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野看着温听晚和陆宴池近的不行的距离,心底总有一处地方疯狂叫嚣着,不行,没人可以碰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只见过短短几次的温听晚,有这种莫名其妙感情。
他总觉得古怪,明明自己从来没见过她。
陆宴池注意到他的视线,眨眨眼,收回了手。
他好笑的摆摆手,想说些什么,裴疏野直接转头,拒绝和他交流。
“阿裴,你看什么呢?她欺负我,你干嘛不帮我说话?”
黄狸狸气的掐了下裴疏野的小臂,裴疏野才移开视线,看向安漪澜。
“在这里停车超过半小时会被拖走。”
“我是让你这么帮我说话的?”
黄狸狸听见他的话,气鼓鼓的又掐了他一下。
裴疏野微微皱眉,抬手挡住被掐的地方。
“你有必要一直这么对人动手动脚的吗?”
看见裴疏野的动作,温听晚终究是忍不住,讲了黄狸狸一句。
黄狸狸闻言直接翻了她一个白眼。
“我和我未婚夫小打小闹,关你这个路人甲什么事?他都没说话,你就闭嘴吧!”
“怎么?我和阿裴动手动脚,你嫉妒?我记得你,你就是昨天抱住我们阿裴,一顿胡言乱语又在阿裴怀里假装晕过去,想和他发生点什么的那女的,别做梦了,阿裴根本不喜欢你这种,他碰到你都要多洗两遍澡!恶心小三!”
“小丫头不大,牙尖嘴利的呢?什么小三,张口就来,你这素质有人喜欢才是怪事吧!”
陆宴池见不得温听晚被骂,帮忙回怼。
黄狸狸被男人怼,一时语塞,跺脚看向裴疏野。
“阿裴,你快把他们赶走!不然我就让医院……”
“请你们离开,不要让我叫人来把你们拖走。”
黄狸狸话还没说完,裴疏野立马十分严肃的让安漪澜开车走人。
“你这个人!”
安漪澜忍不了了,想说他几句,被温听晚拽住。
“有蹊跷,我们先走,后面再说。”
安漪澜强压下怒火,开车走人。
“刚刚那个女骗子是不是说了医院?”
她开出一段路,才冷静下来,询问刚刚制止她的温听晚。
“是,听起来,是有什么把柄在的,我想去医院查一查。”
温听晚靠坐在椅子上,语气凝重。
“好,我帮你。”
安漪澜同样也严肃回答。
和这两人认真讨论事情的氛围不同,陆宴池一直在摸着下巴思索。
他咂咂嘴,摸摸下巴,又咂咂嘴。
惹的开车的安漪澜发烦。
“你干什么呢?”
“我觉得……”他又咂咂嘴,“我觉得失忆的裴疏野,也是喜欢听晚妹妹的,起码是有好感的程度。”
裴疏野看他搭在温听晚手臂上的手,那想要剁掉的眼神,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句话,无异于一道雷劈在车中。
“不会吧……”
温听晚第一个否认,她可是看到裴疏野在她面前维护黄狸狸的。
即便是送饭,也是顺路把黄狸狸吃不下的送给她。
“不是没可能啊,小晚,你当局者迷了吧。”
安漪澜昨天就发现裴疏野看温听晚的眼神不正常了。
温听晚还是不敢相信。
“再看看吧,我也搞不清楚。”
“唉,听晚妹妹,该主动还是要主动的,不对,等一下,等一下,安总,快送我回去一下。”
安漪澜不应他:“都让人赶出来了,还回去讨嫌呢?”
“你就把我放在其他路口就行,我得和裴疏野解释一下刚刚的事,不然就罪过了。”
“你很烦!”
安漪澜调转车头,把他往回送了一段路。
……
车子离开,黄狸狸拍手称快,招呼着裴疏野回去继续搬东西。
裴疏野应了一声,脚下却是像黏了胶水一样,一动不动。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赶温听晚她们走。
但他也不能因为这点事,耽误住院治疗的母亲……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得在这望着!”
陆宴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裴疏野猛地抬头,就看到陆宴池去而复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知道什么?”
裴疏野语气不善。
陆宴池双手插兜,歪头笑话他:“我知道你在吃醋啊兄弟,但是乱吃醋没啥用,还会让机会从手中溜走的。”
“我吃什么醋,我和你们没关系,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裴疏野立刻否认,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陆宴池轻啧一声:“她们不让我多说,不让我刺激你,那我只和你说,听晚只是我妹妹,我们没关系,别让她离开,否则你会后悔的。”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也给你解释了,不和你多废话了,我那开车的祖宗还等着我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宴池撂下这句话,冒着雨,急匆匆往前面跑去。
裴疏野站在原地,雨滴一下下落在他身上,心如鼓擂。
“阿裴!你疯了吗?站在雨里淋!”黄狸狸举着伞冲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回到杂货铺,黄狸狸一边用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你到底怎么回事?自从那个古怪的女人来了以后,你就总是怪怪的。”
裴疏野沉默地接过毛巾,自己擦拭着。
“你干什么不说话!”黄狸狸突然提高音量,“你是不是真的对她有其他心思?我告诉你,别想了,,你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夫!”
裴疏野猛地抬头:“我都说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我们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他们大人说的指腹为婚,不要当真。”
“怎么不是了?你受伤失忆,你妈出事之后,你一直住在我家,我们家可都是默认了我们的关系的!你别耍流氓!”
黄狸狸气得脸颊通红。
“可我也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裴疏野冷静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黄狸狸眼泪瞬间落下。
“阿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失忆了就忘了我们的感情吗?”
裴疏野看着她抹泪的模样,薄唇紧抿,第一次没有妥协安慰她。
他想起一直叫他裴疏野的温听晚,想起刚刚的陆宴池。
一个疑问悄然从他心底滋生。
他看向哭的越来越大声的黄狸狸,忍不住问:“我失忆前,真的和你有关系吗?我真的是阿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