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楚晨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死鹦鹉，一路过来老老实实的，楚晨叫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便是让它藏在不透气的帆布袋里那么长时间，它一点怨言也没有。
怎么叫它去拿个东西，它却这样子？
老八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说了，不帮！”
楚晨差点跳脚，“为什么？”
“从窗户飞进去，随便找件衣服叼出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吗？”
老八翻了翻白眼，“不难，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楚晨又急又怒，他现在时间非常宝贵，要不是这件事只有老八能做到，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
老八问道：“那是你家吗？”
不等楚晨回答，老八又接着道：“肯定不是你家，那要是你家，你还需要我偷偷摸摸进去吗？”
“既然那不是你家，那你就是让我去偷东西。”
“偷东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是好孩子，我不偷东西。”
楚晨脸色涨得通红，想骂几句脏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骂不出口了。
这确实是他教的。
老八在诊所里很不安分，经常趁他不在的时候偷东西吃，楚晨无奈只能给它洗脑，没人喜欢偷东西的孩子。
经过楚晨的敦敦教导，老八终于改过来了。
现在楚晨要老八干的事，确实跟他教它的理念相悖。
楚晨有一种被回旋镖击中的感觉。
“除非…”
楚晨立马接道：“除非什么？”
老八严肃道：“除非从今以后，诊所里的零食任由我吃。”
楚晨真的很想骂娘，什么好孩子，这死鹦鹉原来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
宠物太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
楚晨都有些担心了，哪天它们会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成交。”
楚晨咬着牙，老八摆明了要坑他，但现在这紧急时刻，他也没法讨价还价。
老八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从楚晨肩膀一跃而起，双翅犹如利刃一般切入空中。
不过是眨眼之间，老八如幽灵一般飞进了808房的阳台。
大概过了十秒钟，老八嘴里叼着一件衬衫重新出现在窗口，随后朝楚晨飞来。
“丢进来。”
待老八飞近了，楚晨打开了手里的帆布袋，老八将衬衫准确无误扔进了帆布袋里。
楚晨得手之后，冲老八挥了挥手，“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随后楚晨拎着帆布袋赶往航铭小区。
大黄还有它的五个狗兄弟躲在宋瑶家门口外的楼梯处。
楚晨找到它们之后，将帆布袋里的衬衫扔在它们面前。
“这衬衫是杜伟豪的，上面有他的气味，你们闻一闻，先记住他的气味。”
六只狗顿时将鼻子凑到那件衬衫面前，使劲嗅了嗅。
大黄率先仰起头来，“然后呢？”
楚晨正色道：“然后就是最重要的时刻了。”
“楼道是没有监控的，杜伟豪为了躲避电梯的监控，肯定不会坐电梯，他会选择走楼梯离开。”
“我要你们循着他的气味，找到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杜伟豪离开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找地方扔掉沾了宋瑶鲜血的衣物。”
找到那些衣物，楚晨就能洗清自己的杀人嫌疑了。
虽然狗的嗅觉天生灵敏，但是大黄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所以楚晨让它把它的狗兄弟一起叫来。
专业不够，数量来凑。
大黄它们在空气中嗅了嗅。
“老楚，你猜的没错，楼道里确实有杜伟豪的味道，味道还很重。”
楚晨催促道：“趁着味道没有散，我们抓紧时间。”
大黄招呼它的兄弟，“兄弟们，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结束了，我家老楚不会亏待你们的。”
楚晨听着这话，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大黄最后这句话的话外之意，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看来自己又要准备大出血了。
养这两赔钱货，总是时刻想着坑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大黄这些狗兄弟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他肯定也得表示表示的。
礼尚往来，不仅适用于人类，同样适用于动物，不然下次恐怕没有动物肯帮楚晨了。
到了楼下，六只狗同时往后门方向走去。
楚晨跟在它们身后，不时抬头看小区的摄像头位置。
杜伟豪走后门，专挑一些角落走，他一直在有意避开摄像头。
走出小区之后，大黄它们的速度开始加快，跑得越来越快，渐渐地，楚晨与大黄它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大黄发现楚晨跟不上之后，扭头冲他叫道：“老楚，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找到地方了，我再回来找你。”
楚晨不得不停了下来，两条腿是真的跑不过四条腿。
而且，还不知道要跑多久。
杜伟豪从离开小区之后，很显然打车走了。
他扔血衣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肯定有一定距离。
但就这点距离，恐怕楚晨跑断腿都到不了。
他还是乖乖听大黄的话吧。
小区后门旁边，有个公交站。
楚晨看了看，没发现摄像头，于是走到公交站，坐在长椅上等大黄。
等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大黄气终于回来了。
它累得像条死狗。
跑回来之后直接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晨一阵心疼，跑了一个半小时，难为它了。
他此时虽然急着想知道答案，但是也不敢催大黄，只是拿手上的帆布袋当扇子，给大黄降温。
歇了一会儿之后，大黄缓过来一些了，这才摇摇晃晃站起来。
“老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追了半天，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楚晨屏住呼吸，一脸紧张，“那个地方，在哪里？”
虽然他知道大黄它们肯定能找到，但是这是决定他安全的东西，还是免不了紧张。
大黄道：“虽然我们找到了，但是，情况不是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