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沈惊澜和两个孩子有血亲的脐带血,无外乎是再生一个。
沈惊澜吩咐小辛把上官关押在刑部天牢,派专人看守,上官需要养蛊虫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种药材尽量满足。
温若初着急解两个孩子和沈惊澜身上的寒毒,朝古叔要了一副助女子有孕的方子。
晚膳过后吃完助子汤药,天已经黑了,香薰沐浴,换上了一身轻薄寝衣,等沈惊澜回来跟她一起造小孩。
闲着无聊,她倚靠在贵妃榻里看话本,刚翻开一页。
门外太监捏着嗓子,拉长声调。
“陛下驾到——”
平常沈惊澜要在尚书房批阅奏折忙到很晚才会回来,今日居然提前一个时辰回来,还挺自觉。
温若初抬眼看出,沈惊澜走了进来,不等她吩咐,秋菊对沈惊澜行了一个礼,有眼色地领着太监宫女褪下了。
寝殿里剩下两人,温若初放下话本,起身就去解沈惊澜的衣裳。
“不需要前戏吗?”
沈惊澜张开手臂,由着她宽衣,玄色外袍落到蟠龙地砖上。
温若初一堆的心事,真没那个兴致,要不是急着要孩子,她此时只想自己一会儿呆。
“不需要。”
手上动作不停,白皙纤细的手指,像是急色的色魔似的,解下腰封,拉着沈惊澜躺到床榻上。
沈惊澜扯下束着床幔的带子,床幔落下,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
紫檀木床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直到子夜才停歇。
温若初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气。
沈惊澜给她盖了盖被子。
“你那里有些肿了,今天先到这?”
温若初讷讷点点头,折腾了两个时辰确实体力有些不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隔天温若初又是日上三竿起床,沈惊澜已经走了,梳洗过后,秋菊端来一碗参汤。
“陛下特意嘱咐奴婢熬煮的参汤,给娘娘补补身子。”
秋菊见温若初眼底有点黑眼圈,整个人也神色恹恹的,有些心疼温若初,犹豫道。
“这么折腾您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要不让陛下选秀吧?”
温若初愣了愣。
到底是古代社会,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更何况是皇帝。
沈惊澜的后宫只有她自己。尽管心底有些不好受,也得承认秋菊说的是个好办法。
沈惊澜平常多顺着她,做那种事的时候很凶,昨晚温若初自己都不知道晕过去几次,现在都腰酸腿疼的。
等晚上沈惊澜来到她寝殿,打算开启造小人计划,温若初紧了紧衣裳。
“等等。”
沈惊澜一脸疑惑,昨晚急色的可是她,早晨他起床离开房间的时候,她还说晚上让他早些过来。
为了早些过来,节省一些时间,午膳都是在御书房的桌案上用的。
“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
温若初坐在床边,抿了抿唇,犹豫半晌解释。
“你现在是皇帝了,不是都说皇帝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如今后宫只有我自己,你要不要……”
一句简单的话吭吭哧哧说了半天,温若初说话的功夫,沈惊澜已经把近两年时间内,两人之间所有的不愉快的拌嘴吵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后定格在凌玄礼三番五次诱哄温若初回大虞这件事上。
温若初越是吞吞吐吐不说正题,沈惊澜越是慌神。
“你要走?”
“啊?”
温若初没沈惊澜的那些想法,不知道沈惊澜的这句话从哪里来的,愣了愣摇头否认。
“我没要走,我的意思是……”
一句“我没要走”对于沈惊澜来说如定心丸。
“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的是别人,我不需要。”
“可是揣孩子也不是今天想明天就能揣上的,多几个人,几率也更大一些。”
沈惊澜那执拗的脾气,让他接受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温若初底气不足,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惊澜面上染着几分不悦,直视温若初,眼底藏着几分极力掩饰的委屈。
“我不要,我的孩子必须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除非你不想要。”
脐带血能救命,温若初自然是想要孩子的,她没劝动沈惊澜。
沈惊澜还威胁她,“选秀的事休要再提!”
