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十三也没想到艾尔海森会问一个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愣了好几秒,才回答。
“没有。”
崆峒派那位神秘的首席弟子,他还真没见过。
“崆峒派带队的是方少华方长老,队伍中并没有那位首席弟子的身影。”
马十三肯定道。
丐帮弟子众多,麓集镇中,很难有人的行踪能瞒住他们。
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大致了解。”你打了个响指,侧身拉起艾尔海森的手,“海哥我们先走吧。”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马十三身旁的小弟子挠挠头,
“马舵主,他们问这两个问题干嘛?”
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个蠢蛋。”马十三一个暴栗敲在小弟子的脑袋,
“谁不知道她们与凤楼人少,却是夺冠的热门?可不是要多出来打探打探敌对者的情报。”
马十三将你们问的两个问题归结于对竞争对手的打探,
“没有师门长辈护着,却想要争夺武林英雄会的冠军,啧啧啧,难哟~”
——
“果然,海哥我俩就是心有灵犀。”你回去的路上两张肉饼解馋,分了一张给艾尔海森,“反应真快啊海哥。”
“承让,你先前那一番诈唬才是真的优秀。”艾尔海森接过你递来的肉饼,不客气的咬上一口。
第一个问题确认关注与凤楼的势力不少。
第二个问题用排除法的方式确认了几方势力打探与凤楼情报的事实。
此后,艾尔海森才接着你的问题进一步询问。
少林寺多半是因为他和阿朱的出现威胁到冠军的夺取。
红叶山庄老仇家了,不足为奇。
崆峒派的打探看似合常理,但终归有违和感,目的不明。
至于六扇门……朝廷旗下算是官老爷,他敢问马十三也不敢答。
因此他选择询问崆峒派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席弟子下落,旁敲侧击崆峒派的目的。
目前就从结果来看,几乎可以排除崆峒派想要在武林英雄会上夺冠的目的。
不然不会连首席弟子都不来到现场。
可事实真就如此……吗?
——
云镜宫
“宫主,崆峒派来人了!”侍女冲进殿中汇报道,神色焦急,
“他们是来寻秦梵川的。”
秦梵川,正是那位从未在江湖中露面的,崆峒派首席弟子的大名。
“这个节骨眼儿,他们怎么想到来我这儿找人?”云风昕窝在男人怀中,小口品尝着糕点,
“早干嘛去了。”
侍女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跪在下方,整个人发抖。
“所以秦梵川呢?”男人问。
“筱儿喜欢,就让她带走了,现在想必沦为阶下囚了吧。”
云风昕没有半分紧张感,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个试验的失败品。”
“又失败了?”男子皱眉,好像秦梵川的生死对他来说远没有试验的成功重要。
“没办法,谁让崆峒派舍不得提供更多的试验样本,缺乏更多人去验证试验的可靠性,他们家首席失败也在情理之中。”云风昕先不满上了,嘟起嘴唇,
“白白浪费我炼制的新蛊和时间。”
“你啊你……”男子失笑,眼中带着宠溺,刮了刮云风昕的鼻子,“那可是崆峒派啊,你惹上可怎么招架。”
“不是还有你吗?”云风昕在他胸口画圈,娇嗔道,“你会舍得看见我受欺负吗?”
“哈哈哈!”男子很享受她此刻的投怀送抱,
“你说的对,我又怎么忍心……”
他抬起云风昕的下巴,
“美人落难呢?”
——
崆峒山
“什么?没带回梵川?”江无尘错愕。
“是……”崆峒弟子低头道,“云镜宫说试验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怕出差错,不肯放人。”
“我当然知道现在很关键!”江无尘不淡定了,“可是没了梵川,我们崆峒派又该派谁去争武林英雄会的冠军呐!”
他刚收到线报,这届武林英雄会出现了好几匹黑马,连少林都不敢保证能在主场优势中拿下冠军。
言见喜这小子真是精明的很,非说在这样的舞台下抢来的冠军才有含金量,半分不肯退让。
“不行!”江无尘拍桌起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得把梵川带回来!”
