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看着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呵呵！小文，我现在不逼你给我答复。
你去山城的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等你回蓉城再给我答复，行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想跟她表明我的态度。
毕竟，我不可能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选择。但陈婷没让我说出口，因为她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伸手捂住我的嘴，哀求道：“小文，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要说出来，不要让我难堪，好吗？”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我心里也难受至极，但我真的不能答应她。
我有王琳，有家庭，还有我的父母。陈婷是他们认的干女儿，我要是那样做了，岂不是禽兽不如？
我可以用我现在的身家满足她任何我能做到的要求，唯独我自己不行，因为我真的做不到！
她还在哭着，掩面痛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自己平复心情。
我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了守护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破了，后果是我无法想象的。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婷的哭泣声渐渐消失了，但我还是不敢抬头。
直到我听到她再次开口说话，才抬起头看向她。
“小文，姐姐哭完了，现在心情也好了。情绪宣泄完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笑容是强装出来的。
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湿润了，陈婷应该看出来了。
她用力搓了搓脸，站起身来，说道：“小文，不要因为我的任性，以后就躲着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我点点头：“好的，婷姐，咱们还是好姐弟。”
陈婷又坐下，看着我的脸说道：“我知道咱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都怨我太一厢情愿了。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现在让我收回去也不可能了。所以我求你，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从山城回来还住到这里，能答应我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婷姐，我知道了，我一定回来住，你放心。”
陈婷笑了，笑得很开心。
但我知道，她心里是痛苦的……
——
坐上开往山城的火车，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心里仍然是纠结得很痛苦。
我忘不了临走时婷姐看我的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她心里的苦是我心里的纠结，所以我也很痛苦。
看着窗外，心里想着这两天与陈婷在一起的点滴，脑海中时不时会浮现昨晚她的妩媚俏脸，脸上不自觉地挂满了笑意。
“张仲文！”
突然，一个叫我名字的女人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的女人，此时她正笑看着我。
我满脸疑问地看向她：“你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我了？津市，夜总会，‘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她说了这么多，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有些惊喜地说道：“黛妮！”
她点点头：“你总算想起来了。”
我笑了笑，赶紧请她坐在我床铺上坐下。
她摇摇头：“不坐了，就是因为躺累了才起来走走的。你是去山城？”
“对！你也是吧？”
“我是去演出。你是出差吧？”
我说：“是的！”
想到她好像是津市歌舞团的演员，就又问道：“你跟单位一起出去演出吧？”
她说：“是的，我们团一起来了十多个人呢，我们都在前面不远的几个卧铺。你是从蓉城上来的吧？在这都能遇到你，看来我们可是有缘分啊！”
我能在火车上遇见她也挺高兴，毕竟也算是熟人。
“对，蓉城上来的。你跟赵展还联系吗？”
她听到我提起赵展，脸上一红，不过她没有扭捏，看着我大大方方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处对象了吗？”
“不知道啊，你们什么时候处上的？”
我还真不知道，跟赵展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这小子以前没事总跟我说他怎么追黛妮，渐渐没动静了，我还以为他放弃了呢。
她跟我说确定关系是上个月的事，赵展还领着她去京城家里见他家人了。
我也替赵展高兴，三十多岁的人了，总算是想成家了。男人啊，不成家好像永远都不会成熟。
我打趣地问她：“都见过家里人了，定没定什么时候结婚啊？”
她听到结婚，脸上的羞涩红润褪去，显得有些落寞。
“他家里人可能是对我不满意，没跟我说起过结婚的事。我知道像他们那种家庭最看不上的就是我们这些文艺工作者。将来能不能结婚还真不一定。赵展虽然总是安慰我说一定会跟我结婚，让我给他些时间，他会说服家里人的。”
面对她的情况，我也感觉到很无奈。
自己现在也面临着跟陈婷不清不楚的关系，黛妮的情绪我很能理解，但我不知道在这个话题上怎么再说下去。
她好像也不愿意多说自己的事，就试探地问我：“你不是做煤矿生意的吗？来川省干什么？”
“我来川省，因为我是川省人啊！赵展没跟你说起过我吗？”
她听我说自己是川省人，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他跟我说你在东北开煤矿，没说你是哪的人，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东北人呢。”
我问她：“我说话没有川省口音吗？在东北，我一说话他们就能听出来我不是当地人。”
她摇摇头：“我听不出来，就是觉得听你说话是东北那边的，川省口音一点都听不出来。”
想想我在东北也六七年了，现在无论说话还是生活习惯都已经跟东北人一样了。
只有东北人觉得我还差点什么，别的地方人还真就没法辨别。
我正想着说几句川省话来证实我是川省人的时候，过道里走过来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看到黛妮就停下脚步，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嘴里叫出了黛妮的名字。
他站在黛妮身后，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头没回，脸还是看向我，不悦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