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宝远大师赶忙劝慰道:“师兄,虽然大乘经原本不幸被抢,但寺中还有众多手抄本留存,日后我们想办法去昆仑派夺回来便是。
幸得七十二绝学藏在别处,这己是不幸中的万幸。
师兄切不可过于伤心,当下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大事亟待去做。”
宝树大师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莫非……”
宝远大师双手合十,神情悲戚哀伤,语调沉重地说道:“阿弥陀佛,师兄,今日我怀着肝肠寸断的悲痛之心向您禀告,空空师叔已然圆寂了。”
宝树大师听闻这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瞬间呆立当场,悲声泣下。
他的嘴唇颤抖着,缓缓颂道:“阿……弥……陀……佛……”
那声音悠长而沉重,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对空空大师深深的缅怀之情。
宝树大师的眼中泪光闪烁,心中犹如被万把利刃割过一般疼痛,多年来与空空大师的同门情谊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一起修行、一起论道的过往,如今都化作了锥心之痛。
宝远大师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接着说道:“空空师叔已然被葬于连天峰藏身的洞中。
宝能师兄考虑周全,他率领五百弟子留在了连天峰,还特意命我回来协助师父您守护寺院。”
宝树大师微微点头,说道:“宝能师弟安排得极为妥当,留下五百罗汉为师叔送行,足见其用心良苦。
想来那昆仑派此时早已远去。宝远师弟,你去安排全寺弟子,让武僧们严密守护寺院的各个角落,提高警惕,以防再有不测之事发生。
其他僧人则日夜虔诚颂经,为师父超渡七七四十九日,愿他能早登极乐世界。
另外,再安排一些弟子定期给连天峰送去饮食,莫让留在那里的弟子们饿着。”
且说连天峰上,众僧道齐聚一堂,庄严肃穆地为空空大师进行超度法事。
周侗和蔡瑛儿身披麻、头戴孝,神色哀伤地为金台大师守灵。时光匆匆,一晃过去了四十多天。
这一日,华山派的“青锋剑客”苏万可、“飞刀仙子”苏秋凤、“紫衫仙子”朱艳樱三人来到了连天峰。
他们神情肃穆地拜祭过金台大师后,又与武当山三散人水无涯、叶无尘、柳无缺,以及少林派代掌门宝能大师、宝空大师、宝智大师一一见过礼。
周侗将三人迎进草房,客气地问道:“苏前辈,不知您此次前来连天峰,所为何事?”
“青锋剑客”苏万可说道:“此次前来,正是为你而来。
我这里有几封书信,你一看便知详情。”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三封书信。
周侗接过书信,逐一打开仔细阅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神情越来越震惊。
蔡瑛儿见周侗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中一紧,忙伸手拿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也不由得心惊肉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三封信中,有些内容是相同的,有些则各有侧重。
大意是史文恭在军中贪污军饷,东窗事发后,逃到了辽国与大宋边界的曾头市;
武松在阳谷县杀死西门庆和嫂子潘金莲后,被发配到孟州。而在孟州又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连杀十五人,之后上了二龙山落草为寇;
卢俊义在丁忧期间与贾彩云婚配,虽说是为母冲喜,但仍被免去了官职;
林冲持刀误入白虎堂,被控持刀闯禁地,被发配沧州。
周侗的侄子周通,竟上了桃花山,占山为王。
如今,东京汴梁城内的诸王和兖国公主,正天天在皇上面前上奏,要求严惩周侗。
种师道在信中明确写明,让周侗和蔡瑛儿前往延安府隐居,待风头过后,再另图后谋。
周侗呆立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一股怒火陡然从心底升腾而起。
周侗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怒道:“这几个逆徒,尤其是周通这个小畜生,竟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占山为王,沦为草寇。
这简直是辱没我周氏一族的名声!我定要即刻回京,当面向陛下请命。我要将二龙山剿平捉了武松,铲平桃花山,打死周通这个家族败类,气死我也!”
一旁的“青锋剑客”苏万可见状,忙上前一步。
急切地接口说道:“周兄弟,此事万不可莽撞行事,切切不可贸然回京啊。
如今京中形势复杂,正有人在朝堂之上参奏你。
陈宗善大人和种师道大人多次叮嘱,让你先避一避风头。
以免回京后遭受无端的羞辱和陷害,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紫衫仙子”朱艳樱也急切地紧接着说道:“周大哥,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林冲实是被高俅那奸贼所害。
听闻高俅收了个义子,年纪与他相仿,人称高衙内。
这高衙内乃是个好色之徒,他相中了张贞娘,几次三番想要调戏她。
林冲身为张贞娘的丈夫,自然是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了高衙内。
后来,林冲在街上偶然购得一把宝刀,本以为是件幸事,却不想这竟成了高俅陷害他的契机。
高俅谎称要看林冲的宝刀,林冲不知是计,带着刀被仆人引入了白虎堂。
谁料那带路的仆人一进入白虎堂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四下伏兵突然涌出,将林冲擒住,投入了大牢。
若不是陈宗善陈大人出面周旋,林冲恐怕性命不保,
即便如此,也还是被判了发配孟州。
周大哥,这一切皆是高俅的阴谋诡计,给林冲布的局,林冲实是无辜啊。
你可千万不能回京城呀,万一落入奸臣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蔡瑛儿也赶忙接说道:“侗哥,艳樱妹妹所言极是。
特别是周通在桃花山占山为王,此乃灭族之罪啊!
你若此时贸然回京,面对朝堂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诘难,又该如何解释得清楚呢?
稍有不慎,便会连累整个家族啊。”
周侗缓缓转过头,看向蔡瑛儿,双唇紧闭,无言地皱了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无奈。
蔡瑛儿见周侗有所动摇,便接着说道:“侗哥,依我之见,你不如写一份奏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写清楚。
我会让哥哥将这份奏折呈递给陛下,让陛下了解到,所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自请免官或贬职,并有意去捉拿这几人。
然后,我们二人一同上昆仑山,去救回瑾儿。
待我们回来之时,或许这件事已经平息,最起码,朝堂之上,我们何去何从也有了明确想法。
届时我们再回京城,面见当今陛下,详细说明缘由,相信陛下定会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