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你还在火车站偷了聋哑老人的药，药里头，是你妈的救命药。”
他每说一句，陈大虎的脸就白一分。
最后那句，他整个人僵住了，瞳孔一缩。
严旭杰收了笑，语气像在说天气：
“你妈，还在市三院的IcU躺着。”
“药，是我今天早上给她送进去的。”
陈大虎喉咙里“嗬嗬”两声，像卡了块铁。
他忽然抬手，想冲上去，手却在半空，抖得不成样子。
不是怕了。
是……怕自己这一扑，真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亲手扯断了。
“鱼死网破？你当自己是主角呢？”
“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b数？”
“就你这德行，我一个能撂倒十个都不带喘气的……”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
严旭杰一张嘴，那叫一个直接怼脸，连个缓冲都不给。
那男的当场脸就青了，活像被人当街抽了二十个耳光。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警察不仅不怂，还敢笑他？
这合理吗？这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自己可是逃了三年的通缉犯！杀人案在身！
现在倒好，被当成了街头小混混羞辱？
他脑子里的火“噌”一下就炸了，眼珠子都红了，死死盯住严旭杰，像要啃他骨头。
“你他妈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老子跟你拼了！”
“狗杂种——！”
他憋着一口老血，整个人猛地扑出去，这次学精了——先挥拳佯攻，脚下一记狠踢，专挑空档！
他觉得自己这招神了，虚实结合，十拿九稳。
可下一秒——
“嘭！”
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电动车迎面撞上。
“噗通！”
整个人砸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肋骨像是被大铁锤砸过，连呻吟都断断续续。
他躺在地上，满脑子都是问号：
我……我怎么飞的？
他根本没看见严旭杰动。
连影子都没瞅清！
他艰难地抬头，眼珠子瞪得溜圆，声音发抖：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人能快成这样？”
“这他妈是人类的速度？！”
他彻底懵了，怀疑人生。
严旭杰却慢悠悠站着，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条刚被钓上岸的死鱼。
他抬手，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脸欠揍：
“来啊，不是要打我吗？”
“刚才不是挺能吹？”
“说要教我做人？接着来啊！”
“通缉犯？我看就是个嘴皮子功夫的废柴。”
……
那男的气得差点吐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想爬起来，一动，肋骨就钻心地疼，整个人当场怂了，连骂的力气都没了。
刚才那一脚，怕是把他肋骨踹成了一串糖葫芦。
他疼得满头冷汗，嘴唇直哆嗦：
“好好好……你牛……我认栽……”
“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你们警察里头藏这么个怪物，谁想得到？”
“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行不行？”
“我有钱！真金白银！一人一百万！现金！堆满你车后备箱！”
“抓我回去，顶多奖金几万块，但放我走——你俩这辈子衣食无忧！”
“当警察的，赚这辛苦钱图啥？不如拿钱逍遥！”
他这话一出口，满脑子想着：这价码，换谁不心动？
可严旭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一百万？”
“你当我是刚入职的实习生？”
“五百万我都不带眨一下眼，你这点零花钱，连我早餐钱都不够。”
那男的瞬间愣住，嘴巴张了张，一个字没憋出来。
五百万……都不动心？
他以为自己在出天价，结果在人家眼里，跟街头卖烤红薯的价差不多？
他心在滴血，但命更重要。
他咬着牙，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那……你开个价。”
“多少钱？我……我咬牙给你！”
“只要放我走，要多少都行！”
他以为，只要钱够多，就没有谈不拢的交易。
可严旭杰只是转头，朝身后招了招手。
许芊芊秒懂，直接把一副手铐递了过来。
严旭杰接住，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往地上一丢——
“啪！”
金属碰撞的声音，像审判的钟声。
“自己铐上。”
“别等我动手。”
“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吗？”
严旭杰懒洋洋地瞥了眼面前这人，语气跟没睡醒似的。
让对方自己把铐子戴好，不是客气，是给他个台阶——省得审讯时候满嘴跑火车，扯皮到天亮。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话不能好好谈吗？兄弟！”
“你要多少？只要我有，我立马给你！十万、二十万都行啊！”
“你开个价吧大哥！真别整这出！”
……
那汉子急得脑门冒汗，脖子都红了。
一百万嫌少？行啊！那他再加！他不能就这么栽了！
他死死盯着严旭杰，心里盘算着：这人八成是想敲一笔狠的，但总得讲个价吧？砍一砍，总能压到他能承受的数儿里去。
可谁能想到——
严旭杰连价都不开了。
不是嫌他钱少，是压根儿不想收？
他愣在原地，心口像被锤了一棍子。
这可是关系到命的事啊！
再恨这警察，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硬扛的时候。
眼瞅着严旭杰随手一扔，一副手铐啪嗒掉在脚边，他脑子里嗡地一声，终于认了。
“五百万！”他喉咙发紧，声音抖得不像话，“每人五百万！合计一千万！”
“我全部家底！全是现钱！干净得跟刚出印钞厂似的！”
“求你们……放我一马！就这一次！”
他死盯着严旭杰，眼睛里全是赌命的光。
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说，那是做梦都不敢梦的天文数字。
干一辈子警察都攒不齐！
这俩人天天风吹日晒，能拿多少工资？
五百万摆在面前，换谁都得心跳加速吧？
他觉得，稳了。
立功哪有拿钱实在？
严旭杰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
“哟，真舍得啊？”
“两个人一人五百万？你这是要把自己当Atm机砸了？”
“啧，这手笔，我都想给你鼓个掌。”
他摇摇头，像是看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