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少喝点吧。”感受到父亲的异样，陈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咳咳.............”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话多了，陈墨父亲轻咳了两声，“哎，这些东西不提也罢。”
“小韩，多的叔也不懂，就不叨叨了。你只要记住一点，家里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放心！”
“嗯。”韩子夜重重点头，“陈叔，谢谢你们了！”
“你是叔看着长大的，就和自己的亲儿子差不多。跟我还客气啥？”
陈墨父亲眼眶有些泛红，他摆了摆手，“行啦，不说这些了。大家多吃点，不够的话，锅里还有饺子呢。”
“诶，叔啊，我指定是不够！锅里还有多少，我全包了！”南宫富贵顾不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饺子狼吞虎咽起来。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饭后，炎阳和南宫富贵回去了集训中心。
而韩子夜则和陈墨一起回到家里，整个下午一直陪着母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时候的事情。
韩子夜从未像今天下午这般轻松过，什么霜月长城，什么异鬼，什么神谕门，什么天武京叶家，通通都被抛到了脑后。
........................................
第二天傍晚，韩子夜再次将家里收拾了一遍后，关上了铁皮屋的门。
韩子夜不希望自己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中。
因此，他提前就跟陈墨商量好了。
按照他的意思，陈墨没有来送他。
最后再后头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铁皮屋后。
韩子夜背着背包，独自离去。
夕阳的余晖将云湘市染成一片暖金色。
当韩子夜韩子夜赶到集训中心门口时，炎阳、南宫富贵、白曜、王玄、陈夕五人已经集合完毕。
简单的行军背包装着他们所有的个人物品，气氛与往日集训时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奔赴未知的肃穆与隐隐的兴奋。
夏青和李逐云已经在等着了。夏青依旧是那副冷艳干练的模样，李逐云则神情平静。
韩子夜快速入队，目光在夏青身边游移了两秒后，疑问道：“夏长官，陆长官他们不一起吗？”
“陆队是寅虎小队的队长，又不是你们的私人保姆，寅虎的职责......”说道这里，夏青顿住，随后摆了摆手道：“算了，懒得解释。等你正式分配到守夜人军团编队中后，自然会明白。”
“人到齐了？”她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韩子夜身上多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那就出发吧。去霜月长城的专列…….......快开了。”
“专列？”
南宫富贵眼睛一亮，“是那种高速磁悬浮吗？还是特快专线？听说执剑人新兵都是专机接送……...........”
“夏长官，专列上有不有自助餐呀？最好是能供应牛排和红酒的.................”
夏青没接话，只是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李逐云无奈地笑了笑，示意大家跟上。
一辆小巴车停在不远处，大家陆续上车。
霓虹初上，车水马龙。
小巴车穿过内城繁华的街道。一路上，南宫富贵都在畅想着舒适快捷的交通方式，和他的自助餐。
直到他们被带到了................云湘市外城的老旧城际火车站。
站台上人声鼎沸，混杂着汗味、廉价食物的气味和各种方言的吆喝。
空气污浊而闷热。一列墨绿色的、车皮上布满斑驳锈迹和修补痕迹的火车，如同一条疲惫的老龙，静静地卧在轨道上。
“这…….....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好像不是能吃自助餐的地方啊！”
南宫富贵看着车厢上模糊不清的“K-148”字样，以及那窄小的、污渍斑斑的车窗，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
“绿皮火车？！”
白曜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夏青，“夏............夏长官，我们......坐这个去霜月长城？还...............还是坐票？”
夏青面无表情地点头，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叠红色的硬板车票，开始分发：“没错。K148次，云湘至北境要塞。
中途在临霜市的铁壁关站换乘。我们的车厢在........嗯，13号硬座车厢。”
“硬…....…硬座？！！”南宫富贵接过那张薄薄的、印着“硬座”字样的车票，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声音都变了调，“要……要坐多久？”
“顺利的话，到铁壁关，大概需要七八天吧。”李逐云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从铁壁关再转乘后勤运输车进长城区域，还需要三天。”
“七…....…七八天？硬座？！”南宫富贵感觉眼前有点发黑。
他这辈子坐过最长的交通工具是家里的私人飞机，最“艰苦”的体验大概是头等舱座椅不够符合人体工学。
整整七八天时间的硬座？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边界！
王玄倒是无所谓，挠挠头：“硬座就硬座呗，总比走着去强。”
陈夕看着手中简陋的车票，微微抿了抿唇，没说话。
韩子夜默默收起车票，目光扫过拥挤嘈杂的站台。
扫过那些背着沉重行囊、满脸风霜的普通旅客。
——守夜人军团的经费紧张，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连新兵去前线报到的交通工具，都如此…..…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