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摆摆手,淡然一笑:“大师莫要如此,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罢了。”
一灯大师目光温和,继续道:“郭大侠康复后,特意嘱托老衲顺道来杨施主府上看看,故而今日登门。”
杨过一顿。
没想到一灯大师居然是为此而来的。
程英一听,神色微变,连忙起身,盈盈一礼:“方才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一灯大师恕罪。”
一灯大师笑着摆手:“无碍,无碍,程施主护夫心切,老衲岂会怪罪?”
杨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握住程英的手腕,轻轻一拉,让她坐回自己身旁。
程英耳根微红,却也没再挣脱。
慈恩看着二人,忽然感慨道:“杨少侠与夫人伉俪情深,倒是让老衲想起当年……”
话到一半,又摇头苦笑,不再多言。
杨过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随即笑道:“既然一灯大师是受郭伯伯所托,那接下来就有劳一灯大师了!”
一灯大师欣然应允:“善哉,善哉,老衲正有此意。”
微风再起,槐花纷落。
茶香袅袅间,庭院内一片祥和。
很快。
关于一灯大师要给杨过诊脉的消息。
迅速的在杨府上下传递。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过儿!”
一道清冷如霜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小龙女白衣胜雪,翩然而至。
她身后紧跟着李莫愁、公孙绿萼、完颜萍等人,个个神色紧张,步履匆匆。
“龙儿?莫愁?”
杨过微微一愣:“你们怎么都来了?”
小龙女快步走到他身旁,眸光如水,带着几分担忧:“听闻一灯大师来为你诊脉,可是身体有恙?”
李莫愁也是露出担忧:“过儿,莫非你真留下了什么隐疾?”
公孙绿萼和完颜萍虽未开口。
但眼神里也满是关切。
杨过哭笑不得:“我哪有什么隐疾?不过是郭伯伯请一灯大师顺道来看看罢了。”
一灯大师此番前往襄阳。
主要还是为了给郭靖看病而已。
自己只是顺带的罢了!
怎这么紧张?
不过。
瞧着众女的紧张。
杨过也心中一暖。
至少。
关心自己的人还是十分多的!
一灯大师见状,不由莞尔:“阿弥陀佛,诸位女施主不必担忧,老衲尚未开始诊脉,你们也无需担忧,杨施主面色红润,并非有隐疾之相。”
众女闻言,这才稍稍安心。
但仍站在一旁,不肯离去。
杨过无奈,只得伸出手腕,道:“大师请。”
一灯大师点头,伸出三指,轻轻搭在杨过腕上,闭目凝神!
微风拂过。
庭院内一片寂静。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结果!
良久,一灯大师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叹:“杨施主内力之充沛,实乃老衲生平仅见,即便昔年的中神通王重阳,恐怕也不过如此。”
杨过一怔:“大师怎么检查起内力来了?”
一灯大师笑道:“脉象之中,内息流转,自然能窥见是否有顽疾一二,杨施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老衲佩服!”
杨过微微摇头:“大师过奖了,不知我的伤势……”
一灯大师收回手,神色平和:“杨施主并无隐疾,身体康健,内力浑厚,老衲看不出任何问题。”
众女闻言。
纷纷松了一口气!
小龙女眸中泛起一丝柔和:“过儿无事便好。”
李莫愁撇了撇嘴:“白担心一场。”
公孙绿萼和完颜萍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杨过起身,朝一灯大师拱手:“多谢大师。”
一灯大师含笑点头:“杨施主客气了。”
眼看天色尚早,杨过笑道:“大师远道而来,不如留下用顿斋饭再走?”
一灯大师摇头:“阿弥陀佛,老衲还需赶回襄阳向郭大侠复命,不便久留。”
杨过也不强求:“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多留了。”
程英上前一步,温声道:“我送送大师。”
一灯大师合十致意:“有劳程施主。”
慈恩也朝杨过深深一揖:“杨少侠,此番叨扰了。”
杨过笑道:“慈恩大师不必客气,日后若有闲暇,再来坐坐。”
慈恩面露感激,点头应下。
...................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襄阳城内,战火的气息早已消散。
蒙古大军退去后,城门大开,街市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祥和景象!
杨过与郭芙并肩走在街上,郭芙一身鹅黄衣衫,步履轻快,时不时指着街边的小摊,兴致勃勃地拉着杨过看这看那!
\"杨大哥,你看这个簪子好看吗?\"
郭芙拿起一支银簪,在发间比了比。
杨过笑道:“芙儿戴什么都好看。”
郭芙脸颊微红,正要说话,忽然目光一凝,指着远处道:“杨大哥,快看!是娘亲!”
杨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黄蓉正站在一家药铺前,手中提着几包药材,似是在与掌柜交谈。
郭芙拉着杨过快步走过去,喊道:“娘亲!”
黄蓉闻声回头,见是女儿和杨过,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芙儿,过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杨过拱手行礼:“郭伯母。”
黄蓉点点头,目光慈爱地看着两人。
郭芙凑到黄蓉身边,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药材:“娘亲,这是给爹爹的吗?”
黄蓉笑道:“是啊,你爹爹虽然已经痊愈了,但身子还需调养,这些药材是给他补气血的。”
杨过闻言,关切道:“郭伯伯已经完全康复了?”
黄蓉欣慰地点头:“多亏了一灯大师的医治,如今已无大碍。”
她顿了顿,又道:“这段日子,一灯大师一直留在襄阳,每日为你郭伯伯调理经脉,实在是辛苦了。”
杨过心中感慨,一灯大师德高望重。
却能为郭靖如此尽心,实属难得。
忽然感觉。
之前收钱自己有些不厚道了。
咳咳.....
不过仔细想想。
自己收的是慈恩的!
与一灯大师有什么关系?
如此对等之下。
没必要愧疚不愧疚!
郭芙挽着黄蓉的手臂,撒娇道:“娘亲,爹爹既然好了,那我们今天回家吃饭吧?我想吃您做的叫花鸡!”
黄蓉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知道吃。”
杨过见状,不由莞尔。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街上一阵喧哗。
“让开!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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