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卫柏就站了起来。
“那就是陈毛。”
人很瘦很黑，头发特短，要不是崔鹏给他看过陈毛最近的照片，他都认不出来。
“就他？”大包惊讶，“天生偶像？”
卫柏点点头：“对，就他。”
不懂吧？
其实我也不懂。
但崔哥说了，这是天生偶像，包赚的。
对崔鹏的专业性，卫柏还是很信赖的。
所以他今天的任务非常明确——拿下这个陈毛，让他吃牛肉坚果优质碳水！
卫柏走了过去。
李鑫几个立马跟上。
“你好，我是……”卫柏的自我介绍才开了个头儿，陈毛就激动得站了起来，语气狂喜：“卫柏？！”
欸？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这走向对吗？
“你好你好，”陈毛把保温杯和馒头放在台阶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你是卫柏吧？去年的理科状元，我妹妹特别崇拜你，我妹妹今年就中考了，她从没掉出班里前三，老师说她肯定能考上一中，我……”
他眼中泛着激动的光，卫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比如“我们之前在一中旁边的面馆见过，当时……你还记得吗？”“这是我考上状元后跟……的合照”之类的话，通通都咽了下去。
“对，我是，”卫柏笑道，“你妹妹成绩那么好，肯定能考上一中。”
后来的事就很顺利了。
崔鹏都来了好几趟了，陈毛一直不松口，是因为觉得崔鹏是个骗子。
他怕自己被骗，陈瑶就更没人管了。
但卫柏一出现，他立马就相信了这件事。
人家状元怎么可能骗他？
他有什么值得人家骗的？
只是……
陈毛弓着腰，搓着手：“你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哪里有明星样？”
他想赚钱都想疯了，可就他这样的，也就能在工地当当小工，怎么可能去当什么偶像明星？
他的命苦得很，长得也“不像个好东西”，更没什么才艺，不会说话，不讨女生喜欢。
不像甄鸿轩，长得帅嘴甜，好多女孩愿意给他花钱。
“送我学唱歌跳舞，还给我发工资，”陈毛头越来越低，“你们这不是干赔钱的事儿吗？”
“怎么会？”卫柏笑，“寇小谷知道吧？当年也没人觉得她能红，只有我崔哥看好她，你看看现在，谁不认识寇小谷？”
“陈毛，你很优秀，崔哥也很优秀，你签了他，包红的！”
顿了顿，卫柏又补充了句：“以后，你妹妹会有个正能量明星哥哥，她再也不用担心学费和生活费，她的未来也会有无限可能。”
陈毛先是一愣，然后声音都是颤抖的：“干，我干！”
“崔哥过几天回来，到时候让他跟你谈后续的事情。”
“对了，”卫柏从大包手里拿过纸袋，递给陈毛，“这是我高中时的笔记，等你妹妹考上一中了，给她用。”
“还有啊，我微信你通过一下，”卫柏笑，“加你好友可真难。”
陈毛愣住。
回过头来，卫柏和他的几个朋友，已经转过身去了。
“走吧，去吃点什么？”
“串串香，必须得吃串串香！”
“行啊，就想这一口呢。”
“那咱打个车回去吧，饿死了。”
陈毛逐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低头，看着纸袋里装得满满的笔记本。
抽出一本，他刚想翻开来看，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一愣，赶紧翻回去重看封面。
他没看错！
封面上，一行大字，字写得好看极了——
祝陈瑶，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陈毛抱着笔记本坐下，愣愣发了会儿呆，拿起放在一旁的馒头，咬了一大口。
许久后，才发觉这馒头好像有点咸。
……
其实陈毛的事儿给卫柏带来挺大震撼的。
毕竟，听崔鹏说陈毛在工地干活，跟亲眼看到是两回事。
好吧，他饭点儿去的，也没目睹陈毛干活，但，人的精神状态大不同，卫柏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从前的陈毛，看着精神，现在的陈毛，才是真精神。
Respect！
打车二十多分钟，卫柏四个就到了“老八串串香”。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儿，店里没什么人，老八看到他们进来就乐：“呦，放假了？”
卫柏笑：“刚放，这不就来你这儿了。
老八也笑：“还是鸳鸯锅？”
“嗯，番茄辣。”卫柏说着话，把外套脱了扔椅子上，跟大包他们一起去调蘸料。
锅很快就端了上来，红汤那一半先咕嘟咕嘟冒泡。
四个人吃得热火朝天。
“串串还得是老八，”大包发出舒服的喟叹，“得亏我大学在海城，要是在柳城上的，这肥不但减不下来，估计还得胖上个一百斤。”
把几串香菜牛肉一起撸进碗里，裹满蘸料，送进嘴里嚼嚼嚼还不忘继续说话：“不过我以后毕业了肯定得回来，我这胃出了柳城不行。”
“要是你到时候跟你那个‘真爱’谈上了，人家不愿意跟你回来，你咋办？”李鑫打趣道。
大包斜眼看他：“那还用问？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跟他真爱比起来，胃算什么？
老八过来给他们续酸梅汤，听了一耳朵，笑道：“大包谈女朋友了？”
大包羞涩：“还没呢。”
他们四个，就白白和老齐有女朋友。
老齐那个还是异国恋，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那种。
不过老齐以后也会出国，到时候要是还没分，就能跟艾米丽在一块儿了。
“说起谈对象，”老八坏笑，“白白你跟那个女同学谈上了没？”
大包：“嘿，八哥，你这消息够滞后的啊，他俩早八百年就谈上了。”
老八朝卫柏招手：“白白，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卫柏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老八走到一张吧台旁，给卫柏拖了张椅子。
“你跟你女朋友处得咋样啊？”老八问。
卫柏：“特别好，咋了？”
“也没啥，”老八一脸“我是过来人”的样子，“你还记得你在你女朋友前头那个吗？”
欸？
什么“前头那个”？
他跟谢同学是初恋，初恋好么？！
……等等，老八不会是在说徐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