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觉得接吻真是个放松的好东西。
至少第二天两个人迟到了。
不过林慧还没来，他俩从后门溜进去也没人看到。
周亭昀低头写着题，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向他们，一脸稀奇。
“你俩竟然迟到了，赶紧把名记到本子上。”
宁清看了他一眼，拿出练习放在桌上，说道：“不记。”
“以权谋私。”
“那不然我当什么班长。”
“……”
周亭昀又看向叶斯，后者春光满面，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春天都过了，你怎么还一脸思春的表情？”
叶斯习惯性地踹了他的凳子一脚，微微一笑，道：“谁叫宁小清和我睡一块。”
“……”
周亭昀转过去继续写自己的题，懒得理这两个人。
那天晚上上了天台之后叶斯和宁清都恢复正常了，周亭昀沾沾自喜说自己挨了一拳换回两个正常人也可以，被叶斯一语道破，没什么是比小情侣之间放纵一趟更好的，遭到了其他人的白眼。
总之宁清不沉默了叶斯不内卷了就是好事。
转眼间篮球赛的复赛到了，周亭昀这一次死活都要拉宁清上场，宁清不乐意，但至少被迫换了球服在一旁拍照。
这次上场的人还是周亭昀他们几个，有了上一次打败体育班的壮举，这次班里人的呐喊声更加大了。
签是体委去抽的，抽到了重点班，正好是以前宁清那个。
叶斯当即就笑了，说这不是有手就行。
不过上了场叶斯也没那么轻敌，开了场后怎么打都听周亭昀的。
对面的实力不如体育班，但也不是菜鸡，好几个球都被拦了下来。
周亭昀的球被拦了几次有些烦，索性让叶斯他们去投，自己去拦人。
上半场双方的人都没投进几个球，主要是对面投不进叶斯他们的框，又防着他们投进自己的框，所以就这么僵持着。
中场休息的时候宁清走过来，递给叶斯一瓶水，又给他拿了纸巾擦汗。
“打得太憋屈了。”白殷然蹲在一旁吐槽，“他们不就是在玩我们呢嘛。”
“被针对了呗。”
周亭昀拿着矿泉水瓶，扯着嘴角一笑，扭头看了眼对面那个穿6号球服的男生。
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杜楷之有些没想起来对方是谁，问：“你认识？”
“秦盛。”宁清说。
周亭昀从宁清手里拿了两张纸擦汗，说：“以前每次考试都是老二，看不惯我，我老子的事出来之后特意给我发信息祝贺我家出事了。”
“操。”段枫祺把手里的瓶子一扔，当即生气了，“哪个品种的傻逼。”
周亭昀一摊手，叹道，“没办法，优秀的人就是这样子容易遭人嫉妒。”
“等着周老大，待会儿我拿球砸死他，你今晚就给他发信息祝贺他。”叶斯把水往宁清手里一塞，活动了一下手腕，“万年老二还跟我们嚣张。”
宁清拍了把他的脑袋，说：“好好打球。”
“球也打，人也打。”
周亭昀刚准备夸叶斯一句，就看到宁清皱着眉头，叫了声“叶小斯”。
叶斯顿时不说话了。
下半场开场，叶斯几个人盯着秦盛，目光不善，倒是周亭昀无所谓，该怎么打怎么打。
虽然现在比分还没拉开距离，但重点班的人也就那点实力，结果怎么样不用看都知道。
“大白。”叶斯抢到球，转身就扔给白殷然，后者很有默契地接下来，带着球往对面的球框跑。
白殷然灵活地躲过拦住他的人，一跃而起刚准备投篮，却被人狠狠一撞，球砸在篮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白殷然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裁判见状赶紧吹了哨，周亭昀眉头一皱，赶紧跑到白殷然身侧。
叶斯他们围着白殷然，一脸担忧，“摔到哪了？”
白殷然抬起手臂，手肘擦在地上出了血，“胳膊疼，完蛋了周老大我手废了。”
“靠。”叶斯站起身就要冲着秦盛骂，被周亭昀拉住。
“别骂了，把宁清换上来。”周亭昀扶着白殷然没伤到的手把人扶起来，“不就出了点血嘛，废不了。”
“我以为我手和宁清的手一样废了就可以不写作业了。”
“……”
白殷然下场前看向秦盛，不忘嘲讽几句，“哎呀我说这谁那么废物，原来是我们万年老二，难怪连球都打不好，我都懒得跟你打，哦你记得赔我医药费，不然我就让我爸来闹了。”
秦盛脸色铁青，但碍着周围人多，也有老师在，他在老师眼里是好学生，不能跟白殷然一样张嘴就骂，只能瞪着他，被白殷然翻了个白眼。
宁清把手里的相机给他，问：“没事吧？”
“小伤。”白殷然扬了扬相机，“放心，我一定录全场，要是你们待会儿谁还被撞还有证据。”
宁清替白殷然上了场，周亭昀看了他一眼，说：“我就说让你换衣服一定让你上场的嘛。”
“赶紧的，看我不把那傻逼打死，还敢撞大白。”叶斯心里憋着一股火。
裁判吹了哨，比赛继续。
几个人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杜楷之和段枫祺就在后面配合他们，宁清和叶斯帮周亭昀抢球，没几分钟就得了分。
秦盛撑着膝盖弯着腰喘息，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
周亭昀抹了把汗，握拳碰了碰宁清的肩膀，“还有十分钟，干翻他们。”
双方的比分现在差三分，但秦盛后面已经不顾队友，拿到球就往前冲，被叶斯拦了下来。
最后几分钟双方僵持不下，宁清看了看比分，跟周亭昀说，“溜溜他。”
“啧，太坏了。”
周亭昀笑着把秦盛手里的球截下来，看也不看也丢给宁清，宁清也不带球上篮，反手丢给段枫祺。
他们几个人卡着分不让秦盛他们进球，硬生生把对面玩了几分钟。
比赛结束，裁判吹哨。
叶斯狠狠把球往秦盛身上一砸，打得众人猝不及防。
“妈的你是不是有毛病？”秦盛不认识叶斯，原本被他们溜得火气大，被砸了顿时朝叶斯冲过去。
叶斯瞪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刚准备跟秦盛打一架，就被人往后面一扯，宁清挡在他面前，接下了秦盛的拳头。
秦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宁清。”
“是你先推的人。”宁清把人推开，冷着脸说，“打个球还怕输，能当老二都是看得起你。”
“操！”
秦盛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排名第二。
初中那会儿周亭昀就天天考第一，他拼死拼活都是排第二，原本以为周亭昀退学了他能得第一，结果宁清冲了上去，甚至中考成绩都比他高。
高一秦盛和宁清一个班，整整一年都被宁清压一头，早就看宁清不爽了，所幸分班考看着宁清考差，秦盛以为自己又能当第一，但还是有人能拿第一，他仍然是第二。
直到周亭昀回来，他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甩了所有人一大截。
每一次出了成绩秦盛都能听到别人在讨论。
“周亭昀又是第一，甩第二快有五十分呢，太牛逼了。”
秦盛最讨厌的就是周亭昀，也讨厌周亭昀身边的所有人。
“周亭昀，你除了有一个被你逼死的妈还有一个坐牢的爸，你还有什么好狂的？谁不知道你爸贪污受贿强奸未成年，你和你爸一样，就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