌心中奇怪:“什么是这件事情不对?这萧峰看来有什么心事。”
不过他现在自顾不暇,他还在想着移魂大法的事情,需要想个办法回去,但需要将伤先养好了。
窗外残阳如血,屋内渐渐的有些暗了,张无忌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又听见有人悄悄的前去查看,应该是在外面站了半天的萧峰。
张无忌听见外面传来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说道:“小心些,这个贱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她最是诡计多端,可别着了她的道。”
接着又听见一个年轻女子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孤身一人,怎么也不会是我们娘儿俩的对手!”
“你是谁?那姓阮的小贱人在哪儿?”外面又传来了那中年女子的呼喝声。
张无忌心想,这对母女原来是来这小镜湖来找一个姓阮的女子麻烦,难道这小镜湖的主人就是那个姓阮的女子所住?
那也就是阿朱和阿紫的母亲了?算是他现在所在身体的主人的娘了?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些想的多了,自己应该想想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只是现在自己没有内力,那只有修炼九阳神功才可以,对自己使用移魂大法便可以了。
好在他不觉得修炼九阳神功是什么难题,他已经轻车熟路,甚至觉得自己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可以修炼。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外面忽然又传来了打斗声,好像是那萧峰与那对母女发生了争执,然后有兵刃破空之声,叮叮当当、乒乒乓乓的,接着又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声。
“这萧峰听着内力深厚,拳掌功夫极是了得啊!”张无忌感慨道。
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一个声音娇媚的女人惊呼道:“谁?乔帮主怎么在这里?你们两个人是谁?”
张无忌越发感觉混乱,怎么又来了一个女子,乔帮主又是谁?
他加紧练功,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治好了伤溜出去为妙。
过不多时,他听得外面好生热闹,什么“段二”、“狐狸精”、“大恶人”弄的他有些头晕脑胀,不过他不管这些,体内渐渐已经有些真气,可以运功疗伤了。
不多时,外面吵闹声音渐渐停息,房门“吱呀”打开,一个貌美妇人点着灯进了屋,径直奔向他,紧紧盯着他然后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好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无忌心头一紧,这个美貌妇人已经抱住了他,他不由得有些脸红,这妇人约摸三十多岁,眼神灵动狡黠,看着很像他母亲殷素素,但让一个陌生女子抱住他,虽然此刻他是女儿身,思想上却还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这美貌妇人抱着他哭了一会儿,然后摸着他的头说道:“你其实姓段,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女儿,我是你娘阮星竹,你妹妹阿紫之前已经和我们相认,你那时候就知道了是不是?”
“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张无忌有些惊讶,怎么王爷的女儿流落江湖了?
“刚才乔帮主都告诉我了,他差点儿失手打死你,现在他后悔的很,不过你也太傻了,以后可不能做傻事了!”阮星竹又说道。
张无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他心里满是心事,心想自己到了一个新世界,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
阮星竹说道:“你妹妹阿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去找她回来。”接着便出去了。
张无忌感觉那个叫“阿紫”的姑娘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是现在这个身体的妹妹,但却没有一丝姐妹情,而且出言无状,宛如顽劣儿童。
过了一会儿,屋内亮起了灯,萧峰进来了。
“阿朱,你好些了没有?”萧峰上前来到他的身旁关切的问道。
张无忌点点头,他被一个大男人这么关切,很是不习惯。
萧峰又说道:“我错了,犯了一个大错,那个带头大哥的字迹和段王爷的字迹并无一致,看来是有人在有意误导我!”
张无忌不吭声,他不知道这萧峰是什么意思,带头大哥是谁?段王爷是现在这个身体“阿朱”的父亲,这个有意误导萧峰的人又是谁?
