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被二姨太撩拨得心里燃起一团炽热的火。晚风悠悠拂来,那股燥热才渐渐被他强压下去。杨小毛见状,赶忙劝道:“少爷,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我瞧您今儿酒喝了不少。”杨峰摇了摇头,说道:“去医疗队看看。”于是,三人朝着机场医疗队的方向走去。杨峰部队的医疗队此前已并入机场医院,所以他们径直前往此处。
刚到医疗队,迎面便碰上了惠子。惠子一看到杨峰,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此刻的她,身着一身崭新的美式小翻领军装,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外面套着的白大褂,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她快步迎了上来。如今的惠子,已然改名叫杨惠了,这是来到此地后,杨峰让她改的。杨峰早已严令惠子和河本都换上中国名字,只为更好地保护他们。起初,惠子略带羞涩地问杨峰:“我可以叫杨慧吗?”杨峰笑着应道:“当然可以,往后你就当我妹妹吧。我叫杨峰,你叫杨慧,这样我也能更好地护着你。”惠子先是满脸惊喜,可转瞬之间,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好吧,其实我也盼着你能当我哥哥。”惠子眼中那抹失望,杨峰自然瞧在眼里。实际上,杨峰已然察觉到惠子或许对自己心生爱慕,只是他强压住内心那同样萌生的情愫。
此刻,看着巧笑嫣然的杨惠,杨峰开口问道:“我是说,在这儿还习惯吗?”杨惠笑着回应:“这儿可比以前强太多了,吃穿不愁,药品和手术器械也都十分齐全,好得不得了。”杨峰微笑着说:“习惯就好。有没有人找你麻烦?”杨峰心里清楚,这里的美国兵在纪律方面可是糟糕透顶。杨惠微微红了脸,略带羞涩地说道:“中国士兵都挺好的,就是有些美军不太规矩。”
杨峰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认真说道:“我送你的那支小手枪呢?一定要随身带着。要是真有美国人敢放肆,别怕,只要别闹出人命,哥都能给你把事情解决了。”杨惠轻轻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手指向腰带上别着的花口撸子,神色颇为傲然,说道:“哥,你瞧,我一直带着呢。”杨峰见此,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做得对。放心,我会跟美军的宪兵少校霍华德说一声,让他好好管管美军的纪律。”
杨惠点了点头,看着杨峰一脸的酒意,忍不住劝道:“哥,你也得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这话一出口,杨峰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觉得这个妹妹当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他轻轻拍了拍杨惠的肩膀,笑着应道:“好,我记住了。”稍作思忖,又问道:“秦玲和桂英在哪儿呢?我想去看看她们的孩子。”杨惠回答道:“她们在那边的房间,我领你过去。”杨峰点头示意。
杨惠转身,步伐轻快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走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房间前。惠子先上前敲了敲门,门开后,她先进去瞧了一眼,随后才对着杨峰招了招手。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两人的孩子还小,杨峰也为了避嫌,特意与房门保持着一段距离。看到惠子招手,他才迈步上前。
秦玲和王桂英的两个孩子都十分健康,一儿一女。川口的妻子秦玲生的是个男孩,文硕的妻子王桂英生的则是个女孩。两人瞧见杨峰来了,心中满是感动。她们身为女兵,同时也是烈士遗孀,抱着孩子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杨峰感激地说道:“司令,您来了。”杨峰看着两个孩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川口和文硕的身影,心中一阵感慨,问道:“孩子们还好吧?”两人齐齐点头,说道:“孩子都挺好的,还得谢谢您司令,要不是您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
杨峰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可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都是烈士遗孀,孩子的父亲为了国家英勇牺牲,照顾你们是我分内之事。”说着,他朝身后的警卫招了招手,警卫立刻递上一个大包。杨峰接过包,轻轻放在桌上,说道:“秦玲、桂英,这里面有一些奶粉和罐头,你们可得注意补充营养,把孩子照看好,他们可是咱们未来的希望。”
两个女人听了,眼眶瞬间红了,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杨峰又吩咐杨小毛从皮包里取出一些钱,仔细分成两份,分别塞到两人手中,和声细语地说:“要是碰上啥难处,千万别客气,直接来找我,记住了吗?”两人早已泣不成声,只能哽咽着回应:“多谢司令,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孩子健健康康地养大。”
杨峰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孩子稚嫩的小脸,仿佛已经能从中看到他们父亲的影子,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他向来觉得自己不太会抱孩子,便没有伸手,只是又耐心地叮嘱了两人几句,这才转身走出屋子。他对着跟在身后的杨惠挥了挥手,关切地说:“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说罢,便带着众人告别离去。
杨峰带着杨小毛匆匆赶到电报室,神色郑重地对杨小毛下令:“马上给梁斌发报,就说咱们这儿有一批枪械亟待处理。”杨小毛不敢耽搁,迅速打开电台,手法娴熟地将电报发送出去。
