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山瞥见这一幕，突然一拍大腿：“好！好啊！你们这样，比我当年在秘境里看到的神仙眷侣还般配！”
外面的月光更亮了，城灯一盏盏连成星河。
白守山捧着酒碗，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摘发光野枣的趣事，小棠趴在他膝头听得眼睛发亮。
赵峰和叶凌并肩坐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指尖偶尔相触，满是温柔。
秘境主人端着酒杯，偶尔插句话，眼底满是笑意。
侍女最后端来一碟冰镇蜜饯，晶莹的野枣蜜饯裹着糖霜，是特意给小棠留的。
小棠拿起一颗递到叶凌嘴边：“叶凌姐姐，你也吃！甜丝丝的，配米酒正好！”
叶凌张嘴接住，清甜的蜜饯混着唇齿间残留的酒香，甜得人心都软了。
露台上的酒意渐浓，晚风裹着酒香漫过栏杆，连远处城灯的光晕都似染上了几分朦胧。
秘境主人端着酒杯，指尖已有些发沉。
他不喜欢喝酒，方才陪着白守山浅酌了几杯，此刻脸颊泛着浅红，眼神也添了几分慵懒。
“当年在西域秘境，我也曾见过这般透亮的月光。”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声音比平日柔和了许多：“只是那时孤身一人，倒不如此刻，有酒有友，热闹得暖心。”
说罢，他又浅抿一口，目光扫过露台众人，眼底满是笑意。
而白守山早已喝得尽兴，青瓷碗被他搁在石桌上，双手却紧紧抱着酒坛，酒液顺着坛口溢出，打湿了他的衣襟也全然不顾。
“再来！再满上！”他拍着酒坛喊着，声音比之前沙哑了几分，眼神却依旧亮得惊人：“当年我跟熊族首领喝到天亮，他醉得趴在酒桶上哭，我还能……还能再喝三坛！”
说着，他竟挣扎着要起身去够另一坛未开封的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石凳上摔下去。
赵峰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他：“老酒鬼，别喝了！再喝就真站不稳了！”
“谁站不稳了？”白守山挥开他的手，却没撑住，又坐回石凳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还能喝……小棠她爹当年都喝不过我……”
话没说完，他竟从怀里摸出个布袋子，正是白天装野枣的袋子，此刻里面还剩几颗枣子，他抓起一颗塞进嘴里，嚼得含糊：“小棠……小棠说枣配酒……香……”
一旁的叶凌早已没了往日的清醒，她靠在赵峰肩头，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呼吸也变得浅缓。
方才她只喝了三杯温米酒，却架不住酒意上涌，此刻昏昏欲睡，连赵峰轻声唤她，都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头往他颈窝又靠了靠。
“困了？”赵峰放柔声音，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我带你回房休息。”
叶凌没应声，只是微微点头，任由赵峰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头靠在赵峰胸前，鼻间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与酒气，竟觉得格外安心，眼睛彻底闭上，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秘境主人看着赵峰抱着叶凌起身的模样，笑着摆了摆手：“快带她回去吧，别吹着风了。”
他刚说完，便打了个轻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也有些撑不住了。
白守山却还在石桌旁闹腾，见赵峰要走，伸手就去拉他的衣角：“别走！再喝……再喝一杯！”
赵峰无奈，只好俯身安抚：“明天再陪你喝，今天先让小棠陪你，好不好？”
白守山转头看向趴在自己膝头的小棠，小姑娘早已困得打哈欠，却还是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爷爷，咱们也回家好不好？枣子明天再吃，酒明天再喝。”
白守山盯着小棠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松开酒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听小棠的……回家……”
白守山挣扎着起身，却还是晃了晃，小棠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腿，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爷爷慢点走，别摔了。”
秘境主人看着这祖孙俩的模样，也撑着石桌起身，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送白老和小棠回房，再给我备杯醒酒茶。”
“是！”
赵峰抱着叶凌踏过庭院时，月光正顺着廊檐淌下来，在青石板上织出细碎的银纹。
他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怀中沉睡的人。
叶凌的头靠在他肩头，呼吸浅匀，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米酒香与桂花甜。
推开房门的瞬间，烛火的暖光漫了出来，映得叶凌泛红的脸颊愈发柔和。
赵峰小心地将她抱到床沿，弯腰时特意用手臂护住她的后脑，缓缓将她放平在柔软的被褥上。
他刚要直起身，叶凌的指尖却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袖，像是做了什么浅梦，眉头微蹙了一瞬。
“赵峰！”
“我在。”赵峰放柔声音，俯身坐在床沿，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能清晰感受到她因酒意未散而微微发烫的脸颊。
赵峰蹲在床尾解叶凌布靴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脚踝，像被烫到般轻轻一颤。
软底靴褪去的瞬间，他瞥见她袜边绣着的细碎兰花纹，随呼吸轻轻起伏，竟让他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将靴子摆好后，他直起身，目光落在叶凌搭在被子外的外套上。
他俯身靠近，鼻尖不经意间掠过她的发顶，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残留的米酒气漫进鼻腔。
指尖捏住外套领口时，布料轻轻蹭过她的肩头，叶凌似被惊扰，睫毛颤了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
赵峰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待她呼吸重新平稳，才敢继续动作，一点一点顺着肩线往下褪外套。
外套滑落至手肘时，他的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麻。
他索性放慢动作，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烛火映在她微张的唇瓣上，泛着浅淡的光泽。他喉结又滚了滚，鬼使神差地俯身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能清晰闻到她呼吸里的甜香。
就在这时，叶凌突然轻轻蹙了蹙眉，像是做了不安的梦。
赵峰猛地回神，连忙直起身，将外套快速叠好放在梳妆台，指尖却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