“你被我打了一掌,我已经犯了大错,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幕后真凶给揪出来,这人实在是太过可恶!”萧峰咬牙切齿道。
张无忌心想:“你怎么能打女人呢?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你的红颜知己,而且你现在才知道你打错了人,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萧峰见他不说话,而且呆若木鸡,心里想道:“阿朱被我打了一掌,差点儿死了,现在神志不清也是有可能的,我需要好好陪她,幕后真凶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
过了一会儿,阮星竹又进屋来,对张无忌说道:“你妹妹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到她的人影!哎,她可真是调皮!”。
看到萧峰后,她对对萧峰问道:“乔帮主,那秦红棉和她女儿走了?”
萧峰点点头,然后拱手请求道:“她们走了,去找康敏去了。我不姓乔,我姓萧,也不是丐帮帮主了。段夫人,我失手打伤了阿朱,已经铸成大错,希望段夫人允许在下在这里照顾阿朱一段时间,以弥补在下所犯的过错。”
阮星竹心想,这萧峰武功高强,为人仗义,若是能照顾阿朱,那是最好不过的,相当于找了一个大靠山,正准备点头,忽然看见阿朱对她使了个眼色,好像不想萧峰照顾她。
她不由得有些诧异,但心想女儿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对萧峰说道:“我们母女十多年没见了,就让我这个当娘的好好当一回娘亲,我这女儿从小吃够了苦,就让我来照顾她吧!萧大侠有要事在身,还是做正事要紧。”
萧峰不由得有些沮丧,他看向了“阿朱”,却见阿朱低着头,不与他目光相接。
“是了,这里是她家,她有了她的父母妹妹,便可以尽享天伦之乐,我在这里却是个多余的,她在这里挺好,有父母疼爱,自然比我这个粗鲁汉子更能照顾好她,我还是走了的好!”萧峰在心里默默想道。
他却不知眼前的阿朱其实已经不是阿朱了,张无忌感觉自己难以接受被一个大男人关心照顾,所以不想萧峰在这里照顾“阿朱”。
萧峰看了张无忌一眼,然后拱手行礼,一言不发大踏步出了门。
张无忌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那种尴尬的境地。
阮星竹准备了一些饭菜,张无忌正好饿了,吃了饭又开始运功疗伤,阮星竹给他讲了一些段王爷的趣事,张无忌这才知道这阿朱和阿紫其实是段王爷的私生女,段王爷只有一个正妻,而且段王爷风流成性,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张无忌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四个美丽妻子,心想自己虽然也有四个妻子,却达不到段王爷这样的境界,可以游走于数个女子之间,游刃有余,关键是看阮星竹的样子,说起段王爷的时候满脸都是爱意,竟然非常钟情于这个风流王爷。
他突然觉得自己娶了四个妻子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不知道她们四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觉得甚至有些怀念赵敏和任盈盈等人白了他一眼或者故意板着脸跟他说话。
就这样过了几天,张无忌感觉自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这次他九阳神功练的比之前更快,体内已经有了些内力根基,疗伤恢复的也很快。
这一日有个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过来,对阮星竹说道段王爷有要事,好像是去找姑苏慕容家的公子去了,暂时来不了小镜湖了。
张无忌发现阮星竹一听段王爷来不了了,满脸惆怅悲伤,看样子都要哭出来了。
这中年书生刚走,阮星竹便对他说道:“你在家好好待着,等你妹妹回来,我去找你们的爹爹去了!”
张无忌一时愕然,心想这阮星竹怎么如此在意段王爷,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不顾了?虽然他都已经可以自行活动了,但毕竟都是重伤初愈,当娘的就不管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见阮星竹一副急切的样子,他淡淡的说道:“你想去便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阮星竹拿出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你就在小镜湖住着,不要乱跑,我找到你们的爹爹就回来了!”
说完,她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去追那个中年书生了。
张无忌摇了摇头,继续开始练功,他准备养好了伤便离开这个地方,远离这些是非争端,他觉得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那萧峰在追查仇敌,秦红棉和阮星竹追段王爷,段王爷在找什么慕容公子,好像每个人都在苦苦追求而不得。
他忽然想起来这个萧峰说自己不姓乔,而且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难道这个萧峰以前是丐帮帮主?那岂不是他的的老前辈?
