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星期二上午。
距离雷卡切夫入学典礼还有一天，所有参与选秀的相关人员都聚集在学校礼堂内。
入学考试时用到的器材已经撤走。
取而代之的是为明天的入学典礼准备的座椅和装饰品。
包括四天王在内的六位教授站在台上。
一位戴着黑色尖顶帽的女士作为代表走到前面。
她是走钢丝教授兼教导主任，“魔女”艾尔法拉。
她简短地说明了校长仍在出差后，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
实际上，自从昨天的面试之后，大部分人的去向都已经确定了。
今天，学校作为公证人，主要负责审核合同，并作为活动的组织者，为此次选秀画上句号。
从考试中排名靠后的马戏团开始，依次上台。
被选中的人，有的去了学校，有的留在了原来的马戏团，还有的则转会到了其他马戏团。
学校方面审核合同后，便盖章确认。
除了转会合同之外，大部分合同都是按照标准范本拟定的，所以无需仔细审查。
被选中的人员登上讲台，回顾过去两周的生活，并发表对未来的展望。
这也是雷卡切夫的既定流程，所以每个人都认真地发表了感想。
虽然认真，但大多数人的发言都是以“在严格的训练和团长慈爱的指导下”开头。
就这样，前面二十个马戏团的发言结束了，只剩下最后两个。
记者们比之前更加紧张地注视着讲台。
这次选秀中最受关注的两位的去向即将揭晓。
尤其是在路德·范塔斯克抛出了各种暗示之后，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艾拉和蕾娜。
两人所在区域的气氛截然不同。
艾拉和黄金嘉年华的人员一直在聊天，不时发出笑声。
而蕾娜则静静地坐在怪物马戏团的人员中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艾拉好像完全融入了黄金嘉年华……”
“蕾娜肯定会回到她父亲身边……”
“难道路德·范塔斯克所说的出人意料的结果，是指两人都能如愿以偿？”
在众人的纷纷猜测中，蕾娜站了起来。
“蕾娜，别紧张，按照练习的来就好。”
弗兰克·艾德斯坦的温暖鼓励并没有得到蕾娜的任何回应，她径直走向讲台。
一些记者看到她的举动，开始窃窃私语。
“这孩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那个叫弗兰克·艾德斯坦的，也真是好脾气。被个小丫头这么无视，还能笑得出来。”
蕾娜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却没有生气。
她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因为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坏孩子。
对不起，团长。
我不配接受您的好意。
蕾娜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她对过去两周马戏团生活的感想。
在过去两天里，她和弗兰克·艾德斯坦一起完成了这篇感想。
主要内容是关于她对怪物马戏团的偏见减少了许多之类的正面评价。
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这确实是蕾娜的真心话。
她想为带给她美好回忆的他们留下美好的祝福。
尤其是为了弥补昨天她冷漠的态度。
然而，蕾娜在台上展开的纸条上，写的却不是她写的内容。
她并没有感到惊讶。
在空白纸上远程书写和擦除文字，是吉蒙的神启之一。
今天早上，吉蒙还通过她的笔记本和她联系了。
“我的女儿，最近过得好吗？”
这句问候虚伪得一眼就能看穿。
蕾娜曾发誓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仅仅一句简单的问候，就让她动摇了。
她努力平复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给吉蒙回了信。
他们可以通过擦除对方写下的文字来进行交流。
吉蒙看到被粗暴擦掉的文字，冷笑一声。
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一直在关心蕾娜的近况。
蕾娜的内心一直在抗拒着他，但15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在吉蒙的关心面前卸下了防备。
吉蒙观察着蕾娜擦除文字的动作。
一开始是反抗，随后变成了顺从。
在确认蕾娜的精神仍然受自己控制后，他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在转会上要发表的感想，就照我写的念吧。”
听到这句话，蕾娜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只有她的内心在挣扎。
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给吉蒙回了信，表示同意。
蕾娜被自己手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急忙擦掉其他文字，想再回复一些内容。
她还有话要说。
然而，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低语。
那是一个与她的真心截然不同的声音。
那是吉蒙在她心中植入的声音。
那个声音问道：
你想让爸爸失望吗？
“可，可是这样一来，弗兰克·艾德斯坦团长……”
啊，那个骗子？
“他……不是骗子……！”
蕾娜咬牙反驳，但那个声音却带着嘲讽的语气，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就是骗子！他的笑容，他的温柔，都是假的！
只是因为和你签了约，他才不得不演戏而已。
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变成真正的家人了吗？
真的吗？嗯？
和真正父亲的爱相比，那只不过是儿戏而已，不是吗？
蕾娜无力反驳。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吉蒙留下具体的指示，结束了对话。
这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蕾娜在雷卡切夫的人员审核合同时，读了纸条上的内容。
片刻之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只感觉想吐。
纸条上写满了对怪物团员非人虐待的描述，控诉他们的训练是多么原始野蛮，他们的表演是多么拙劣。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吉蒙的恶意。
然而，最让蕾娜感到恶心的是关于弗兰克·艾德斯坦的描述。
“那位所谓的团长，外表光鲜亮丽，实则行为龌龊。练习时，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晚上甚至还溜进我的房间，图谋不轨。”
通常情况下，在这种场合的公开诽谤，很容易演变成双方对骂的局面。
而且，控诉方也会名誉受损。
但吉蒙手里还有一张牌——艾拉。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艾拉，让她作为下一个上台发言的人，向众人证明蕾娜的证词属实。
而且，艾拉已经决定留在黄金嘉年华。
这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曾经是那样真诚地互相关心。
蕾娜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爸爸。
一定是爸爸做了什么。
威逼、利诱、洗脑……
他用这些手段扰乱了艾拉的精神。
今天过后，弗兰克·艾德斯坦肯定会在马戏团界身败名裂。
这是由两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女孩的证词，其中一位还是前副团长。
可信度极高。
即使这些爆料只有一半是真的，人们也会选择相信这两个女孩，而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马戏团团长。
相信别人，喜欢别人，最终却被人背叛，走向毁灭。
蕾娜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对不起……
她在心里默默道歉，然后走上讲台……
（╭(╯^╰)╮熬夜熬傻了都，上一章都结束了，结果早上码的明天的内容也弄错时间了……，现在没事了，我已经给内容换了，不然中间少了几章……唉我真是个大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