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个啥货色？
鄱省汤振东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你：胆大包天、不讲武德、不要脸皮、皮厚如城墙！
蒸不烂、煮不透、捶不扁、炒不爆，铜豌豆本豆！
但？他懒得揭穿。
转头走开，直接跟医生商量后续。
没多久，统计结果出来。
陈老眼珠子都亮了！
整所小学，132个孩子和老师——
除了最初直播那会儿，几个老师被鞭子抽了几下皮外伤。
其余人——
一个没死，一个没伤！
完胜！
他猛地回头：“直播呢？！那狗东西不是开了直播吗？！还在播？！”
“啊？……应该……没关？”警员一脸懵。
这时候，宋卫国拎着手机大步走来：“陈老，还在播。”
“还在播你愣着干嘛？！”陈老气得直跺脚，“赶紧跟大伙说一声，人全活着！”
“哦哦好！”宋卫国赶紧举手机。
刚想开麦——
弹幕炸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还问对面兄弟安好？”
“不用说了！我们都听见了！牛逼！”
“人民警察，牛得冒泡！”
“我闺女今年上初二，她说以后要当警察，跟我一样！”
“我高考要报警校了！谁跟我一块儿？”
“兄弟我200分！”
“滚！你200分去烤红薯吧！警校你够不着！”
“哈哈哈别慌，复读一年，你行的！”
“唉……算了算了，我复读三年了，真没劲，还不如去淄博摆摊烤红薯去！”
“……”
听着外面一片夸赞声，宋卫国心里头暖烘烘的，像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他立马掏出对讲机，跟陈老汇报。
陈老一听，脸上也跟着咧开了笑。
老百姓夸严旭杰，夸警察，那不就是夸咱们自己人吗？谁不乐意？
就在这时候——
叮叮叮叮叮！
陈老口袋里的手机疯狂乱响。
他掏出来一看，笑呵呵地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声音都快炸了：“老陈！老陈你听到了没？这事儿赶紧压下去！影响太大了！千万别……”
“搞定了。”
“啊？？？搞定了？你再说一遍？真搞定了？”
“你没看直播？那帮神神叨叨的，全躺地上了。”
“好家伙！干得漂亮！太牛了！”
“是严旭杰干的。
一个人干翻二十一个，两个打成植物人，连喘气都费劲。”
“好！好小子！真有本事！现场交市局收拾，你们立刻回来，开会！”
“明白！”
“嘟……嘟……嘟……”
电话挂了。
陈老眼神一凝，转头盯着宋卫国：“卫国，这摊子事儿你压着。
我和严旭杰先走。”
“您放心，我来处理。”
“嗯，学生和老师都得安抚好，别让他们心里有疙瘩。”
“心理医生早就到了，体检也安排上了，一个不落。”
“还有舆论，今天没死人，是运气好。
咱们绝不能再让风声传出去，一个字都不能漏！”
“保证完成任务！”
“好。”
陈老点头，转脸看向严旭杰，一挑眉毛：“走，皮猴子，活儿来了！”
严旭杰立马蹦起来：“好嘞陈老！”
啪！
陈老一巴掌直接糊他后脑勺上：“你他妈装啥呢？能好好说话不？”
严旭杰脖子一缩，赶紧立正：“是是是！听陈老的！保证不装了！”
……
半小时后。
严旭杰跟着陈老进了京城刑部大楼。
推门进会议室。
他整个人都愣了。
卧槽！
满屋子人，一个比一个官大！
肩上全是麦穗，金灿灿的，晃得他眼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在座各位都是大佬，就我是个刚上路的小透明。
坐在头号位置的大领导抬眼一看，笑着招呼：“老陈，小严，来了？坐吧！”
“严旭杰，你这事办得漂亮。
直播回放我们都看完了。”
“三个一等功，稳了。
有这本事，才有资格坐这儿旁听。”
严旭杰嘿嘿一笑，缩着脖子，小碎步溜到最角落，一屁股坐下。
跟一群能决定全国警界命运的领导挤一块，他突然想起了李白那句：“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
“人都到齐了，开始。”
首席领导轻轻嘬了口茶，开口就砸雷：“今天的事，不是偶然。”
“‘机械先驱’这伙人，我们盯了快一年了。”
“全国十几个省，自焚、跳楼、集体自残、袭击警局……事件不断。”
“没抓到核心线索，才一直按着没动。”
“可这次，他们真把天捅破了！”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砰——！”
整间屋子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领导缓了足足三分钟，把保温杯里的茶喝干，才继续：“这帮人，传播速度比瘟疫还快。”
“源头在云省，最猖獗的也是云省。”
“今天要不是严旭杰冲进去，一枪一个，把直播现场直接端了，全国警察的脸，就全被他们踩地上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一旦看到‘成功案例’，全国其他团伙立马跟风！”
“到那时，死的就不止几个人了，是整整一代人！”
“所以，这次必须一锤子砸死！”
“雷霆出手，干净利落，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说完，他挥了下手。
后头的记录员立刻按下投影键。
屏幕一亮——
画面炸了。
有人往火堆里跳，有人拿刀往自己肚子捅，有人跪着喊“升天得永生”，还有孩子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父母割喉……
每一条视频，都像刀子剜进人心里。
那些没露脸的人，在耳机里轻声细语，像毒蛇吐信：“别怕，死是解脱……”
“妈妈，你飞升了，我在天上等你……”
严旭杰的手，攥得咯咯响。
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他知道。
躲在幕后煽风点火的，才是真魔鬼。
越想越恨，越恨越怒。
少年血性，一触即燃！
他“腾”地站起来，猛地抬头，盯着首席领导，嗓门直接炸了：“大领导！”
“我请战！带人去云省！”
“铲平‘机械先驱’，一个不留！”
“好！”
首席领导霍然起身，双眼如炬！
“我就等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