不过按这么说,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老前辈,甚至是他太师父张三丰的老前辈。
他现在最迫切的是想摆脱这个女儿身,每次看到这个身体的某些部位都让他面红耳赤,让他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阮星竹走了之后,张无忌也乐的悠闲自在,他在这小镜湖转了转,发现这里风光旖旎,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些药材什么的。
他做了一个钓竿,去湖边钓鱼,钓了鱼之后便去厨房做了吃,这里有菜园子,蔬菜长得甚是茂盛,他烤了鱼,摘了些青菜炖了吃。
正烤着鱼,突然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窜了过来,对张无忌笑道:“这烤鱼看着很好吃!”
张无忌惊讶道:“阿紫?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这里又不单是你的家,我也有份的,我想回来便回来,你可管不住我!”阿紫抢白道。
张无忌默不作声,这个阿紫好讨厌,如果她不是这个身体的妹妹,他都想揍她一顿,管教一下。
不过现在他重伤初愈,身体还很差,可不能和这个小妖女撕破脸。
他拿起烤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阿紫气道:“姐姐!你怎的不跟我说话?还只顾着自己吃独食?!算了这个家没一个好人,爹爹是个风流鬼,娘是个痴心妇,姐姐也是个呆头呆脑的,没一个正常的!”
说完,她劈手来夺张无忌手中吃了一半的烤鱼,手法很快,看来颇有武学根基。
张无忌此刻身子还有些弱,而且有意隐藏武功,于是不加躲避,被阿紫劈手夺过烤鱼,阿紫大笑着将烤鱼扔到了湖里面,然后笑着说道:“你不给我吃,你也别想吃!”
张无忌无奈,只好回屋去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阿紫气呼呼的说道:“没意思,姐姐是个病鬼,也是个哑巴,我走了,去找我们那那痴心娘去了!”
张无忌闻言奇道:“娘去哪儿了?你怎么知道?”
阿紫没好气的说道:“娘的轻功又没有我好,我怎么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去了信阳城,去找那风流爹爹去了!”
张无忌又问道:“信阳城?他们在信阳干什么?”
阿紫扮了个鬼脸说道:“听说爹爹有个相好的也在信阳,估计爹爹正和那个女人鬼混呢!娘肯定去找那个女人兴师问罪去了!”
张无忌摇摇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世界怎么尽是一些痴男怨女?
他对阿紫说道:“别管那些了,娘让我们等她,我们在这里等她就是了。”
阿紫眼珠子一转,然后说道:“你在这儿慢慢等吧,我去看看去,这一次肯定有热闹可看,说不定娘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会打起来,我可要帮我那痴心娘一起打她!”
张无忌急忙对阿紫说道:“你要去打架吗?可千万不要胡闹!”
阿紫说道:“有人要抢咱们的风流爹,咱们的娘亲要去捉奸,我不去帮忙怎么行?阿朱姐姐,你还是不是娘亲的女儿?”
张无忌心想:“我本来就不是这个阮星竹的女儿。”
阿紫接着说道:“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两个人偷偷的到了信阳,然后突然出现在爹娘面前,替娘亲把那不要脸的女人给打一顿好不好?不然把她的脸刮花了怎么样?
爹爹这么喜欢她,她肯定是个大美人。哼,咱们把那些给娘亲抢爹爹的女人都给杀了怎么样?”
张无忌急忙说道:“万万不可,怎么能胡乱杀人?”
阿紫身形一闪,突然欺身张无忌身前,一把拉住张无忌的手,然后说道:“走吧!我的阿朱好姐姐!我们一起去,你是娘亲的好女儿,又差点儿死了,犯了错爹娘也不会责罚你。
我就不一样了,爹爹那些个下人们现在看我不顺眼,哼哼,一个仆人罢了,没想到气性那么大,不过是渔网套住了身子,竟然自杀了!大傻子一个!
