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还在苦恼不久后的聘礼开支,没滋没味地咀嚼着嘴里的白薯。
听到她这么说,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来:“她侄女不干啦?”
阎大妈点点头,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得出的结论跟李母相同,秦淮茹会去请吴大妈帮忙照顾孩子。
不过,她并不认为对方会答应:“前儿个我上街道办踅摸工作时,正巧碰见孤儿院的人来打听秋萍的底儿呢!”
既然吴大妈已决心领养孤儿,想必不会再因小当而受秦淮茹牵制。
阎埠贵对于阎大妈的说法是认同的,见她还在说着孤儿院的事,不禁出言打断:“你也甭等明儿个了,待会儿吃完饭就麻溜过去,跟秦寡妇说道说道,这事儿可耽搁不得,晚了指不定就让人截胡了!”
接收到他的眼神催促,阎大妈立即停下话茬,转而加快了啃白薯的速度。
像秦秀秀这般年纪的姑娘,在村里每天至少可以赚5个工分,秦家却这般轻易让她进城照顾秦淮茹一家,院里人私底下都在猜测她每月的工钱是多少。
如今这“岗位”空了出来,跟她一样打算的人肯定不少,要是丢了这机会,那她得心疼死。
贾家堂屋里,两颊掌印未褪的秦淮茹,边哄着怀里小声哼唧的槐花,还得不时关注旁边小当的动态,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即便她已如此疲惫,但作为全家唯一“希望”的棒梗也不让她省心。
“你今儿个的作业写齐活了吗?”
站在窗边的棒梗摆弄着手里的自制弹弓,敷衍地回道:“我等会儿就去写。”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不是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她也不想赶走秦大嫂母子。
秦之能在的时候,棒梗乖得像换了个人,每天一回家就自觉写作业,也不四处胡闹了。
可自从换了个秦秀秀过来后...
秦淮茹又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秦大哥的秉性她也清楚,说断绝关系那就再无转圜的可能。
失去娘家的帮扶,往后倘若她去上班,家里几个孩子可该怎么办?
就在秦淮茹忧心不已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棒梗,去瞅瞅是谁来了!”
“哦。”
棒梗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开链儿后连个招呼都没打,扭头又跑回窗边,自顾自地捣鼓起弹弓来。
阎大妈无法,只能自己推开门,又转身关上屋门,没好气地说:“这孩子...”
秦淮茹听不得旁人责怪棒梗,连忙打断:“阎大妈,您这时候来家里,莫不是有啥事儿吩咐?”
阎大妈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又探头看了眼她怀里的槐花,夸赞道:“瞧瞧这小摸样儿,长大了指定是个漂亮姑娘。”
秦淮茹闻言露出了笑容,没有一个母亲不爱听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借您吉言,我就盼着她健健康康,模样倒是其次。”
阎大妈眼睛都不眨一下,漂亮话张口就来:“我听着槐花这丫头哭得挺有劲儿,准保机灵着呢!”
秦淮茹只当这是讨了个口彩,笑吟吟地跟她道谢。
眼见时机差不多,阎大妈也没再兜圈子,直接说出了来意:“槐花这小不点儿,离了人照顾可不成,这会儿街道办的活儿也没了,我正闲着没事做,您要是手头宽裕,我就帮你把孩子带一带。”
见对方有想婉拒的意思,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也别再拿小当做幌子,忽悠秋萍给你带孩子,不怕告诉你,她最近一门心思全扑在领养孩子的事儿上啦!”
秦淮茹哄孩子的动作一顿,忍不住跟她确认:“这事儿您咋知道的?”
阎大妈又搬出了刚才那套说词来,末了还不忘说出阎埠贵嘱咐的话:“这院里谁家孩子有我多?四个娃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把孩子交给我,您就放心得了。”
这句话既列举出自身的优势,同时也是把竞争对手的范围圈定在了四合院里。
敢雇佣外人,那就别怪他们“割Zb主义尾巴”了。
秦淮茹沉默片刻,才说:“小当和槐花的吃食我出,每月再给您三块。”
阎大妈虽然有点意动,但还是讨价还价道:“三块钱可不成,怎么着也得翻个倍儿,给六块!”
她过来贾家前,阎埠贵可都算过账了,抚恤金加上工资,秦淮茹每月至少进项五十多块。
秦淮茹犹豫半天,终究还是咬牙应下了对方的条件:“等过段日子,我出门上工,就把俩孩子送您这儿来!”
六块的看娃费,五块的养老钱,每月的抚恤金刚到手就得没一大半。
傻柱如今被何大清管得死死的,她要不试试从许大茂那儿下手?
今晚的四合院,注定有人欢喜入睡,有人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傻柱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桌吃饭的。
何大清见他没精打采,拍着桌子就问:“昨儿夜里你干嘛去了?”
傻柱一脸茫然,想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撒尿。”
不说何大清,就连一旁的何雨水都不信他这话,指着他俩黑眼圈,嗤笑一声:“傻哥,你怕不是在茅房蹲了一宿?”
她如今对傻柱可不满得很,瞅准机会就要讽刺两句。
傻柱一噎,梗着脖子,心虚地拔高声音:“我不就昨儿晚上没合上眼嘛!至于这么咋咋呼呼的吗?”
今天可是礼拜五,他跟柳姑娘相亲的日子,昨天晚上他净琢磨着怎么避开何雨水的监视,熬到天亮才总算想出个主意来。
他本想就此搪塞过去,谁料这般虚张声势的做派反而让两人愈发起疑。
何大清怀疑的目光在傻柱脸上打转,隔了一会儿才说道:“雨水,今儿可得把柱子给我盯严实喽,别由着他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来!”
顿了顿,他补充道:“尤其他是去茅房时,你可千万别松劲儿,盯紧咯!”
何雨水猛猛点头。
傻柱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瞧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就把他想了一整晚的主意给堵死了。