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伟后腿直打颤,尾巴紧紧的夹在后腿之间,朝着封九尘喊道:“小祖宗,咱要不……”
“你莫啰嗦,搞快点!”
悍虎大长老哭丧着脸被迫再次踏入关卡,火焰刚喷出一半,就被傀儡兽的斧头削掉半边鬃毛。
“谋杀啊!”
它抱着脑袋乱窜,铃铛声混着惨叫声响成一片。
魁伟原本威风凛凛的虎躯此刻毛被削得七零八落,活像个被顽童折腾过的毛绒玩具。
它好不容易喷出一口火焰,却被傀儡兽抬手一挥,热浪倒卷回来,燎得它胡须蜷成了焦炭,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恐惧。
“救命啊!这哪是傀儡,分明是要命的阎王爷!”
魁伟嚎叫着左躲右闪,铃铛被撞得叮当作响,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一只傀儡兽的巨斧擦着它的肚皮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吓得它后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紧接着,另一只傀儡兽的锁链缠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拽,疼得它原地蹦起三尺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重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第三只傀儡兽的盾牌狠狠砸在背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魁伟趴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虎目含泪,望向场外的封九尘,眼神中满是求救之意。
围观的妖族们爆发出一阵哄笑,犀牛妖笑得前仰后合:“瞧这悍虎族大长老,现在连只病猫都不如!”
就在魁伟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封九尘挥大喊着冲进关卡。
“万刃齐出完犊子了!”
他周身气势暴涨,金丹之力疯狂涌动,以他为中心,无数金色剑芒凭空浮现,在虚空中盘旋汇聚,仿佛形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随着封九尘一声怒吼,万道剑芒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三只傀儡兽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急忙举起武器防御,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
剑芒不断冲击着傀儡兽的防御,在它们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伤痕,零件和碎片四处飞溅。
封九尘越战越勇,剑芒的威力也越来越强。
他的头发被力量掀起,眼神坚定而锐利,口中念念有词,操控着剑芒不断变幻攻击角度。
在他的全力攻击下,傀儡兽的动作逐渐迟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最终,在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三只傀儡兽轰然倒地,化作一堆废铁。
封九尘收剑而立,微微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他走向瘫在地上的魁伟,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还说自己是大长老呢,以后可别吹牛了。”
魁伟虚弱地呜咽一声,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它艰难地摇了摇尾巴,似乎在回应封九尘的调侃。
而不远处的糖胡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王八蛋太强了。
远处观战的妖族更是目瞪口呆。
“这个人族小子什么情况,金丹初期也能瞬间击杀三头金丹后期的傀儡。”
“不得了,我妖族将来可欺啊!”
“我期你妈个头,你是恨不得亡族灭种还是怎么的?”
“我是说欺负的欺,不是期待的期。”
“以后不准说人话,给老子脑筋都整不利索了。”
......
三人一虎跌跌撞撞来到第二关入口,血河看起来像浓缩的番茄汤,河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偶尔浮出半截白骨,看得糖胡子的糖霜胡须都开始融化。
“嘶,这河比我家熬的虎骨汤还吓人!”
魁伟缩着脖子往后躲,尾巴卷住封九尘的裤腿:“小祖宗,咱要不换条路?我闻着这味儿就浑身发痒!”
封九尘却眼睛一亮,指着河对岸的七彩光晕:“看!那边肯定宝物!”
说罢便要往前冲,却被糖胡子一把拽住:“等等!你看清楚!”
只见血河岸边挤满了妖族和人族修士,五分之一的人族让妖族们投鼠忌器,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三人一虎。
一只浑身裹着鳞片的蛇妖吐着信子:“小子,这蚀骨血河能化金丹为脓水,没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我有!”
封九尘挺起胸脯,《九天玄体战决》练就的皮肤下隐隐有金光流转。
“看我的!”
他像下饺子似的跳进血河,竟如履平地般往前跑,血泡碰到他皮肤就“滋滋” 作响,却连油皮都没擦破。
岸边修士们集体傻眼,犀牛妖的角都惊得歪到一边。
“就这?”
糖胡子看着封九尘在河面上蹦跶,糖霜胡须又开始翘了。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但第一关的教训还在眼前,他眼珠一转,瞥见旁边一只壮硕如小山的熊妖正挠着脑袋打量血河,立刻凑了过去。
“这位壮士!”
糖胡子堆起满脸褶子的笑容,糖霜胡须都笑成了波浪卷。
“我观你骨骼惊奇,熊背虎腰,这血河在你脚下,不过是洗脚水罢了!”
熊妖闻言,粗粝的熊掌挠了挠后脑勺,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既然如此,你咋不先试试?”
