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不在乎的轻蔑一笑,“夏大人不愧是礼部尚书,开口闭口道德礼仪!”
说到这,叶晨顿时变脸,厉声喝道。
“我乃皇子,你为臣。”
“见到我不见礼就算了,还敢甩脸色。”
“这就是你的礼仪?”
“满口道德礼仪,我看这全天下最不讲道德礼仪的就是你这个礼部尚书,心中毫无礼仪尊卑!”
以前都是夏生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
现在被叶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毫无尊卑,毫无道德礼仪。
一时间,夏生感觉脸庞火辣辣的,心中更是愤怒到极点,眼睛都红了。
“你,你……”
可‘你’了半天,夏生也没找着词反驳叶晨,反而自己气的快吐血了。
叶晨看着只感心里无比舒畅。
眼看夏生不是叶晨的对手,总算缓过劲的窦康冷哼道。
“五皇子,赈灾乃朝廷之事。你私自赈灾,你想干什么?笼络人心,想造反不成?”
此话一出,夏生几人顿时眼前一亮,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希望。
还是左相高明。
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叶晨是皇子,不死也得被贬为庶民。
一时间,他们仿佛看到了叶晨被贬为庶民的惨状,脸上不禁难掩激动之色。
而叶晨也不由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窦康为了弄死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赈灾都能被说成造反。
见叶晨迟迟没说话,还以为他怕了,窦康勾了勾嘴角,得意洋洋道。
“五皇子识相的还是赶紧停下,莫要自误!”
“这里面的水太深,五皇子把握不住!”
他想重回朝堂,全指望这次赈灾,他不允许任何人坏了他的计划。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
叶晨可不会吃他这一套。
他冷笑的看着窦康,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眼中充满讥讽。
正在这时,刘桂顶着风雪大步朝这边走来。
叶晨脑子顿时灵光一闪,立马笑呵呵朝刘桂打起招呼。
“刘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桂眼观六路,迅速扫视一眼城外赈灾现场,井然有序,热气腾腾的白粥香气扑鼻,他不由满意的微微颔首。
随后,他笑呵呵道:“陛下心系城外灾民,特命奴才前来协助五皇子。五皇子有何难处,尽管吩咐奴才。”
叶晨等的就是刘桂这句话。
只要刘桂是代表永明帝前来,那他可就尽情发挥了。
随即,刚还笑呵呵的叶晨顿时变的委屈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刘公公,你回去告诉父皇。”
“儿臣不孝。恐无法为他老人家分忧了。”
作为永明帝身边老人,刘桂能至今圣宠不衰,眼力劲自是不俗。
看见窦康、夏生等人站在一旁,他顿时明白,定然是这些不开眼的家伙让五皇子受了委屈。
但不知事情原委,他也不好直接为叶晨站台。
“奴才看这赈灾现场井然有序,白粥也很瓷实。”
“五皇子做的已经非常好了。陛下若知,定然龙颜大悦,何来不孝之词?”
刘桂笑呵呵道。
叶晨惨笑,那模样看着比窦娥还怨。
“有刘公公这句话,我就算死也无悔了。”
“这里就交给刘公公了。”
“我现在就进宫向父皇请罪,请求父皇责罚。”
刘桂一愣,疑惑看着叶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没听明白。
明明做的很好,为何还要进宫进罪?
就在他纳闷时,一旁的窦康脸色骤变,吓的浑身激灵,心里忍不住大骂叶晨不是东西。
叶晨为何忽然撂挑子,还要进宫向永明帝请罪。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就是故意给他上眼药吗。
这废物看着人畜无害,却是满肚子坏水。
若真让叶晨进宫请罪,那永明帝还不得生吞了他?
念及至此,窦康急忙尴尬一笑,插话道。
“这天寒地冻的,刘公公乃陛下身边唯一贴心的老人,万一受了风寒,谁来伺候陛下?刘公公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一旁的夏生等人也顿时回过神,立马跟着附和。
刘桂似没听见,眼睛盯着叶晨。
“若有人欺负了五皇子,五皇子尽管直言。”
“奴才定如意禀报陛下,为五皇子讨一个公道。”
见窦康几人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叶晨心中不禁冷笑。
奉旨赈灾,你们也敢质疑。
你们不死谁死?
挑衅的朝窦康几人挑了挑眉,叶晨委屈巴巴的挤出几滴眼泪。
“父皇命我赈灾,我不敢有半分松懈。”
“生怕做不好,辜负了父皇,辜负了百姓,就特意向左相请教。”
“可左相……”
叶晨的声音戛然而止,哽咽的说不出话,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叶晨这般,刘桂脸色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寒霜,眼神凌厉无比的看向左相窦康。
窦康跟叶晨之间的事,按说他一个太监是没资格、也不会参合进去。
可现在叶晨是奉旨赈灾,代表的乃是永明帝。
窦康竟敢让叶晨受委屈,那就是在打永明帝的脸,那他这贴身太监就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了。
“五皇子有何委屈,尽管直说!”
“奴才定如实向陛下禀报,绝不让五皇子受半分委屈。”
刘桂眼睛死死盯着窦康,窦康整个人都麻了,心里直骂娘。
过犹不及。
眼看戏演的差不多了,叶晨也不再闪烁其辞,随即哽咽道。
“刚刚左相说,说我赈灾是为了笼络人心,企图造反!”
“刘公公,我,我真的没想过造反,只想为父皇分忧,你,你可一定要为我向父皇求情啊。”
“嘶……”
此话一出,刘桂惊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窦康。
这话也能乱说?
赈灾就是笼络人心,企图造反?
看来左相胆子是真大到没边了,完全没把陛下放眼里,什么话也敢说。
回头非得在陛下跟前狠狠告左相一状。
刘桂暗暗记下,看着窦康,阴色阴沉的冷哼一声。
“此事奴才定会如实禀报陛下。”
“左相自求多福吧!”
扔下这句话,又宽慰叶晨两句,刘桂冷着脸,快步拂袖而去。
看着刘桂远去的背影,站在寒风中的窦康一阵凌乱。
此刻,他整个人都麻了。
谁来不好,偏偏来的人是刘桂。
若此事真传到永明帝耳朵里,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一下,他可真是裤裆里掉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叶晨。
扭头恶狠狠看了叶晨一眼,眼中怒火翻涌,寒芒闪烁。
“叶晨,算你狠!”
“此事老夫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撩下句狠话,窦康冷哼一声,黑着脸快步朝刘桂追去。
他必须在刘桂回宫前委住刘桂,绝不可让刘桂向永明帝告状。
主子都走了,夏生几条狗哪还有脸待下去,很快也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叶晨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老匹夫,截杀的事让你逃过一劫,算你命大。
咱们慢慢玩,看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