而且爹爹竟然训斥了我,他也是个偏心眼儿!”
说完,她拉起张无忌出了门,张无忌此时重伤初愈,不能与她动武,只好任由她拽着走。
阿紫拽着他出了小镜湖,到了路上,看见有人骑着马经过,阿紫突然窜出来,将这人揪下马来,抢了这人的马匹,拉起张无忌上马,然后拍马而去了。
张无忌听到被抢夺马匹这个人的咒骂,心中大不是滋味,不由得对阿紫行事风格心生厌恶,不过他现在无法阻止,也只能任由她胡来。
阿紫却嘟嘟囔囔道:“要不是本小姐赶时间,保准让你小命不保,竟然敢骂本小姐!本小姐抢你的马,那是你的福分!”
张无忌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阿紫比自己第一次遇见的任盈盈不讲理多了,任盈盈那时候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绝非无理取闹之徒,这个阿紫可是肆意妄为,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阿紫却浑然不觉,快马加鞭的赶向信阳城,中午时分路过一家饭馆,阿紫又带着张无忌吃了一顿霸王餐,然后扬长而去。
店里的掌柜的和店小二,都被阿紫威胁的不敢说话,更不敢要钱,张无忌直感觉自己面上无光,跟了这么一个真正的“妖女”。
当天下午时分,他们到了信阳城,张无忌禁不住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家住何处?”
阿紫冷笑着说道:“我记得娘说那女的是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已经嫁人了,哼哼,这个骚狐狸,都嫁人了还勾引男人,咱那个风流爹爹也不争气,居然还会受不了这狐狸精的诱惑!”
“那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们怎么找到她家啊?”张无忌不由得问道。
阿紫说道:“娘也没说她的名字,我们就在信阳城中找,肯定能找到她家的。”
张无忌在心中苦笑,这阿紫看着骄蛮古怪,却没什么脑子,比不上赵敏和任盈盈。
他们两个人就像两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信阳城中乱逛,一直到天色渐晚,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二人都有些饿了,便去找地方吃饭。
吃了饭,阿紫照例就要不给钱就走,被张无忌阻止了,他从口袋中拿出银子结了账,这都是阮星竹给的,在第一次吃过霸王餐之后,他在路上摸了摸口袋,发现其实身上是有钱的。
二人吃了饭,又去大街上寻找,就在一无所获之时,他们忽然看见黑暗中好像有人在施展轻功赶路,急忙跟了上去。
只是这人轻功实在太高,他们没有追上,只能顺着这个人的方向去追,渐渐来到一条街上,不知道刚才那人去了哪儿,正四处张望之时,阿紫忽然指着一处宅院喊道:“娘在那儿呢!”
张无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处宅院的东北侧伏着一个人,看身形好像便是阮星竹,东南侧伏着两个人,依稀是两个女子身形。
阿紫悄悄上前,来到阮星竹身旁,然后她突然拍了一下阮星竹的肩膀,吓了阮星竹一跳,差点儿惊叫起来,被阿紫捂住了嘴。
东南侧那两个人看到阮星竹这边情况有异,都一起来看,阮星竹对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阿紫是自己人。
张无忌没有跟着阿紫上前,而是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棵树后面,却见一个人也隐藏在这棵树后面,看身形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阿朱!你怎么来了?”这男子忽然又惊又喜的低声问道。
张无忌一愣,这人竟然是萧峰,他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张无忌压低声音说道:“萧兄,切莫说话。”
他心中却在一阵叫苦,心想自己不想遇见这个萧峰,结果却偏偏遇见了。
萧峰闻言一愣,心想阿朱变得古怪至极,一口一个“萧兄”叫着自己,好像把自己当兄弟一样。
他本来准备上前去观察一下屋内的情景,现在却被突然而来的阿朱打乱了阵脚,就在这时,他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伏在屋角偷听到某人情绪激动的忘了隐匿身形,闹出来了一些动静。
“什么人?”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喝之声。
“呸!不要脸的贱人,你老公刚死了你就来勾引别人男人!”一个女人突然大声叫骂道。
张无忌一看,却是刚刚伏在屋子东南侧的两人中的一个人,他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阮星竹叫她什么“修罗刀”秦红绵的。
屋门打开,透过灯光,可以看到一个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缟素,身材苗条的娇媚女子。
“绵妹,你来了?”这中年男人对着昏暗中的秦红棉柔声说道。
“谁是你的绵妹?你跟这个姓康的女子刚才海誓山盟的样子,好生让人觉得恶心!”秦红棉突然又是恼怒又是凄然欲绝的说道。
这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对秦红棉说道:“绵妹,好久不见,你还是跟上次一样‘沉鱼落雁之容,丑老太婆之貌’!”