“唉!”
糖胡子一拍大腿,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两滴眼泪。
“实不相瞒,我早年为救同门,强行运转禁术,如今经脉尽断,别说下河,连走路都费劲……”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破破烂烂的灰袍,露出里面缠绕的绷带。
“若不是为了寻找能救命的灵药,我何苦来这险地?”
熊妖的眼神动摇了一瞬,糖胡子立刻趁热打铁,压低声音道:“方才那位小兄弟你也看见了,他能安然渡河,说明这河并非无解。以壮士你的根骨,只要稍加小心,必定万无一失!”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玉简:“这是我师门秘传的护体口诀,赠予壮士,必定保你平安!”
“这……”熊妖盯着玉简,喉结滚动了一下。
“想想看!”
糖胡子握住熊妖的熊掌,语气激昂:“一旦你成功渡河,不仅能扬名立万,这血河后的机缘更是任你挑选!那些缩在岸边的胆小鬼,日后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熊妖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终于猛地一拍胸脯:“好!俺信你!等俺回来,定要让这群家伙刮目相看!”
说罢,便如铁塔般踏入血河。
刚走两步,熊妖的惨叫声就响彻山谷,他的皮毛瞬间腐烂,血肉模糊的爪子还在空中挥舞,眨眼间就沉了下去,只留下一串气泡。
“人族的阴险败类!你敢害我族兄弟!”
蛇妖怒吼着扑上来,人族修士也因被连累而群情激愤。
“你这个傻逼,不知道人族在妖族处境艰难吗,你竟然还敢添油加醋,去死!”
糖胡子被围在中间,符咒甩得像风车,却被打得灰头土脸,灰袍成了碎布条,糖霜胡须全粘在别人脸上……
“误会!都是误会啊!”
他边跑边喊,眼看就要被分尸,他慌不择路地后退,脚下突然一空,“扑通” 一声跌进蚀骨血河。
“救命啊!”
糖胡子的惨叫声比被踩了尾巴的猫还凄厉。
血河刚漫过脚踝,他的靴子就 “滋啦” 一声化作青烟,皮肤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爬上岸,却被蛇妖甩出的藤蔓缠住腰,又拽回河中央。
血河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疯狂啃噬着他的身体。
糖胡子的灰袍在腐蚀中片片碎裂,露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他的头发打着卷儿脱落,飘在血河上,活像烧焦的面条。
“不~我这风靡万千少女的英俊面庞~~~~~~”
封九尘在对岸听得挠了挠后脑勺,还在努力回想糖胡子那邋里邋遢的形象到底帅从何来。
糖胡子绝望地伸手去抓飘落的头发,却连指甲都开始融化。
糖胡子一边在血河里扑腾,一边掏出怀里的符咒,妄图用术法抵挡腐蚀。
可符咒刚碰到血河,就 “噗” 地燃烧起来,差点烧到他的眉毛。
他咬着牙,无奈调动体内特殊气息,黑色雾气在周身弥漫,暂时逼退了血河。
但消耗极大,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再坚持一下!”
糖胡子咬牙切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滚烫的烙铁上。
血河侵蚀着他的双腿,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糖霜胡须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下巴,还在不断冒着血泡。
快到岸边时,特殊气息突然减弱,血河猛地扑上来,瞬间淹没了他的半个身子。
糖胡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抓住了封九尘伸来的树枝。
他连滚带爬地上岸,浑身血肉模糊,身上的皮肉挂在骨头上,模样凄惨至极。
“这……去芜存菁,看起来好像也挺不错。”
封九尘见糖胡子浑身毛发被腐蚀一空还大咧咧的说着风凉话。
糖胡子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看着自己不成人形的样子,欲哭无泪。
而对岸的魁伟,强忍着笑意,尾巴却忍不住轻轻摇晃,它还是第一次见糖胡子被血河折腾得如此狼狈。
连裤裆都被烧穿一个大洞,短小细若隐若现。
“轮到你了,大长老!” 封九尘在对岸招手。
魁伟看着翻滚的血河,虎毛都吓得打了结:“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未孵的虎蛋!”
话音未落,就悄悄咪咪隐入了妖族堆中。
开玩笑,封九尘虽然能一念定它生死,但马上就死和受尽折磨而死,孰优孰劣它还是分得清的。
糖胡子躺在一旁,悄悄擦拭着伤口,没注意到魁伟投向他的、带着警惕的一瞥,那股熟悉的邪恶气息,让悍虎的心脏猛地一缩。
血河对岸,未能过河的修士们还在叫骂,而封九尘和糖胡子,已经跌跌撞撞地奔向第三关的未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