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眯了眯眼，一副看幼稚鬼的样子看着陆敬亭，不答反问，“那你是喜欢建筑界的小咸鱼多一些，还是喜欢温柠多一些?”
陆敬亭微怔，随即扯了扯嘴角，一副看小狐狸的样子看着温柠，“当然是一样的，如果非要说多少的话，那就温柠多一些吧，毕竟是喜欢温柠，进而喜欢建筑界的小咸鱼。”
温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抓被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虽然知道应该是这样一个过程，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毕竟自己是先喜欢他一路向阳这个身份的，还暗恋了那么多年。
陆敬亭没留意到温柠的小情绪，追问说，“所以你是先喜欢陆敬亭的吗?”
见温柠没说话，捂着被子的手紧了紧，陆敬亭这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认识自己的时候，可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一路向阳。
陆敬亭眼底闪过些许狐疑，温柠该不会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了吧。
难道是在陆敬亭这个身份还没出现前?
陆敬亭屏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他轻拍了拍温柠肩膀，“圆圆。”
温柠吸了吸鼻子，带着点情绪说，“我困了，先睡了。”
说着，温柠朝向阳台方向侧躺下去，又拉了拉被子捂住脑袋。
陆敬亭此刻很确定，温柠难过了。
他绕过床尾，走到床头，朝温柠方向蹲在床边，轻扯了扯温柠攥紧的被子，温柠依旧不肯理他。
陆敬亭一本正经解释，“圆圆，有些话我总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在还没见过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动心了，只是觉得那时候你太小了，你可能会喜欢同龄的男生，所以我只能默默对你好。”
温柠听了这话眉眼间明显松了松，小脑袋往被子外探了探。
“我刚才说先喜欢温柠的，只是碍于面子，我收回刚才的话。”陆敬亭一脸真诚，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陆敬亭语气讨好，像是在哄小朋友，“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有什么事都要说开吗，不要生闷气了好吗?”
温柠头抬了抬，小手默默从枕下抽出一个笔记本，傲娇般闭着眼递给陆敬亭。
一个封面是渐变色海景的手账本。
陆敬亭见过这个本子，在温柠家里，那时温柠很是紧张这个本子。
果然，陆敬亭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两人多年的聊天内容，全是手写的，陆敬亭一眼认出，温柠画的表情包就是他。
难怪温柠刚才那么失落，陆敬亭扯了扯嘴角心里暖暖的，又突然心疼小姑娘，暗恋了自己那么多年。
“圆圆，从今天开始，哥哥认真追求你，你想要的仪式感，哥哥都给你。”陆敬亭扯了扯被角，“跟哥哥说句话，不要自己生闷气了好不好?”
“而且你不是说好见到我，要用我送给你的手绘板给我画卡通头像的吗?”陆敬亭问。
小秘密被自己揭穿，温柠有些羞得慌，继续扯着被角，“敬亭哥，我真的很困了，明天再说吧。”
陆敬亭“嗯”了声询问，“那灯可以关吗?”
“可以。”
陆敬亭起身去关了灯，在打的地铺上躺了下来。
温柠更睡不着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温柠一有心事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不是困了吗?怎么还没睡着?”陆敬亭忍不住问。
温柠朝地铺方向侧过身，问了一个她一直疑惑的问题，“敬亭哥，你当时出现在出差的地方，是特意去接我的吗?”
“是啊。”陆敬亭这次没有搪塞过去，语气很是宠溺地说，“接你这个小鬼。”
“……”温柠心脏一颤，嘟了嘟小嘴追问，“那你是去之前就腹痛了吗?”
陆敬亭眯了眯眼，回忆道：“当时症状还比较轻，吃了药就不疼了。”
“……”温柠眨了眨眼，砸吧砸吧嘴，更加后悔没能早点去医院陪他。
“对不起，哥哥。”温柠低声说。
哥哥?
小姑娘还是头次当他面叫他哥哥。
他轻笑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温柠长睫轻颤，温吞道：“我不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拉黑你，都怪我不好，你做完手术肯定没有休息好，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这次更不应该听凌希的一句话就离家出走，害得你担心，对不起，我应该跟你把话说清楚的。”
小鬼，清醒的时候就知道认错，一生起气来怎么都哄不好，还是乖的样子最可爱。
但陆敬亭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不想让她心里有负担。
他轻笑笑侧过身朝向她，耐着性子说，“这都不重要，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了，你只要别哭就好了。”
“……我哪有。”温柠小声嘟囔着。
陆敬亭语重心长说，“圆圆，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好好沟通，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矛盾其实并不可怕，如果我们真的有矛盾，一定要当天说清楚，当天和好，好吗?”