梁斌那边的反应极为迅速,不出一个小时,回电便到了。在询问清楚杨峰所处的具体地址后,回电中表示会尽快赶来。杨峰思索片刻,再次对杨小毛说道:“你跟他讲,这次交易,我不要物资,只要钱。记住,不要法币,美元、大洋或者金条都可以。”杨小毛听闻,立刻又将这则消息以电报形式传达过去。果不其然,很快梁斌的回电就来了,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如你所愿。”
三日后,机场第一道岗哨的电话骤然响起,报告称有个自称梁斌的商人,请求面见司令。杨峰听闻,心中微微一惊,暗自思忖:这家伙来得可真够快的。这几年与梁斌频繁接触,杨峰对他也算有了些了解。此人行动迅速,不过,在利益面前,尽显商人本色。杨峰时常觉得,与其说梁斌是个军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也难怪孟朝阳曾评价,梁斌神通广大,可加以利用。就这些年打交道的情况来看,梁斌虽说还算守信用,可在生意上也着实够狠。
杨峰当即吩咐杨小毛,让他开着吉普车去接梁斌。半个多小时后,杨小毛领着梁斌来到跟前。只见梁斌似乎又胖了一圈,那肥硕的大肚腩,活像怀胎七八个月的孕妇。一见到杨峰,梁斌满脸堆笑,说道:“杨兄弟,如今可真是今非昔比啊,都成了正儿八经的中央军了。你瞧瞧这美式军装,多精神,比咱们以前的军装强太多了。”杨峰微微一笑,回应道:“梁老板,最近又赚得盆满钵满了吧?”梁斌嘴角上扬,谦虚道:“哪有哪有,不过是勉强挣了点小钱糊口罢了。”杨峰伸手示意梁斌坐下,勤务兵严晓峰适时端上茶来 。
两人刚一坐下,梁斌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兄弟,你把我叫过来,到底手头有多少货呀?”杨峰从桌上拿起一张清单,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三八式步枪800支,汉阳造步枪600支,九二式重机枪十挺,轻机枪20挺,六零式迫击炮10门,八九式掷弹筒50具,还有若干榴弹,以及四一式山炮两门,就这些。”
梁斌听后,惊得目瞪口呆,片刻间,脸上便浮现出狂喜之色。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笑着说道:“太好了,我的老天爷!这么多武器,足足够装备一个团了,兄弟,你这可真是大手笔啊!”可转眼间,他又满脸狐疑地说道:“兄弟,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器?”
杨峰笑了笑,说道:“请随我来。”说着,便领着梁斌来到一个大仓库前。卫兵打开仓库大门,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武器装备。梁斌立刻快步走过去,拿起一支三八式步枪,仔细地拉开枪栓查看,发现枪支保养得相当好。他在仓库里走了一圈,这才彻底相信,兴奋地搓着双手说道:“兄弟,你就直说吧,这些货你要多少钱?”
杨峰伸出三根手指。梁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苦着脸说道:“兄弟,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30万大洋?你也清楚,现在这行情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杨峰神色淡然地说道:“那好吧,就当我没说。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今天我做东请你吃饭,吃完饭,还请梁兄请回吧。”
杨峰说完,扭头就走。梁斌见状,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兄弟,兄弟,别走啊,咱们还可以再谈谈嘛!”杨峰其实只是做做样子,闻言便转过身,淡淡地说道:“梁老板,既然你觉得不挣钱,那我只能联系别人了。你也知道,兄弟我还是有几个其他朋友的。”梁斌几步赶过来,说道:“兄弟,咱们再商量商量,30万确实太贵了。咱们也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就再优惠一点行不行?”杨峰淡淡说道:“梁老板,这些武器值多少钱你心里清楚。这样吧,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再给你优惠一点,29万。如果你还嫌贵,那就算了。”梁斌咬了咬牙,回头看了看满仓库的武器,心里明白,即便30万大洋,自己也至少能赚十几万,只不过他想追求利益最大化,能省一万是一万。于是,他假装肉疼地说道:“行吧,兄弟,谁让咱们是朋友呢,就依你。不过,你得把这些货给我送到码头上。”杨峰笑着说:“当然可以。”
梁斌对着属下挥了挥手,属下立刻拿着一个大皮包过来。梁斌打开皮包,对杨峰说道:“兄弟,这是我特地换的10万美金,就当做定金,剩下的我给你大洋。等你把货送到码头,我一次性结清,怎么样?”杨峰让杨小毛仔细清点了一番,这才说道:“当然可以,咱们是老朋友了。”说罢,他对着一个卫兵点了点头,卫兵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调来了十几辆卡车,一队队士兵过来将这些武器打包装好,装上了十几辆卡车。杨峰则带着人开着几辆吉普车,亲自护送梁斌和这批武器前往码头,直到装船。
梁斌这奸商果然名不虚传,按照汇率最终给了杨峰价值17万大洋的金条,考虑得还挺周全,另外又给了2万大洋。杨峰微微一笑道:“梁老板,您想得可真周到啊。”梁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兄弟,我懂,这些金条便于储存,给士兵们发饷也方便。”杨峰笑了笑,回应道:“梁老板的为人,那是没话说。放心,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我肯定还想着您。”梁斌听了,不禁大笑起来:“那可太好了。”说着,他对着一个随从挥了挥手,随从从船上拎过来一个大包。梁斌笑着说:“兄弟,这是我送你的一点小礼物,还请你笑纳。”杨峰心里暗自骂道,这死奸商,别人送礼都是一到就送,他倒好,生怕送了礼没回报,非得等买卖做成了才拿出礼物,也算是个奇葩。不过,杨峰并没有打开大包查看,只是双手抱拳,笑着说道:“太谢谢梁老板了。”
随后,梁斌上了船,挥了挥手,船的发动机开始轰鸣,缓缓驶离。杨峰当即给运送物资的士兵每人发了10块大洋,军官则是20块。这些赏赐瞬间赢得了官兵们的欢呼。之后,杨峰上了吉普车,众人回到机场。杨小毛把那个大包连同那些黄金一起送进杨峰的宿舍,杨峰随手将这些钱财放在床底下,他对这里的安全毫不担心,毕竟有闫武和屠红霞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