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转移话题，指着高处平台：“你不是说上面平台很好看吗？走啊，一起去看看。”
“哦哦！对对对！”
南宫富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兴奋起来，胖手一挥，“走走走！晚了就看不全了！那景象，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他拉着韩子夜就往通向更高平台的铁梯走去。
韩子夜被他拉着，忍不住再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锈蚀栏杆。
江月……
这个名字，连同那撑伞沐浴界光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的天！这比在墙上看得清楚多了！跟金色的瀑布倒灌下来一样！”
“太壮观了！感觉整个人都被照亮了！”
“值了值了！这趟城务组来得太值了！”
“.............”
众人的惊呼和议论声，在韩子夜耳边全部变成了没有特殊意义的白噪音。
他只是机械地点头附和，心思早已飘远
——为什么霜月市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
——看样子，她并非守夜人，那股收敛后依然锋芒毕露的气息，强度甚至隐隐让他联想到陆悬灯那种级别的压迫感！
——她是谁？来自哪里？目的又是什么？更奇怪的是，自己对她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仿佛在某个遥远模糊的片段里见过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睛。
这种莫名的悸动和疑虑，一直盘踞在韩子夜脑海里。
之后的时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城墙后，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巡逻时。
韩子夜有意无意地再次带着小队绕到了晨曦平台附近。
他借口查看平台附近的安全死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栏杆顶端。
空无一人。
只有清晨的冷风拂过，带着远处棚户区特有的烟火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期待落空，心底泛起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失落。
其他人却完全不知道有女孩的存在。
南宫富贵正拉着土豆闲聊，胖脸上满是好奇：“土豆，我有个问题憋好久了。你说咱们在城里巡逻，光靠肉眼瞅，那些伥鬼还好说，长得就奇形怪状的。但罔鬼呢？
他们有的跟人几乎一模一样！这怎么分辨啊？总不能见个人就盘问吧？”
土豆认真地点头：“富贵哥你说得对，光靠看确实很难，尤其罔鬼伪装得好的时候。不过，它们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或者说‘波动’，跟咱们超凡者的能量波动不太一样。”
“哦？啥波动？我们能感觉到？”南宫富贵来了兴趣。
“理论上，超凡者是对能量比较敏感的群体，是能模糊感知到那种异样的。”土豆解释道，“如果有专门强化感知类的天赋，比如【鹰眼】、【灵嗅】、【危险预知】之类的，对这种异鬼特有的波动就会特别敏锐。
所以咱们城务组每个小队，都会尽量配备至少一位有感知类天赋的队员，这样巡逻效率和安全系数都高很多。”
南宫富贵挠了挠他金色的头发，胖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感知类？我们几个……”他掰着手指数，“叶子哥.....阳哥......好像都不是感知类的呀，貌似只有夕姐的【迷雾】能沾点边，但主动感知能量波动方面好像也不是强项吧？”
陈夕在一旁轻轻点头：“【迷雾】主要是制造和控制雾气环境，对感知的增幅很有限，只能模糊感应雾里的动静，和轮廓，很难分辨不出是不是异鬼。”
土豆笑了笑：“嗯，【迷雾】更偏向控制和辅助战场感知，主动探查异鬼气息确实不是核心能力。”
“那土豆，难道你就是你们小队的感知担当？”
南宫富贵上下打量着土豆，有点不敢相信，“不对啊，那天看你用藤条也挺厉害的。”
土豆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根翠绿如玉的短棍，展示给大家看：“富贵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超凡者，那天用的是这个——封印了b级植物系天赋【木藤】的【烬器】。”
“啊？”南宫富贵愣住了，“你不是超凡者？”
土豆坦然道：“哪有那么多天生的超凡者啊。
我也试过吃天赋果实，可惜运气不好，没觉醒。
后来就放弃了，毕竟觉醒这事儿，可遇不可求嘛。
其实在咱们守夜人军团，像我这样，靠着【烬器】战斗的普通人，差不多能占到三分之一呢。
大家都是为了守住这片土地，各凭本事。”
“三分之一？！”
南宫富贵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对这个比例感到惊讶，“那……那你们没有感知类天赋，怎么发现那些藏起来的异鬼啊？总不能全靠撞大运吧？”
土豆脸上露出一个“早有准备”的笑容，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小皮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金属装置。
这装置造型简洁，通体是哑光的暗银色金属，边缘圆润，中间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颜色不断变幻的透明晶石。
装置背面有卡扣，可以别在衣服上，正面则有几个极其微小的指示灯和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发声孔。
“喏，就是这个。”
土豆将圆形探测器托在掌心，“千机寮的科学家们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专门研发了这东西——【异鬼能量波动探测器】。”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这精巧的小玩意儿吸引。
“哇！这么高科技？”白曜凑近了看。
“怎么用？”王玄言简意赅。
陈夕也好奇地看着那不断变幻颜色的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