温柠闷“嗯”了声，温吞说，“我知道了。”
陆敬亭无奈笑笑，“每次说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半晌他追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真有，温柠满脑子疑问。
温柠朝床下抻着脖子问，“那你上次在轰趴馆的时候选大冒险，是因为我在qq上吐槽的原因吗?”
陆敬亭一脸尴尬，要不是为了哄小姑娘开心，他也不至于那么社死。
他满肚子委屈道：“还不是为了哄你这个小鬼，一晚上不理我，我买的火锅，你还不想给我吃，送你的平板也不让我看，一早上给你买早餐，你一口一个陆总监的，小没良心的。”
温柠扯了扯被角，硬着头皮反驳说，“谁让你先凶我的，而且……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这么久了还记得。”
陆敬亭被气笑了，“行，是哥哥小心眼，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温柠是有很多疑问，但此时她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给一组任务，让陈让忙起来，他就没空搭讪我了?”
陆敬亭眉心一跳，没想到小姑娘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轻咳一声，平躺下来，“当然不是，就是正常的任务分配而已。”
随后就听温柠冷哼一声，似是不信，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什么底气。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温柠一眼看穿，没再追问。
陆敬亭催促说，“快睡吧，很晚了。”
温柠这才闭了闭眼，似是想起什么，她突然问道：“敬亭哥，唐煜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不同意?”
陆敬亭脸上瞬间染了笑意，邪魅的语气问，“所以，你是答应我的表白了?”
温柠撇着小嘴，“才没，我很难追的，你得努力了。”
陆敬亭语气带了几分玩味，“可是某人不是跟姥姥说，我是她男朋友吗?”
陆敬亭笑得更大声了，温柠这才反应过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喜欢自己了，还装作很勉强的样子。
她有些忿地从枕边摸了个公仔往他身上撇过去。
陆敬亭被砸到依旧脸上带着笑，抿着唇说，“唐煜不会生气的。”
“为什么?”温柠抻着脖子问，“他可是表现出坚决反对的?”
陆敬亭朝门口转过身，悠悠开口，“你那天醉酒说梦话，他也听见了。”
“……”社死。
温柠蒙着被子转过身。
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也不喝了，再喝多她就是小狗。
耳畔突然传来陆敬亭低沉的声音，“他很喜欢你这个家人，你应该可以感受到。”
温柠听了这话心里一暖，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可一整夜温柠都在做噩梦。
早上睡到自然醒，温柠松了松眼，余光扫过地铺方向，地铺上空空的没人。
她伸手摸了摸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
可闹钟怎么没响呢?
温柠揉了揉鸡窝头，赶忙起身，刚打开房门，就见陆敬亭往门口走了过来。
温柠大步迈进卫生间，“你怎么没叫我，上班都迟到了?”
陆敬亭倚着门框，看着她着急地挤着牙膏，慢悠悠道：“你闹钟响了被我关了，你加班多，今天可以给你算调休，好好休息一天，是不是没睡好，做噩梦了?”
温柠手握着牙刷问，“我又说梦话了?”
“说了几句，都是跟网吧相关的。”陆敬亭安慰道：“哥哥一会带你去个地方，你先洗漱吃饭。”
温柠没想到陆敬亭说的地方竟然是——心理咨询室。
温柠抓着安全带，小脸微皱不肯下车，“我没病，不去。”
陆敬亭哄孩子的语气，“就去聊聊天，很快就出来，我陪你进去。”
温柠有些恼，抓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不要，我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陆敬亭沉了口气，“圆圆，听话，我担心你昨天被吓到，你不是还做噩梦了吗，哥哥陪你一起去，然后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温柠语气冷冷“陆敬亭，我不要去，你再逼我，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温柠撇过小脸，靠在车门上。
陆敬亭?
小姑娘是真恼了，都开始叫他全名了，陆敬亭话锋一转，“好好，不去了好吗，怎么又生气了，小姑娘真爱生气，还不好哄。”
温柠眯了眯眼不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都觉得最近是有些……不好哄。
陆敬亭扯了扯嘴角，邀请道：“那去看电影?”
温柠猛地回过身，一双大眼睛盯着陆敬亭，又使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