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五的目光在那些扑腾的乌鸦身上转了一圈，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忍不住问道：
“这乌鸦你是从哪里抓的？”
这些乌鸦羽毛油亮，体型也比普通乌鸦壮实些，算是不错的乌鸦种。
劲装男子沉默了片刻，喉结动了动，抬手指了指北边的方向，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从北边的一个树林子里，那里正好有一大群乌鸦，我等天黑了之后才开始抓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那片林子离这儿不算远，我用沾了药粉的肉引它们下来，然后把它们全都药晕了。”
赵小五顺着他指的方向想了想，北边那片林子他有印象，之前抓狼回来的时候还看见过。
只是当时根本就没注意里边有什么鸟，他拿起一只被绑着的乌鸦，在手里掂了掂。
乌鸦黑亮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爪子还在徒劳地蹬踹。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机械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捕获大乌鸦一只，奖励宿主十点狩猎值。】
【叮——契约该乌鸦，需要两点狩猎值，宿主是否契约？】
赵小五眼皮都没抬一下，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却飞快回应：
“契约！进化方向锁定外形，让它的眼睛变成红色！”
系统的回复来得极快，几乎没有延迟：
【叮——契约完成，已扣除3点狩猎值！】
【叮——外形进化指令已执行，目标特征：红眼。】
随着提示音落下，赵小五停下了掂动的动作，将乌鸦凑到油灯下。
只见大乌鸦原本黑亮的眼珠像是被注入了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瞳孔向外蔓延。
不过几秒钟，大乌鸦两只眼睛就变成了浓郁的赤红，在昏黄的光线下透着几分诡异的妖异。
毫不意外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只乌鸦的情绪。
大乌鸦没有了之前的焦躁，反而带着一丝依赖的亲昵，像是认主的小狗般温顺。
“这……这怎么可能？！”
刘媚的惊呼声率先响起。
她猛地从草堆上站起身，紫色旗袍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干草。
充满魅惑的眼神死死盯着乌鸦的红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一旁的劲装男子更是瞳孔骤缩，往前踉跄了半步，伸手想去抓那只乌鸦。
却被赵小五冷冷瞥了一眼，动作僵在半空。
他培育红眼黑鸦耗费了三年秘法，眼前这人不过掂了几下，普通乌鸦就变成了红眼，这简直颠覆了他对异兽培育的认知！
赵小五没理会两人的震惊，随手解开乌鸦翅膀上的细绳，将它放在地上。
这只刚契约的红眼乌鸦扑腾了两下翅膀，却没像普通乌鸦那样试图逃跑。
反而乖乖地踱到赵小五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模样乖巧得不像话。
赵小五勾了勾唇角，弯腰从桌子包袱里又拎起一只乌鸦，同样在手里掂了掂。
【叮——检测到宿主捕获大乌鸦一只，奖励十点狩猎值。】
【叮——契约需扣除2点狩猎值，是否契约？】
“契约，进化外形，变成红眼。”
【叮——契约完成，扣除3点狩猎值，外形进改变中……】
转眼间，又是一只红眼乌鸦诞生。
赵小五如法炮制，一只接一只地从包袱里拎出乌鸦。
每掂几下，就有一只黑眼珠的普通乌鸦变成赤红眼眸的契约异兽乌鸦。
很快，地窖里只剩下乌鸦“呱呱”的叫声和刘媚压抑的喘息。
劲装男子的脸色从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麻木的呆愣。
他花了半个晚上抓来的25只普通乌鸦，在赵小五手里仿佛成了流水线上的零件。
短短一刻钟，就全变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红眼黑鸦。
这些红眼黑鸦每一只都乖乖地围在赵小五脚边，形成一圈乌鸦的小方阵。
张大光靠在门框上，看着脚边那群红眼乌鸦，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
“小五这本事，比万兽山庄的秘法厉害多了。”
赵小五拍了拍手，站起身，目光扫过脸色复杂的劲装男子，说道：
“你的乌鸦，我帮你弄好了。”
劲装男子望着脚边围成方阵的红眼黑鸦，喉结滚动了几下。
先前眼底的怨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苦熬三年，才按照山庄的方法培育出红眼黑鸦。
赵小五不过片刻功夫，就弄出二十五只，这等手段，简直是他从未想象过的“神技”。
他看向赵小五的眼神亮得惊人，先前的僵硬和抵触荡然无存，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像是在等待指令的士兵。
刘媚还僵在角落，紫色旗袍的衣角被她攥得发皱，红唇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原本以为赵小五只是个手段狠辣的对手，可刚才那一幕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
万兽山庄引以为傲的养兽秘法，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值一提。
刘媚盯着赵小五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是在震惊这逆天手段，还是在盘算着什么。
赵小五没在意两人的反应，目光落在桌上那十几枚青灰色的乌鸦蛋上，指尖在蛋壳上轻轻敲了敲。
契约成年乌鸦靠狩猎值，还能赚狩猎值，可孵化乌鸦蛋就不一样了，这消耗的是精神力。
他心里琢磨着，不知道系统能不能给点方便，随手拿起一枚乌鸦蛋攥在掌心。
果然，熟悉的提示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乌鸦卵，孵化该乌鸦卵需要消耗精神力两点，是否孵化？】
赵小五心里一松，他现在每天能恢复五十多点精神力，加上黑狗獾子还能帮他补充，两点精神力并不算多。
不过他不想让这些人看到他孵化乌鸦蛋，便把桌上的十二枚乌鸦蛋尽数拢在手里，对张大光说了句：
“大光哥，我去外边透透气！”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地窖。
地窖外夜色正浓，冷风卷着枯草碎屑掠过脚踝。
赵小五找了个背风的土坡蹲下，将乌鸦蛋在怀里排好，集中精神默念“孵化”。
每念一次，就有一枚蛋壳微微发烫，脑海中同步响起扣除精神力的提示音。
不到十分钟，十二枚乌鸦蛋全部孵化完成。
蛋壳裂开，十二只没有毛的雏鸟探出小脑袋，发出细弱的“啾啾”声，耗费的二十四点精神力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雏鸟，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