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着互相干瞪眼，一阵拍门声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叔，周叔你在家嘛开下门，我打猎回来了。”
林素琴忙起身去开门，大队长紧跟其后，至于堂屋里的人，他管他们那么多，愿意喝水就使劲喝去吧。
管饭，管个屁的饭烦死了。
心里碎碎念着，开门口对着陆阳笑得一脸灿烂，和善道：“陆阳你回来了，饿不饿，我让你婶子去给你做饭吃，中午想吃什么尽管说。”
陆阳侧开身指了指：“周叔，那些都是我在李家村打得，您看下要不分一分，这么多我们一家也吃不完的。”
夫妻俩看着那垒起来的野猪，粗略看都好几头，车轱辘都压出印来了，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大队长说话不自觉拔高，声线都有些跑调。
“陆，陆阳啊，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头野猪，都是你一个人打得。”
“嗯，今天运气好碰上野猪群，都是我打得，一共是二十一头野猪，红旗大队打了六头，云山大队五头，我自己打了十头。”
陆阳神色自然道：“我一个人没法弄下山，又怕会被其他野兽吃了，干脆让他们两个大队帮忙抬下来。”
“分出去两头给他们，我带了八头野猪回来分，屯子里都分一分的话，今年过冬就不怕没腊肉吃了。”
咣当一声，不知谁的烟杆掉地上了。
族老们震惊看着那张脸，跟二狗子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不对不对，也不是一模一样，二狗子那个时候吊儿郎当的，没这个孩子看着正派。
等等，他们怎么会觉得这孩子正派！
收回发散的思绪，盯着他上下打量着，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你就是陆阳？那个城里下乡来的知青嘛。”
“你怎么会跟二狗子这么像，二狗子你在外，不会有什么私生子吧。”
林素琴一个眼刀子过来。
不悦道：“二叔公慎言，华夏人这么多，偶尔遇到长得像的人多正常，你们别随便乱说话，我家男人绝对不会有私生子。”
陆阳看着院子里的人，扫了一眼收回视线：“周叔你看这野猪咋分，要不我们尽快分掉，让村民们腌起来做成腊肉。”
“诶诶好，就照你说得做。”
大队长笑得合不拢嘴，眼神里满是自豪，这就是他儿子啊，他年轻时候当猎户的梦没做成，倒是让儿子给实现了。
看看，这十里八乡谁有他儿子厉害，可惜不能告诉他们这是他儿子，哎。
扭头看向族老们时，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叔公们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边事情很多有点忙，改天我们再慢慢讨论过继的事。”
拖一拖再说，说不定哪天就能拖走哪个叔公，耗着嘛，反正他有时间跟他们老东西耗着。
周老爹看着那些野猪眼馋得很，想骂人又怕那陆阳不给他们分肉，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先分到肉再说。
反正这陆阳绝对不能过继给老二，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老二也是个糊涂蛋。
一道仇恨的眼神看过来，陆阳顺着视线看，对上周耀祖怨毒的眼神，直接移开眼当没看到，一个瘪三玩意不值得他多在意。
云青山把东西送到后，帮着把野猪卸下来，爽朗道：“陆兄弟，野猪送到了我们就回去了，改天有空去我们大队找我喝酒哈。”
陆阳笑着点头：“好，云大哥有空随时来找我玩，多谢你们帮我送回来，不然我真是没法弄回来。”
“嗐小事一件，你不是还分我们一头野猪嘛，这点小忙不算什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大队长客套一番后，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忙去找了记分员来，得尽快把肉都分出去，家家户户腌腊肉正合适。
刘婆婆带着两个孩子来，等看到那么多野猪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感激得看着陆阳。
这么多头挨家分的话，一家也能分二三十斤，那可是不少肉啊，大队里养的年猪还没杀，到时候分到手过冬就不怕了。
“奶奶肉，好多肉啊。”
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底满是光彩，真好，真是太好了，今年冬天不用苦熬过去了。
刘奶奶轻声叮嘱：“要记得，这是你陆叔叔打猎来的，愿意分给我们那就是救命的恩情，一定要铭记在心以后有机会报答。”
“嗯，我们记住了奶奶。”
向阳大队跟过年一样热闹，家家户户背着背篓里的肉，喜笑颜开回去，见到陆阳就过来打招呼。
陆阳笑得脸都要僵了。
林素琴确定他要留几副内脏后，带着女儿们一起帮忙去河边清洗处理，这猪内脏也是好东西，处理好了腌起来也是肉菜。
猪头大队长留了三个，其余的分给一些太苦的人家，处理好了也是肉，七七八八分下来半天也过去了。
中午简单吃了点面条，忙活到天黑也没处理完，晚上只能就着煤油灯继续弄，内脏不洗干净不能放着容易臭掉。
大队长一家忙到半夜，才把所有东西处理好，分到的几十斤肉腌制好，放在阴凉的地方腌七天，再挂出去晒干就成。
内脏陆阳都用盐水煮了下，又用盐水浸泡了下，这才挂在通风口风干，腊猪肝是他最喜欢吃的，必须都给腌起来。
房檐下挂满了头，三姐妹看着那么多肉高兴坏了。
“大姐，咱们今年过冬怕是要长胖。”
“长胖好啊，胖一点皮肤白一点，真好，陆阳真是个福星，自从来了咱们家，咱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以前哪里敢想肉吃不完的日子，也就一个月尝尝荤腥，那都算是不错得了。”
“就是，这一次陆阳名头更甚了，其他大队肯定羡慕咱们大队，这次捡到个宝啊。”
陆阳闻言忍不住笑：“三位姐姐，时间不早了还不去休息，姑娘家要早点休息睡眠好，对皮肤才能更好一点。”
“二姐姐脸上起痘痘了吧，要是有芦荟就好了，我可以教你们怎么美白。”
“……芦荟是什么，长什么样子？”
“嗯？你们没见过嘛，就是尖尖厚厚的叶子，切开后里面是黏糊糊的，那个对皮肤可好了，被小虫子咬抹那个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