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川开口那一刻，张营才意识到这个人和自己之前碰到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贺凌川比他之前任何一个合作伙伴都有魄力。
张营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一次惹到了大麻烦。
他瞪着贺凌川，两人谁都不让谁。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谁都不肯先开口。
十几分钟过去，还是张营先坚持不住，主动开口：“你就算进去又怎么样？我就算给你机会让你查，你都查不到东西。”
“能不能查到是我的事，就怕张总做贼心虚，不敢让我进去一探究竟。”
贺凌川这次来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他必须要查出点东西来。
他一开始只是想把这个名单里浑水摸鱼的人给找出来，奈何张营的反应太强烈，他才意识到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张营拧着眉头，堵在门口，一脸倔强的看着贺凌川：“这里属于我的私人产业，你没有资格进来，如果你执意要来，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
“那太好了。”
贺凌川勾起嘴角，他巴不得走法律程序，正好让警察看看张营的经营到底是否合法。
他知道张营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吓唬自己，贺凌川不卑不亢的看着他，甚至主动给警察打电话。
张营愣在原地，慌乱起来。
他伸出手握住贺凌川的手腕，一脸不耐的看着他：“凌川，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到这个份上？”
“我也不想这样。”
贺凌川一脸不耐烦的甩开张营的手，态度坚决：“这不是您说要走法律程序的吗？让警察来也好，免得您说我无理取闹。”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缓缓驶来。
贺凌川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人，有些兴奋的摆了摆手：“警察同志，这里。”
其中一个警察穿着便服，应该是刚刚出完警。
贺凌川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却看到那警察拧起眉头，一脸恼火的斥责贺凌川：“就这点事情？你们不能自己解决吗？”
贺凌川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我们解决不了，所以才……”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浪费警力？你知不知道我们出警需要耗费多少资源？”
贺凌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脸色发青：“我……”
“行了，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们，你们是生意伙伴，就应该以和为贵。”
最后他们也只是走了个过场，简单的排查了一下，贺凌川不但没有如愿进去调查名单，甚至被警察强行带走。
回到实验室，警察甚至派了两个人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说白了就是在指责他们浪费警力。
顾承泽气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几次想要打断警察的话：“我们根本就是……”
“承泽，别再说了。”
贺凌川按住他的肩膀，十分配合的看着警察：“警察同志，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浪费警力，请你们放心。”
听到贺凌川这么说，警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看向贺凌川的眼神十分欣慰，临走前拍了拍他得肩膀：“谢谢你的配合，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私人电话。”
说着，他留了一张他的联系方式。
贺凌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直到把人送走才沉下脸。
顾承泽等他们的身影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后破口大骂：“我呸，什么警察，简直就是在耍我们。”
“他们是一伙的。”
张营能把乘风集团做到这么大的规模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没有人庇护，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剽窃别人的知识产权？
从张营的反应能力来看，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只不过第一次遇到自己这么难缠的人。
估计之前的那些人全都被张营的势力吓退，没有维护自己的权益。
贺凌川拧着眉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承泽，你说，如果我们把张营之前的合作伙伴都凝结到一起，会不会就能推翻他了？”
顾承泽明白贺凌川的意思，他想劝那些人主动维护自己的权益，只不过……
“你确定张营也是那样对待他们的？根据我对乘风集团的了解，他的每一个合作伙伴都对他们非常满意，他们一直都秉承着好聚好散的原则，甚至有些人在张营的推荐下和国外的公司签约。”
顾承泽觉得贺凌川的想法有很大的风险：“你不能确定张营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说不定他只对我们甩过这种手段，如果我们堵错了，那些人主动跳出来维护张营怎么办？”
他们现在应该属于观望的阶段，如果他们猜错了，如果张营第一次做这种事，那他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理解你的担忧。”
贺凌川语气沉重，但他还是决定赌一赌：“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贺凌川抬起头，眼神坚定：“他太从容，他仿佛能猜到我会做什么，他这么熟练，肯定也以这种方式剽窃过别人的作品，只不过他们没有我这么坚定，在张营的威逼利诱下选择妥协。”
估计他们也没有自己这么出名，毕竟他现在属于万众瞩目的对象，虽然都一直被大家辱骂，但至少他一直都被人关注着。
他拼一拼，说不定还真能推翻乘风集团这么多年的伪装。
至于之前那些人，他们没有名气也没有地位，只能妥协。
贺凌川一直手搭在下巴上，大胆猜测：“我觉得他们未必适合国外的公司签了合约，说不定，是被驱逐到了国外。”
贺凌川想去找一找，张营和那么多人有过合作，肯定有那么一两个人遭受过他的黑手。
只要找到一个，他就多了一份胜算。
顾承泽拧着眉头，不是很赞成贺凌川的做法。
不过他还是选择全力支持贺凌川。
顾承泽抬起手拍了拍贺凌川的肩膀：“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找人的话，就开口，不过我要提醒你，你这么做，等于彻底和乘风集团宣战，你确定要继续查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