张无忌心想这中年男人必定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只是段正淳为何要对秦红棉说“沉鱼落雁之容,丑老太婆之貌”?
他这样说秦红棉,岂不是火上浇油?他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那秦红棉闻言却“噗嗤”一笑,然后对段正淳轻声骂道:“老不正经的,亏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说的话呀?我问你,你刚才为何说要和这姓康的贱人成亲?”
张无忌看的极是惊讶,怎么这秦红棉态度转变这么快?这段正淳果然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秦红棉的嗔怒。
后面那一身缟素的女子对段正淳冷冷的说道:“段郎,看来你刚才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假的,山盟海誓亦是哄我的托辞,你身边有这么多红颜知己,我又算什么呢?”
段正淳柔声对这女子说道:“小康,我刚才绝无虚言,你待此件事情了了,我在大理等你,或者我派人将你接去大理,王妃你做不了,侧王妃也是可以的。”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段郎,你真要纳这个姓康的寡妇做侧王妃?”
“这贱女人骚哄哄的,倒像个青楼卖唱的,爹啊,你要是娶了她,保准你会变成大王八!”一个少女的声音跟着附和道。
“阿星?你怎么也来了?”这段正淳看着刚才出声的两人,愕然问道。他接着看了一眼刚才说他会变成王八的那个少女,然后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那少女自然是阿紫了,听得段正淳训斥,不由得有些恼怒,嘟囔着说道:“我不认你这个爹了,就知道凶我!”
阮星竹闻言急忙过来拉住阿紫,段正淳面色一沉,正准备再对阿紫训斥一番,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转头四顾,只见数十名乞丐正从不远处快步赶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老乞丐身背九个袋子,对那姓康的女子行礼道:“马夫人,可曾受到惊吓?”
这马夫人颔首凄然说道:“这姓段的刚才意图非礼我,我……我不想活了!”
这老乞丐闻言又惊又怒,对段正淳喝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对良家妇人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段正淳正准备解释,忽然一个九袋乞丐也从不远处出现,对刚才这老乞丐说道:“吕长老,这个人便是大理国镇南王段正淳,他生性风流,最是会勾引良家妇女,一定是垂涎马夫人的美色,所以才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段王爷,你虽然贵为王爷,但那是在大理,在我中原武林,你这样的淫贼可不能肆意妄为!”
那吕长老闻言一惊,然后对这乞丐问道:“白长老,这人当真是大理镇南王?”
段正淳解释道:“没错,我……”他忽然心头一惊,自己刚才突然浑身酸软,好似没了一丝内力,不由得惊的满头大汗,一旁的阮星竹和秦红棉见状,急忙过来扶住他。
“段郎,怎么了?”阮星竹和秦红棉齐声问道,二人话说出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段正淳看向马夫人,柔声说道:“小康,你就忍心对段郎这样吗?你可要对大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刚才的酒壶里面下了毒?”
