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呈递给那男人查看的视频,实则出自李颂之手精心制作。
将时间回溯到视频制作之前,秦川与楚河之间曾有过一场对话。
彼时,楚河主动向秦川发问,探寻他与那位被称作“现代罗宾汉”的人物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联。
面对楚河的询问,秦川的回应简洁而直白,他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与“现代罗宾汉”毫无瓜葛。
在这场交谈里,话题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楚河所面临的某件事上。
秦川思维敏捷,瞬间便联想到李颂,或许李颂能在这件事上发挥关键作用。
于是,后续便有了楚河拿视频给男人看的这一幕。
当然,这其中则是还有着一些别的深意……
“楚河,楚河你进来!”屋外苦苦等待了一个小时的楚河,终于听到了那声呼喊。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开启后续情节的钥匙。
“怎么了?”楚河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问道。
男人坐在那里,目光冷峻地望着他,声音冰冷如霜:“你先给我整点吃的,吃完了咱们再谈。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我,你可别逼我鱼死网破!”
男人此刻还不忘以威胁的口吻对楚河说话,试图在这场对峙中占据上风。
“吃什么?”楚河不紧不慢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男人刚要开口,楚河却抢先说道:“哦,突然想起来,我这里只有泡面,你吃不吃?”此言一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丝尴尬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二人对视了片刻,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突然,男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了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男人顿时脸一红,像是被戳破了伪装,随后硬着头皮来了句:“吃!”
就这样,二人一人一碗老坛酸菜面,就这么随意地蹲在地上吃了起来。
那场景,既有些滑稽,又透着几分无奈。
“你把我放了,你就不怕我现在跑了?”男人一边大口吃着面,一边好奇地问道。
对于楚河居然解开他束缚的举动,他满心都是不理解。
要知道,当初他对待楚河可没有这般“仁慈”。
而楚河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你跑呗,反正我有你认罪的视频,更别提你还是个弃子,你能跑哪儿去?”
那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楚河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让男人瞬间哑口无言。
毕竟,楚河所言句句属实,容不得他反驳。
他满心困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楚河究竟是什么时候拍下的那个视频。
更可气的是,自己当时还那么配合,浑然不觉。
再者,楚河说得没错,如今的自己已然成了弃子,就算拼了命地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天下之大,似乎已无他的容身之所。
沉默片刻后,男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被逼迫着去杀人,那我会被判多久?”
在听完楚河之前讲述的法律法规后,他的内心早已泛起波澜,此刻更是动容不已。
楚河的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扎进了他的心窝。
弃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更不曾想到,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本以为能就此解脱,却没想到最后竟成了随意被抛弃、被推出来顶锅的存在。
见楚河没有立刻回应,男人急忙补充道:“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她的线索,包括她的真实身份以及她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图谋,这算不算立功?”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仿佛只要楚河点头,他就能抓住那丝生的希望。
楚河很快便给出了专业的回答:“如果被胁迫情节能够成立,量刑可能会从死刑或者无期徒刑降档至10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更低,比如3- 10年。要是你能提供关键线索,协助破获幕后主使,还可能进一步减刑,比如从10年减至5- 7年。”
楚河条理清晰,将各种可能的情况一一说明。
他没有乱说,而是根据法律法规的事实,在结合此刻男人的情况去讲述的。
从法律法规的角度来看,男人所说的这些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实现的。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
楚河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但法律对于‘被胁迫’的认定十分严格,需要充分的证据来支撑,比如录音、证人证言、通讯记录等。你有这些证据吗?”
说完,楚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男人,眼神中带着问询。
男人听闻楚河所言,先是陷入一阵沉默,那短暂的寂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然而,这沉默并未持续太久,他便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笃定地说道:“有,我有录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握住了扭转局势的关键筹码。
楚河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他望向男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情,似是洞察一切后的了然,又似是对眼前复杂局势的感慨。
看来,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楚河原本还天真地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如今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准确地说,是唐雪菲那个女人也看走了眼,错估了形势,也错估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别这么看我,毕竟干我们这行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都如同梦幻泡影。我现在的处境,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处处被人算计,被人抛弃。”男人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对楚河倾诉起自己的故事,“另外,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跟你接触的那个人也不是真的,全是虚假的伪装!就拿我来说,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因为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本来叫什么名字了,这些年,为了执行各种任务,我的名字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