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去摸一下情况,要是能逮住或者干掉蝈蝈保罗。”
“那就赚了。”
“要是不行,我也不会硬拼,随机应变。”
“你们最关键的任务,就是藏好自己,别露头。”
“不管里面发生啥动静,都不准过来查看。”
“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
十个人全炸了锅。
“啥?让我们在这傻等?你一个人往里冲?”
“杰哥你疯了吧?这跟去送葬有啥区别?”
“对啊!你是黄种人,一进去人家立马就能把你认出来!”
“太悬了,咱们一块等支援多稳妥!”
“队长归队长,但这主意太莽了!我们不同意!”
“要上一起上,要死一块死!谁也不能落下!”
“没错!大不了全栽这儿!”
“……”
严旭杰站在那儿,笑呵呵地看着这群吵翻天的弟兄。
等他们吼得差不多了。
他脚尖轻轻一勾。
一个小巧的罐状物腾空而起。
下一秒,催眠气体已经释放完毕。
他把空罐捏在手里,低声念:“兄弟们。”
“歇会儿吧。”
“睡个半小时,天就亮了。”
十个人只觉得脑袋一沉。
话没说完,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
严旭杰动作麻利。
一个一个扛回车里,锁好车门。
再把整辆车往后倒了足足一千多米。
藏进密林深处,彻底遮住。
然后自己跳下车。
一个人,朝着制毒基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色如墨。
他像一头悄无声息的野兽。
在灌木与乱石间疾驰跳跃。
速度快得吓人。
两边景物仿佛被抽走了帧数,刷刷地往后闪。
不到五分钟。
他已经潜到了基地外围。
背靠一棵老树,屏住呼吸。
雷达上开始扫描巡逻路线。
三队毒贩,每队十人。
每隔十分钟绕场一圈。
此外,八座哨塔分布四周。
每一座都有两人轮岗。
换班时间是一个小时一轮。
摸清规律后。
他在巡逻队离开的空档,贴地蹿出。
眨眼间就溜到了一座了望塔底下。
双手一搭,身子像壁虎一样贴墙而上。
动作轻巧,没发出半点响动。
爬上塔顶,里面两个哨兵正叼着烟。
懒洋洋地扯闲篇。
“操,这破班谁爱上谁上,我是真受够了。”
“我也是,天天半夜起来站岗,神经病才爱干。”
“说真的,教父其他都行,就是规矩太多。”
“那是他想当土皇帝呗,搞军队那一套。”
“害得我们苦啊,多久没碰女人了。”
“你还提这个?听说蝈蝈保罗不就是因为搞了不该碰的女人,才跑来投奔教父?”
“你说他杀了龙国女工那事?哈哈,我都听说了,说是龙国警察都杀过来了!”
“来又怎么样?在整个瓦坎达,甚至整个南菲,哪个敢动教父一根汗毛?”
“就是,那些政客才是真烂透了,毒品赚的钱让他们跪着叫爹!”
“哈哈哈,总统几年一换,教父可只有一个!”
“说得对,但我困死了……”
“再熬二十分钟,就能滚去睡觉了。”
“……”
听着这两个黑人大兵满嘴跑火车。
严旭杰心里直翻白眼。
真是没想到。
现在这年头连坐牢都不消停了?
当个毒贩子还得打卡上班。
半夜三更还得顶着热浪站岗放哨。
但光是这一条,就让严旭杰心里明白——
这帮人背后的老大,不是善茬!
光看这个基地的布置:
明岗暗哨层层叠叠,巡逻队来回穿插,24小时不断线。
这哪是什么制毒窝点?
分明就是个缩在沙漠里的军事要塞!
能在全世界盯着的情况下,把这事干成这样。
那个叫帕西诺的教父,确实有两把刷子。
可惜啊……
再厉害的棋盘,遇上掀桌子的狠人,也没用。
严旭杰不在乎你人脉多广。
也不在乎你跟多少高官称兄道弟。
只要你敢挡他抓蝈蝈保罗的路。
那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头蛇。
结局只有一条——死路一条!
“嘿!兄弟,点个火。”
话音一落,严旭杰已经轻巧跃上了望台。
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
随手拍了拍两个正吹得眉飞色舞的守卫。
两人回头一看。
是个黄皮肤男人,咧着嘴冲他们笑。
“操……龙……”
“草!”
——唰!
黑影一闪。
军刺划过空气,像切豆腐一样抹过两人的脖子。
黑人士兵瞪大眼睛,手忙脚乱捂住喉咙。
喉咙口裂开一道血缝,发出“嗬嗬”的闷响。
血“噗嗤”往外冒,染红了衣领和沙地。
严旭杰轻轻一推,两具身子软塌塌倒下,躺在血水里不动了。
干掉守卫后,他走到台子边。
抄起对讲机,张口就是一口地道的瓦坎达话:
“芝士雪豹!芝士雪豹!”
“都啥年代了还抽老式香烟?”
“兄弟们,嗨起来!”
“原子,我是俊凯。
顺手捎包芙蓉王上来!”
啪!
话刚说完,他顺手把对讲机摔在地上。
然后从十米高的塔台上一跃而下。
整个人快得像道闪电,直扑制毒工厂大门!
……
同一时间。
不管是其他了望台的守卫,还是地面巡逻的小队,又或者基地内部的头目。
听到对讲机里冒出来的鬼话,全懵了。
“啥玩意?出什么事了?”
“我没抽老烟,我抽的是龙国进口的悦客5!”
“俊凯是谁?原子又是谁?泡菜国那边的人?”
“谁在说话?谁按错频道了?”
“啥叫传统香烟?抽烟还要分时代?”
“芙蓉王?听着挺牛啊?是不是新型货?”
“芝士雪豹?雪豹还能加芝士?”
“哪儿来的雪豹?这鬼地方四五十度,雪豹不早中暑死了?”
“哪个傻缺乱按的?出来!工资扣光!”
“是不是出状况了?各巡逻组马上去查岗!”
“收到,正在查看!”
“……”
整个基地乱成一锅粥。
还以为是哪个守夜的蠢货误触了通讯器。
可没人想到,就在他们互相扯皮的时候。
严旭杰已经冲到了制毒工厂门口。
他抽出军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门口两个守门的还没回神。
喉咙已经被割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