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李家的传统点心,我特意学做的,赵先生你尝尝看。”她边说边偷偷观察赵峰的反应,见他拿起一块梅花酥放入口中,紧张得攥紧了衣角。
“味道很好。”赵峰点头称赞,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李昑心头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从这件事之后,李昑往赵峰住处跑得更勤了。
有时送些亲手做的糕点,有时带着疑惑的古籍前来请教。
赵峰总是耐心解答,偶尔也会和她分享一些奇闻轶事。
李昑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海棠花发呆。
老奶妈笑着打趣:“小姐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李昑脸瞬间红透,转身将脸埋进枕头,心中却满是赵峰的身影。她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爱上赵峰。
晨光斜斜地洒进李家书房,赵峰正俯身仔细端详一尊青铜鼎,指尖轻轻摩挲着鼎身斑驳的纹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赵先生!赵先生!”来人嗓门洪亮,话音未落,李家大少爷李腾已大步跨进书房。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间的和田玉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赵峰缓缓直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这位不速之客:“李少爷,不知这一次前来所为何事?”
李腾搓了搓手,凑到赵峰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赵先生,您如今可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在族中威望极高。我今日来,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大忙。”
“什么事,需要让李少爷找我帮忙?”
李腾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我想让赵先生助我登上李家下一任家主之位!”
赵峰只是淡淡地问道:“李少爷为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你?况且,家主之位向来关乎李家兴衰,岂是轻易能左右的?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李腾连忙解释道:“赵先生有所不知,族中几位长老对家主之位各有想法,我虽身为大少爷,却也面临诸多竞争。但您不同,您解除了困扰我们李家多年的诅咒,如今你是李家最大的大红人,族人们对您言听计从。只要您在长老们面前美言几句,支持我当任家主,那这件事便成了大半!”
李腾从袖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悄悄塞向赵峰:“这里是一百亿酬金,只要赵先生肯帮忙,日后我登上家主之位,必定不会亏待您!”
赵峰目光扫过那张银行卡,神色依旧淡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李腾递来的手,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李少爷,此事事关重大,我不便插手李家内部事务。况且,家主之位理应由德才兼备之人担当,不应靠旁门左道。”
李腾见赵峰拒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又强装笑颜:“赵先生,您再考虑考虑,这对您我都有好处。您若答应,我李腾日后定当以您马首是瞻!”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书房外的李昑听到屋内的对话,心中一惊。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李昑看着李腾手中的银行卡,满脸的失望:“赵先生是我们李家的恩人,岂能用这种方式对待!”
李腾脸色一沉,瞪了李昑一眼:“你懂什么!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赵峰看着情绪激动的李昑,微微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目光转向李腾,语气坚定:“李少爷,我的态度已很明确。还望李少爷另外寻求其他方法。李家未来的家主,应当凭借自身能力与德行服众。”
李腾被拒绝后,脸色铁青,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李腾狠狠瞪了李昑一眼,把卡塞回袖子里,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刚走出书房,李腾他心烦意乱,心里窝着火。
在走廊拐角处,他的心腹阿福早就躲在阴影里等着了。
阿福一看李腾这脸色,赶紧小跑着跟上来,小声说:“少爷,那个姓赵的也太不识抬举了!咱们就这么算了?”
“闭嘴!”李腾突然转身,袖子里的玉坠“当啷”一声撞到柱子上:“要不是李昑突然冲进来搅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腾话说到一半,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慢慢往湖心亭走去。
阿福很机灵,马上递上折扇。
李腾烦躁地扇着风,阿福试探着说:“少爷,好话都说尽了,要不……”他边说边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
李腾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脑子进水了?赵峰现在是李家的大恩人,动了他,族里的长老们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李腾把折扇重重拍在石桌上,吓得池塘里的锦鲤四处乱窜:“他一天不松口帮我,家主的位子我就别想坐上去。”
他摸着腰间的玉佩,眼神变得阴森起来,“去给我查,把赵峰的背景以及爱好,全都给我挖出来。”
阿福一听就明白了,刚要走。
李腾又叮嘱:“再盯着三叔那边,听说他最近和苏家走得很近。”
“明白,明白!”阿福点头哈腰,立即去照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书房内,雕花木门缓缓合上,李昑的指尖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她攥着裙角,局促地站在原地。
刚才李腾塞银行卡的场景,在李昑脑海里不断回放。
李昑偷偷瞥向正在翻阅古籍的赵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发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赵...赵先生。”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紧张地绞着裙摆上的流苏:“刚才我哥找你,到底说了什么呀?”
赵峰看了李昑一眼,李昑盯着赵峰愣神,看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洒下点点金斑,脸一下子就红了。
李昑慌忙低下头,用脚尖在青砖地上划着圈,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你明明都听到了,还问?”赵峰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李昑咬着嘴唇,脸颊烫得厉害:“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嘛。”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有多直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低下头,把发烫的脸藏进衣领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赵峰擦拭青铜鼎的声音。
李昑偷偷抬起眼,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鼎身的纹路,心跳又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