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和程卓然转移到了酒店三楼的商务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位于监控密集的公共区域，玻璃墙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走廊。
“赵总，我们长话短说。”
程卓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寰亚近三年在东南亚的发行数据。”
赵高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数字。
东南亚市场票房占比、分成比例、宣传成本......
数据详实得令人惊讶。
“程总准备得很充分啊。”赵高挑了挑眉。
程卓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瞒您说，我们早就想摆脱项家的掣肘。但祥港电影圈......”
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水太深。”
赵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许灵汐的名片推过去：“这位是星辰新任海外事业部总监，月末正式入职。程总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接触。”
程卓然接过名片，眼睛一亮：“Aurora pacific的许灵汐？我听说过她，是位很有手腕的女强人。”
“看来我挖对人了。”
赵高轻笑一声：“星辰会在新海设立分公司，专门负责海外业务。程总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可以直接联系她。”
两人正交谈间，会议室门被轻轻敲响。
唐柔走进来，俯身在赵高耳边低语：“酒店总经理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到了，正在套房等您。”
“程总，今天特殊情况，就暂时先到这里。”
赵高整了整袖口，转向程卓然：“具体合作细节，等许灵汐到位后，她会亲自来祥港与您详谈。”
程卓然识趣地起身：“赵总先去忙。对了......”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ccb那边，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赵高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没什么。”
程卓然笑了笑：“就是提醒您，祥港的某些部门......和项家关系匪浅。”
送走程卓然后，赵高带着唐柔和阿泽返回总统套房。
电梯里，他沉声问道：“蒋南星什么时候到？”
“蒋总已经登基，预计晚上七点抵达。”
唐柔看了眼手表：“她带了四名法务和两名公关，都是集团精英。”
电梯门打开，走廊上站着几名穿制服的酒店工作人员和两名便衣治安员。
套房门口，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在与酒店人员低声交谈。
见赵高走来，中年男子立刻迎上前伸出手：“赵先生您好，我是商业罪案调查科高级督察李文杰。”
赵高与他握手，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
港片里的督察一个比一个帅，这人怎么长得这么普通？
走后门上来的？
“李督察，情况你都了解了？”
李文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我们已经初步勘察了现场，确实发现了非法监控设备。不过......”
他顿了顿：“这类案件调查起来比较复杂。”
套房内，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取证。
茶几上整齐排列着阿泽之前发现的窃听设备，每个都贴着编号标签。
这时，文华东方酒店总经理陈志明匆匆赶来。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英国人，领带歪歪斜斜的，鬓角全是汗水，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安保主管。
“赵先生，这绝对是本店开业以来最严重的安保事故！”
陈志明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英伦腔，他双手递上名片：“我以个人名誉担保，会立即彻查此事。”
赵高冷冷地看着他：“陈总，三十亿的商业机密，您觉得值多少钱？”
陈志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身后一个亚裔安保主管低声提议：“赵先生，我们建议先移步会议室，这里可能还不安全......”
“阿泽？”赵高转头看向身后嚼嚼嚼的年轻人。
“干净了。”
阿泽从兜里掏出个检测仪晃了晃：“除非他们用冷战时期克格勃那套气动导管。”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位李督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陈志明头上的汗流的更快了：“赵先生，我谨代表酒店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陈总，道歉就不必了。我想知道，这些设备是什么时候安装的？谁有权限进入我的套房？”
“这个......”
陈志明擦了擦汗：“我们的系统显示，除了日常保洁，最近三天只有工程部因空调检修进入过您的套房。但具体是谁安装了这些设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赵先生......”
李文杰插话道：“根据初步判断，这些设备都是专业级的，安装者显然经过特殊训练。我们怀疑是商业间谍所为。”
阿泽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摸出半块面包啃了一口：“设备型号是德国货，市面上买不到。”
他含糊不清地补充：“不难查。”
李文杰暗自叹了口气，随即点头：“这位先生说得对。这类设备通常只有......”
他略微停顿，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赵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