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没事？
太好了，她没事。
陈皓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注意到周童瑶的消息后缀有一个很小的“1”。
他心念一动，“胖哥，点一下那个……”
“三个小时有个姑娘拨打的救护车，为什么没有接到？”
“应该没事了。”
“后来经过核实，就是803的那位病人的朋友打过来的。”
“吓死了，好在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可不，就那一身刀伤，我简直不敢想象他是凭怎样的毅力坚持到医院。”
“自己过来的？”
“对啊，还是自己骑着摩托车过来的，你敢信？”
“牛！这兄弟真是个狠人！”
陈皓自己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听到了走廊路过的两位医生的谈话。
“所以，她先给我联系了救护车？”陈皓喃喃自语，指腹轻轻摩挲。
“因为信号不好，所以才给你发了信息。”
听了陈皓的话，胖哥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就因为这个1。”
“她可能想按1键重拨，却误触成了发送键。”
胖哥始终不明就里，啥意思？
是他理解不到位吗？
不能吧，他小时候经常被老师表扬的。
病房里突然陷入沉默。
因为身上的剧痛，陈皓根本就无法入眠。
他就那样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脑子里回想着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他五年前没有退出娱乐圈，没有和周晓柔签订那什么霸王条约。
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警局铁栏后，周晓柔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当看到母亲代璐踩着细高跟走进来时，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扑过去，“妈！快救我出去！”
代璐的目光在女儿脸上凝固。
周晓柔右脸颧骨处的皮肤溃烂流脓，原本精致的鹅蛋脸肿胀得变了形。
“柔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多会儿不见，你的脸怎么……”
“是你们做的？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猛地拽住押送女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戳进对方皮肉里。
“这位家属请冷静。”女警后退半步，“您女儿身上的伤是自伤造成的，我们已经做过司法鉴定。”
“胡说！”
“我女儿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脸下手？”
要下手，也是动别人的脸！
“妈妈！”周晓柔突然尖叫着撞向铁栏，“是周童瑶那个贱人！我的脸成这副模样，全都是她做的好事！她暗算我！”
尽管已经在废弃工厂的时候已经使用过解药，但是发溃的皮肤在剧烈动作中隐隐崩裂，丝丝鲜血混着脓水顺着下巴滴落。
看上去格外可怖。
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到眼前这幅画面，代璐还是谨慎地向后移了几步，不着痕迹地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我要见你们局长！”
“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女儿放出来！”
“代女士，请不要干扰执法。”
女警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代璐下意识转头看将过去。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竞对上乌鸦阴鹜的眼神，险些把她吓个半死。
那个被两个警察押着的男人，右手正比着枪击的手势对准太阳穴。
那是二十年前的暗号。
代璐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年深秋雨夜，她就是用这个手势让乌鸦处理掉周建国的前妻。
此刻乌鸦咧开嘴，露出一口银牙，用口型无声地说着，“江边，芦苇，红丝巾。”
她忙追了出去，站在廊道半眯着眼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妈！”注意到母亲这个时候出神，周晓柔突然抓住铁栏疯狂摇晃，溃烂的脸贴在冰凉的金属上，“那个周童瑶肯定收买了警察！他们想让我死在这里！你快去找张叔叔啊！”
“住嘴！别胡说！”
代璐高跟鞋猛地打滑。
张副局长是她在美容院认识的姘头，上周刚送了他一块百达翡丽。
忽地想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打开包包，，抽出一张镶金名片递了过去。
“王警官是吧？”
“我要保释我女儿，现在，立刻。”
玻璃窗外突然划过闪电，走到拐角的乌鸦故意提高音量，“代小姐，江景别墅的装修工人……”
“等等！”代璐尖利的嗓音刺破空气，“这两个人……”
涂着唇膏的嘴扭曲成怪异的弧度，“我都要保释！”
凌晨三点的演播厅亮如白昼，张导盯着大屏幕上仍在飙升的曲线，烟灰缸里堆满扭曲的烟蒂。
“实时观看3.1亿，话题讨论量……”助理的声音在发抖，“是之前三期的总和。”
监控画面定格在陈皓夺刀瞬间，飞溅的血珠在4K屏幕上清晰可辨。
技术组的小姑娘突然捂住嘴冲进洗手间，呕吐声隐约传来。
“老张！得让他们回来！”副导演攥着收视报表，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卷起，“收官特辑就差临门一脚，现在全网都在等后续。”
“关键时刻，可不能出了岔子！”
“我也想啊，可这种时候，人家一定是养伤要紧。”
“再怎么，咱也不能让人家带上上阵吧？”
副导演沉默着点头，像是在思忖张导的话，片刻后，重新开口。
“那就让他在一旁歇着，无论如何，也得给陈皓镜头！”
就算是不上场玩游戏，也得确保陈皓和周童瑶两个人出镜！
嘭！
“凭什么！”
赵宇突然踹翻椅子。
“我们辛辛苦苦录了三期节目，竟然还不如人家挨一刀？”
他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眶，“昨天拍泳池戏我撞了八次跳台，有谁提过？”
全场静默之际，甜姐闷声干大事，默默调出了他的数据面板，赵宇的单人cut播放量还不及陈皓吐血的十分之一。
“你知道刚才多少品牌方打电话吗？”
制片人重重拍桌，“连国际运动品牌都要天价赞助，条件是要陈皓穿他们的绷带！”
“这种热度，这种影响力，你要是也能做到，我们也可以事事都依着你！”
“你行吗？”
“我……”
赵宇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
陈皓今天晚上的直播，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人不出现，还能吸引这么多粉丝！
陈皓！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