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战争无论进行多少次,紧张依旧是不可避免的情绪。
只不过有经验者,紧张之余会更加从容,从不在无关紧要之处浪费精力。
第一战团,最精锐的一百战兵,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集合完毕,并已做好整装待发的准备。
这个速度不可谓不快,要知道这可是突然间的通知。
如果当初联防所要是有这个整备速度,也不会覆灭的如此轻松。
这次李仙连辅兵都没有带,这一百战兵,完全就是第一战团精华中的精华。
进化法层次就没有低于六层的。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出去,在其它队都能当一个什长了,但在这里,除了极少数人,绝大多数人,就只是个兵。
由此可见其中的精锐程度。
进九曲雾风山,就代表着地利不在,人和不在。
天时地利人和中,唯独占据了半个天时,借蓝星发疯的光,今年的天气尤其的反常。
五月中旬了还未入夏,所以才说勉强占了半个天时。
这种情况下,不是精锐带去的人再多,也毫无用处。
在九曲雾风山中玩人海战术,就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就是把曙光城五万多人全都扔里,也不会冒多大的泡。
李仙虽然有把握让那个膨胀的邻居认清尊卑。
但这不是大意的理由。
论打仗,李仙是专业的。
“开拔!”
没什么豪言壮语,简单两个字,李仙就带着人直扑九曲雾风山的方向。
那股不知道是不屑掩饰,还是不能掩饰的一阶气息,在李仙眼中如同一盏指路明灯。
散发着“你过来呀”的挑衅。
何况,帝屋榕九的方位,李仙早已知晓了,以前不去找它,不代表不知道它在哪里。
无论是在黑冰台的信息,还是在猛虎王的口信,又或者是小白的消息。
三方验证之下,帝屋榕九,在李仙眼中是不存在多少秘密的。
就像曙光城不能随便挪移,帝屋榕九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一棵树,即便再与众不同,也不能天天溜达,与本性不合。
扎根,入土,拔根,化根为腿,可不是什么无伤害的行为。
随着李仙带人踏入九曲雾风山的范围,一股被监视的感觉就袭上心头。
李仙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对方地利的优势,曙光城方向,怎会不重兵把守。
说不定邻居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到来。
但李仙此次又不是想要偷袭,这是光明正大的拜访呀,又怎会怕人知道。
也许邻居也在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小礼物。
思绪翻过,但李仙的脚步可从未停下,一马当先的情况下,直插帝屋榕九的位置。
“嗷嗷嗷~~”
而此时,帝屋榕九所在的洼地中,一头猛虎正被关押在由无数枝条组建的牢笼中。
任凭它利爪如风,利齿如钩,一爪割断几条枝条,转眼间就会成长出更多。
利齿咬断的根茎,也会在眨眼间愈合。
这种诡异的生命力,让猛虎王空有一身力量,但就像陷入了流沙沼泽中,根本挣扎不出来来,只能减缓下沉的速度。
猛虎王万万没想到,帝屋榕九会下手这么果断。
会在进阶成功后的第一时间就困住自己。
而直到此刻,猛虎王才对李仙那句“不成一阶,终是蝼蚁!”有了更深的体会。
单对单,一阶对于普通生命就是赤裸裸的碾压。
即便是刚刚进阶的一阶。
虽然李仙已经很多次展示出这种结果,但可能是被李仙打击习惯了。
猛虎王只是单纯的认为李仙是变态,是例外。
它打不过李仙,它认!
但不代表它打不过其它一阶,假如一只兔子侥幸进阶了一阶,猛虎王认为那依旧是自己的口粮。
它这种想法,李仙没有去试图纠正过它,毕竟非亲非故的提点一句就已经是恩情了。
但指望着李仙言传身教的细心教导,怎么可能呢。
有些路,只有靠自己去走,走过才知道,别人说是没用的。
如果只靠说有用,那大乾只保留清北两座大学就好了,因为这是每位学子踏入校门时听见最多的话。
李仙没告诉猛虎王的是,如果一只兔子能踏入一阶,同样可以逆种族杀虎。
生命的进化,生命本质的跃迁,是可以打破种族差异的。
即便以李仙的战力与战斗才情,以普通人之身遇见一阶时,同样也束手无策。
所以此刻被困,猛虎王只能靠怒吼发泄愤怒。
它也有足够的理由愤怒,虽然自己是同曙光城勾勾搭搭,但那种勾勾搭搭不是你帝屋榕九下达的任务嘛?
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你进阶了?你感觉你站起来了?然后你就忘了你说的话了?
猛虎王现在很想说一句“血滴子?是朝廷让我们当的血滴子呀!”
但可惜它不看电影,但此时的悲愤之情,与被兔子狗烹的血滴子有异曲同工之气。
“猛虎王,九老爷已经进阶成功,你还不赶快认罪,你现在跪下忏悔,俺也能在九老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猪刚鬣一副猪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态,站在笼子外朝猛虎王趾高气昂的说教道。
大放厥词这件事,有什么实际意义嘛?
并没有。
但是爽呀,那种大仇得报,翻身做主人的事。
如不能放几句嘴炮,看看对手破防的表情,愤怒而又无力的哀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种残缺。
“嗷嗷~”
猛虎王气的话都不会说了,只是第一个劲的扑击,想一口咬死这头猪,为此连逐渐爬到身上枝条都顾不得了。
身为山林霸主,在山林中,它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还是在一帮深林熟人旧友面前,嘲讽对象还是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猪刚烈。
这头猪,除了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见风使舵,吮痈舐痔之外,哪有一分刚烈之气。
曾经它连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如今都能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了。
这个落差,猛虎王受不了。
可猪刚鬣就站在笼子外,身形一动不动,哪怕猛虎王的利齿几乎都能碰到猪鼻子上。
但几乎就是没碰上,哪怕猛虎王折腾的再剧烈,除了喷猪刚烈一脸吐沫星子之外,没能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猪刚烈身形如山,稳的很。
只是看着那些几乎缠进猛虎王皮肉里的枝条,那双小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哟哟呦!这不是我家走失的小猫咪嘛,受欺负了?
没提我名号嘛?还是我名号不好使呀!”
戏谑的声音压过了猛虎王的咆哮声,同时也吓的猪刚鬣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