马夫人娇媚的说道:“我是下了‘七香迷魂散’,那也是段王爷你逼我的,你要‘霸王硬上弓’,我只好委屈求全,先稳住你,你武功高强,而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自保,只好使了一些手段。
大家来看看,这段王爷刚才还和我共处一室,将我压在了床上,意图非礼我。”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凌乱的头发和衣衫不整的样子展示给丐帮弟子看,丐帮众人看到她涨鼓的酥胸,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肌肤,不由得有些脸红了。
那白长老立刻喝令道:“丐帮弟子听令,这姓段的欺辱丐帮遗孀,实在是大不敬,而且行事卑贱淫邪,大家把他给擒住了,给马副帮主和马夫人出了这口气!”
那吕长老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心想这段正淳高低是个王爷,丐帮虽然不惧权势,但是不是要小心谨慎行事,别闹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他们今日并不是来擒拿段正淳的,而是要赶在他们的前任帮主乔峰的前头,保护好马夫人,听说那乔峰要来加害马夫人呢!
就在这时,丐帮弟子已经一拥而上,准备将段正淳给一举擒拿了。
段正淳此刻内力全失,而且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连举个手都要用尽全力,根本无法与这么多丐帮弟子争斗。
阮星竹和秦红棉虽然有些武艺,但根本不是丐帮长老的对手,至于她们的女儿阿紫和木婉清,更是比她们还要弱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自树后面闪现出来,对众丐帮弟子喝道:“住手!”
这一声喝令声若奔雷,丐帮弟子人人都是心中一震:“乔峰来了!”,然后都停下了脚步。
段正淳等人心中都是一喜,心想有此人在此,当可保他们几人无忧了!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走到众人面前,正是萧峰。
那白长老与马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白长老镇定下来,对萧峰说道:“乔峰,你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就不要插手我们丐帮事务了!”
萧峰对这白长老说道:“白长老,我今日前来,并不是要插手丐帮事务,而是为了一件事情而来。”
他看向马夫人,然后问道:“马夫人,在下有一事相问。”
那马夫人媚眼如丝,看着萧峰轻笑道:“乔峰,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许多话想要问我。”
萧峰森然问道:“你为何要欺骗阿朱,说带头大哥便是段王爷?”
马夫人嘻嘻笑道:“你说那小丫头?她可是个小机灵鬼,她先骗了我,假扮白长老来套我的话,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那小丫头易容术高明得很,段王爷安然无恙,我猜肯定是她假扮成了段王爷,替段王爷躲过一劫,那小丫头呢?是不是被你一掌给打死了?”
萧峰听得怒火中烧,原来这都是马夫人设下的圈套,害自己差点儿打死阿朱,幸亏阿朱不知怎的突然活了过来,不然自己真的万死莫辞。
马夫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峰,想欣赏一下萧峰此刻的表情,却见萧峰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愤怒到癫狂的地步。
这让她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有点儿失落。
段正淳对马夫人说道:“小康,你为何要害我的女儿?”
马夫人对段正淳柔声笑道:“段郎,你刚才没听我说吗?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亲手把他毁掉,那小丫头是你的女儿?可惜了,你运气不错,生了个好女儿,但你肯定不是一个好爹!”
只听得阿紫说道:“骚女人倒说了一句人话!”
那白长老对萧峰说道:“乔峰,你一个契丹人,就不要插手我们中原武林之事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已经在丐帮窃取了我中原武功和诸多机密,杀害了我多位中原武林人士,你可知你罪孽深重?”
萧峰慨然说道:“我是契丹人,但我并没有在辽国长大,也没有做出有害于中原武林之事,至于杀害多位中原武林人士之事,亦非萧某所为,各位都是我昔日丐帮兄弟,我萧某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大家若是信不过萧某,大可对萧某出手!”
丐帮弟子皆默然不语,那白长老对吕长老说道:“吕长老,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那吕长老看了一眼众位丐帮弟子,众弟子面露难色,心想萧峰武功高强,他们一起上可是凶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