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沈父还只是省厅的副厅长,当时有一起涉黑的刑事案件正在调查。在调查结果交上来时,沈父很快发现其中不对,亲自带人重新调查,也因此被人暗中盯上。
是在一个下午,温婧的父母去拜访还未过世的沈老爷子,离开时他的车坏了,却着急去接温婧放学,于是借了沈父的车用。
经过十字路口时,一辆大货车失控撞上沈父的车,而在里面的温婧父母当场失血昏迷,被送去医院抢救,最终却成了植物人。
这件事之后也传到了京城那边,震怒,各种行动调查,最终将黑社会及其保护伞们连根拔除。
温婧父母的这份恩很沉重,沈父却无法还恩于他们,只好还给他们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温婧。
温婧抿起唇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沈母睡醒下楼,看到客厅的沈父和温婧,她打趣道,“怎么嫌我昨晚不准你回房间睡,一大早给婧婧卖上惨了?”
她一边走一边说,“婧婧我和你说,你可别信你沈叔叔那卖惨……”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温婧情绪的一丝不对,话停住立马关心道,“怎么了婧婧?”
温婧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沈母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看着她,温婧却仿佛没有看到,故意打了个哈欠,便说她先回楼上补会觉,上午还约了朋友出去拍照。
沈母点了点头。
而在她走后,她立刻转头问沈父,“你趁我不在都和婧婧说什么了?”
沈父将两床被子收拾好,如实告知,“就是和婧婧聊了聊她和会州之间的事。”
沈母昨晚的火又上来,刚要架机关枪,沈父这一次抢在她前面的开口。
“这件事我劝你最好别掺和了,婧婧刚才和我讲真心话,还不知道自己对会州是亲情还是什么其他的,而且我琢磨会州昨晚也是和她说了什么,不然也不可能一晚上没睡,和我聊这件事比你还要无助还要愁。”
沈母的机关枪放下,被沈父的后半句点醒,神情复杂的道,“咱儿子该不会要学杨承南吧?”
沈父哪知道,说:“等会州下次回来,你当面你问问他。”
沈母点了点头。
……
温婧上午并没有约人,是下午约的,律师。
聊股权转让的事。
其实身上这股权,温婧早就想转让给沈母了,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正好这还有一个星期多几天就要过年了。
就当是过年礼物送给沈母。
和律师大致聊完以后,温婧说,“那麻烦您帮我起草一份股份转让书,相关信息我一会发给您。”
律师点头说好。
两天后,温婧就收到律师帮忙起草好的股份转让书,提前将自己要签的东西写好,温婧便将其塞入自己包里,带回沈家。
罕见的,沈父比她下班早。
但是进了客厅。
却是只有保姆一个人。
“沈姨和沈叔叔呢?”
保姆道,“夫人和先生在楼上书房呢。”
温婧嗯声,瞟保姆手里扣盖的小碗,好奇的问了句是什么。
“夫人让煮的姜汤,给先生驱寒。”
温婧说,“我去送吧,正好我也得到上楼放样东西。”
保姆将姜汤小心递给温婧。
她接过,到楼上先去的沈父书房。
书房内。
沈父在和沈母说新一把手家的儿子看上温婧的事,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看上了温婧?
甚至看上温婧的人,还是上面派来整顿他们的人有关。
沈母抱臂冷哼,“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温长岭那边想巴结这位新书记,将婧婧献给出去,让他手下留情吗?这回他倒是学精了,自己缩王八壳里不敢出面,让你出面,要万一出事了,你背锅。”
沈父摆了摆手道,“我今天听唐书记那意思,是他儿子早相上了婧婧。”
甚至把沈父叫到了私底下,推心置腹地说,一开始也并不想支持的。
“我是上面派下来收拾你们的,这才来一个月,就要和你们攀亲,传到上面会觉得我想倒戈。”
沈父当时笑着说,“既然担心会被怀疑倒戈,那您今天又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件事?”
新一把手头疼地摘下眼镜,道,“谁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呢?而且,我家里的那些事,我相信鸿振你肯定早有所耳闻。”
沈父自然有所耳闻。
儿子对老子动刀,还要断绝父子关系嘛,一副视老子如仇敌的样子,让冀省那边笑话了这位新一把手不少时间。
只是这话沈父没有接,他只道,“您也说了您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家也就这么一个姑娘,不能您儿子相上了,我就得委屈我家姑娘和您儿子在一起吧?”
再说了,他儿子还在那排队等着呢。
新一把手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找你来,就想着是让你家姑娘和我儿子先见一面,要是见了面觉得不合适,这件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