昨晚折腾到半夜,这会温若初还没缓过来,腰酸腿疼的,那里也疼,沈惊澜早晨走的时候涂抹过药,还是疼。
妥协地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抬手去解沈惊澜腰扣,手刚碰到腰扣,手背附上来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带着几分阻止的意味。
方才还急呢,这会又不让了,沈惊澜到底想做什么?
温若初疑惑的视线看向沈惊澜。
沈惊澜垂眸看着她,眼底宠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先歇息一日。”
一晚上什么事也没干,两个人互相抱着睡了一觉。
温若初还在为揣孩子整日苦恼的时候,大虞传来消息,女皇突然驾崩,传位凌玄澈。
凌玄澈向来不得女皇待见,女皇又怎么会传皇位给凌玄澈?
再说那凌玄澈已经被贬为庶人,怎么可能承袭皇位?
温若初再三确认,凌玄澈就是大虞的新皇帝,不止如此,凌玄澈还封了温清柔为皇后。
温若初坐在椅子里,百思不得其解,手里端着茶盏已经有些冷了。
一时愣神,连沈惊澜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他出声,她才回神。
“大虞女皇驾崩了。”
沈惊澜就是来告诉温若初这个消息,进来就见她在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无意打扰,可女皇在温若初心里的分量非同寻常。
温若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么会是凌玄澈继承皇位?”
凌玄礼若是早些回大虞,继承皇位的极有可能是凌玄礼,然后是凌肃。
再不济还有景王淮王,温若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凌玄澈是如何继承皇位的?
沈惊澜拿走温若初手里已经冷掉的茶,换了一盏温的给她。
“圣人突然病重,凌玄澈用虎符调了五千骑兵,和凌肃里应外合破了城门,正常应该是传位给凌肃,女皇却写下传位给凌玄澈的诏书。凌肃不满,想要反水,被凌玄澈反杀了,凌玄澈登基立了温清柔为皇后。”
“圣人是怎么想的?”
沈惊澜没接温若初的话,女皇病重之际,凌玄澈和凌肃联合在一起逼宫谋反。
抛开别的不论,大虞女皇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沈惊澜对女皇政治思想和脾气秉性多有研究,女皇性子狠辣,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会坐以待毙。
设身处地试想女皇躺在病榻,城门被破,眼前没有可用之人,大势已去。面对合谋在一起的两个乱臣贼子,定要离间他们,让两人自相残杀,绝不会让两人顺顺利利地夺走她的江山。
沈惊澜摩挲着指腹,据他得到的消息,凌肃的部下已经准备起疑反抗凌玄澈,大虞的太平盛世很可能要一去不复返了。
女皇给温若初下过杀了他,代替他成为雍国皇帝的……
沈惊澜余光瞄了一眼温若初,女皇此举,可能是在给温若初机会,毕竟女皇曾经有过想扶持王首青做大虞女皇的想法。
然,这只是沈惊澜的一个猜测,没有什么依据。
如今雍国逐渐走上正轨,百姓安居乐业,温若初是雍国皇后,贸然去做大虞的女皇,到底师出无名。
温若初一直以来被沈惊澜保护得很好,没女皇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敢想。
正如沈惊澜顾虑的那样,她一个雍国皇后怎么可能去大虞做皇帝,更何况凌玄澈已经登基,还封温清柔为皇后。
温若初一肚子问号。
“温清柔不是受上官谋杀圣人案子,被圣人关进了大理寺,遭了好几遍酷刑,我离开上京的时候还听人说温清柔不行了,可能会死在大理寺大狱,温清柔的命这么硬?”
沈惊澜:“温清柔和凌肃的女儿凌妙关系交好,后来圣人解了凌肃的禁足,凌妙买通狱卒,用一个女囚换走温清柔,并一直留在府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