“收拾一下,我亲自上门去要人……”
“江道长—”自门外悠悠进来一人。
来者身着飞鱼官服,腰间挎有银纹佩刀,只是扫过来一眼,就吓得江无尘双腿一软,瘫坐在椅。
“这是什么风把冷大人吹来了。”江无尘老脸挤出一个讪笑。
“没办法,这不是听说江道长想要上门向云镜宫要人,”冷大人看着江无尘的眼睛,“我只好跟来亲自跑一趟。”
回来汇报的弟子跪在下方,头磕地,半分不敢抬起。
“这……这真是劳烦冷大人了。”江无尘此时也顾不得去责罚弟子,他的手颤抖着,替冷大人斟了一杯茶——半数都洒在外面。
“不劳烦不劳烦。”冷大人笑着,但江无尘却抖得更厉害了,
“毕竟‘通神蛊’的东家也不止崆峒派。”
“要是因为崆峒派的原因,影响了其他人的利益,我作为牵头者,会良心不安的。”
冷大人语气诚恳,好像真的在愧疚。
“崆峒派这么心急可不好,”冷大人皱眉,好似真心劝诫江无尘,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江道长可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江无尘怎么可能将言见喜同他私下的交易告知冷大人,眼珠子左飘右飘,
“这……这不是武林英雄会开启前,我崆峒派赌约擂台赛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我崆峒好歹是名门大派,脸上挂不住,所以……所以我打算喊梵川回来给那黄毛丫头一点颜色看看,也算是找回一些面子。”
江无尘编完借口后松了口气。
“哦?哪家的丫头,竟然这么有能耐。”冷大人眼中带了三分好奇,听上去崆峒派貌似输的很惨呐。
“是…是……”江无尘大脑卡壳,一时间没想起来名字,立马踹了底下弟子一脚。
“回冷大人,叫紫莲澄。”弟子立马回答,末了又怕冷大人身居高位没听过这个名字,补充道,
“是被誉为‘南方武林第一美人’的花瓶。”
说完江无尘又是连着踹他好几脚,嫌弃他多嘴。
“紫莲澄啊……”冷大人一听,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晦暗不明,“原来是因为她……”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的话,江道长就不用担心了。”
江无尘疑惑。
冷大人接着笑道:“因为那个紫莲澄很快就要没命了。”
——
“阿嚏!阿嚏!”蹲在角落的阿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擦擦鼻子,抬头看见青栾递来一张手帕。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转头换了个方向蹲着。
“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明明跑了那么远,还躲得那么偏。
“从小到大,捉迷藏你都藏不好,容易被人发现。”青栾陪她一起蹲下,
“你总喜欢穿一身红,稍微露点衣角就会被看见。”
“是啊,所以每到捉迷藏的时候,你都会挡在前面,替我遮掩。”阿朱眼眶发红,抱住自己的膝盖,“所以你都会在我前面被抓走。”
“阿青,为什么啊……”紫莲澄不明白,“从小到大,你总是挡在我的身前,无一例外。”
“一次,哪怕一次好不好,就不能让我保护你吗?我现在可以——”
“不,你不可以。”青栾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以及……藏在深处的哀伤,
“阿朱,你和我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
“红堂主,■堂主,还有朱雀堂的大家都会等你。”
青栾将手放在紫莲澄的头上,眼中是说不尽的温柔。
她是阿朱,世间仅此一人的阿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上的人。
“那阿青呢。”紫莲澄红了眼,一半是因为悲伤,一半是因为生气,
“朱雀堂的大家也在等着阿青回家,我们是家人呐!”
紫莲澄不明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青栾会将自己的性命看的那么轻,又将她看得那么重。
这一刻,她开始怨恨自己的愚笨,恨自己不像艾尔海森和你那么聪明,你们一定能从青栾的眼神表情看出什么。
明明说好不再哭泣,可是她还是感到眼眶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眶。
“不哭不哭……”青栾维持着的淡定表情出现裂痕,来不及思考下意识抱住紫莲澄,将她整个人罩住。
“妹妹不哭,妹妹不哭……”
「妹妹不哭,妹妹别哭,你看我,你看我。」
「嘎,嘎。鸭子弟弟,走路拐拐。没得妈妈,晓得回来。」(川渝地区童谣)
「娘亲,红姨,你们看,妹妹被我逗笑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