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是第二天要去慈善晚宴才注意到自己礼服什么样,说实话,周聿珩审美很在线,帮她选了一条雾蓝色缎面长裙,一字肩款式,胸前褶皱设计,细节体现设计,雅致又高级。
而他是一身深蓝西装,领带颜色跟裙子同色系,一眼情侣款。
温苒拧眉:“你换条领带。”
周聿珩当没听见,上下打量温苒:“早知道让他们还送点首饰来了,素了点。”
温苒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一对珍珠耳环,珍珠的色泽衬得她肤如凝脂,清丽动人。
周聿珩又改主意:“算了,就这样挺好。”
一对珍珠耳环都漂亮成这样,再加别的首饰还得了,老婆漂亮也是烦恼。
温苒不知道他内心戏那么多,提起裙摆:“走吧。”
周聿珩却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的婚戒呢,怎么没见你戴?”
温苒收回手:“你见过哪个离婚的人还戴婚戒。”
说完发现周聿桁戴了婚戒,他好像一直戴着的,失忆前戴着,失忆后也没取下来。
周聿珩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证明式地抬手秀到她面前:“看看看,我不就戴了?不在乎一个人果然体现在方方面,哼。”
温苒:“你知道就好。”
周聿珩又把自己气半死,车上一直缠着温苒说这个事,临时没有钻戒还跟司机借笔,说要给她画个钻戒。
温苒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司机已经习惯小学生式的周聿珩,看着两人一路打打闹闹,一脸姨父笑。
慈善晚宴比温苒想象的阵仗大,无数长枪短炮架在宴会厅门口,闪光灯闪个不停。
温苒还怕周聿珩会紧张,正要说话,周聿珩先一步下车,绕到她这边拉开车门,朝她绅士伸手。
忘了,周聿珩生在周家,就算芯子是十岁,从小接触的大场面也不少,他接受的教育也跟普通人家的教育不一样。
温苒将手递给他,大方挽上他的臂弯。
摄像镜头齐齐对准这对相貌出众又登对的人,咔咔咔拍个不停。
温苒落落大方的同时瞥了眼周聿珩,还挺像那么回事,一点不像换了芯子。
“周总,好久不见。”
一进宴会厅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周聿珩颔首微笑,从容回应。
一波寒暄的人走远,温苒又看他一眼,周聿珩端着果汁杯,朝她臭屁挑眉:“怎么样,我很棒吧。”
温苒该夸的时候还是夸:“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周聿珩像小学生拿了五好奖状似的,嘴角一下飞了上去。
下一秒看到某人,嘴角回落。
温苒转头,看见霍赫言。
慈善晚宴来了不少京北名流,霍赫言来不奇怪。
霍赫言眸光轻缓掠过温苒,主动跟周聿珩碰杯:“周总,又见面了。”
周聿珩看到他就烦,每次都用一种深晦的眼神看他老婆,看看看,看毛线啊。
“霍总还不回津城,在京北待挺久了吧,公司这么闲?”
霍赫言微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确认了再走。”
“什么事需要霍总亲自确认,下面的人办不好?”
“办得好的话就不会拖到今天还迷雾重重。”
周聿珩眯下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本来就是明朗的,是霍总在这散雾?”
霍赫言笑意不达眼底:“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温苒在旁边听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觉得无聊,去另一边拿小蛋糕了。
温苒一走,两人直接不装了。
周聿珩:“看来霍总公司真的很闲,一天什么事都不干只盯着别人老婆,业务这么萧条,要不要我介绍点业务过去。”
霍赫言:“周总不用这么客气,公司暂时业务还可以,养家糊口没问题。”
“只养家糊口怎么够,霍总这么喜欢管闲事,不得多赚点钱才够你嚯嚯。”
霍赫言面色淡下几分:“你什么意思。”
“江曦瑶去津城找你,你转头就带京北来,这么喜欢管别人的事,怎么不去当太平洋的警察,能管的事又多又宽……”
霍赫言刚要反驳,周聿珩一收冷峻神色,秒变和善面容:“那就说好了,下次去津城一定找霍总。”
霍赫言转头,果然看见温苒朝这边走来。
他嘴角抽了抽:“真会装。”
周聿珩傲娇哼一声:“老婆面前装装怎么了,老婆就喜欢我这一款。”
说完横过来一个“气死你我气死你”的欠揍眼神。
霍赫言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深呼吸一下,端着香槟杯走了。
“聊什么?”温苒问。
周聿珩抬起左手,无名指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耀眼光芒:“霍总说我钻戒好看,我说是婚戒,他嫉妒我生气走了。”
“……”
温苒无语,这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嘴里没句真话。
后面跟着又来了好几波人找周聿珩,温苒一直在旁边陪着,事实证明,老爷子小看了他这大孙子,周聿珩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丝毫看不出换了芯子。
晚宴开始,温苒坐在周聿珩身旁,席间有人过来敬酒,温苒小声提醒:“就说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身体是成人,但芯子还是个未成年,温苒不让他碰酒。
周聿珩乖得很,弯着眸子:“好的,都听老婆的。”
温苒在桌下踹他一脚:“闭嘴,不许说那两个字。”
周聿珩小狗一样委屈哼哼两下。
晚宴厅角落,一道纤瘦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
晚宴结束,周聿珩代表周氏集团发言,发言稿是提前准备好的,周聿珩还算镇得住场子,全程流利完成发言。
下台回到座位,温苒没在座位,旁边人提醒道:“周总,她去洗手间了。”
周聿珩坐了两分钟,想起上次霍赫言洗手间堵人,不放心往洗手间。
只是没走到洗手间,被一个匆忙的服务生撞到,红酒洒到衣袖。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慌乱极了,一个劲地道歉。
周聿珩蹙眉,看服务生一脸要哭的表情想着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没必要为难打工人,摆摆手让她走了。
周聿珩把袖子弄脏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抬眼看见霍赫言迎面走来。
“周总。”
对比霍赫言的主动打招呼,周聿珩的脸色显得有些冷淡:“怎么哪哪都有你。”
“说明我们有缘分。”
有缘分个屁,周聿珩想这么说,抬眼看见温苒在檐廊另一边跟人聊天,应该是碰到熟人,一下聊不完,朝他挥挥手示意让他先回去。
“谁跟你有缘分,走了。”
有侍应生端着托盘经过:“先生,需要香槟吗?”
霍赫言端了一杯:“周总来一杯?”
周聿珩拿那套话术搪塞:“吃了头孢,喝不了酒。”
霍赫言笑一声,有点讽刺:“上次就说吃了头孢,这次又是,怎么,周总拿头孢当饭吃?”
不等周聿珩说话,霍赫言又说:“我看不是不能喝,是被人管着不敢喝吧。”
“我会不敢?”
少年气盛最激不得,周聿珩端过香槟闷了一口。
霍赫言似笑非笑看一眼温苒的方向,温苒正好看过来,看到周聿珩喝酒了。
霍赫言得逞翘唇,拍下周聿珩的肩:“周总,好自为之。”
周聿珩脸黑下半寸,姓霍的老阴比,敢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